第4章 八零受氣包（4）良心

　　“紅梅，你小聲點兒?！瘪R廠長開口道，看著莫紅梅小聲地斥責道，“非要嚷嚷的滿大街都聽見嗎？”

　　莫紅梅著急地看著馬廠長道，“馬叔？我？”

　　“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你姐沒事，快進去看看吧！”馬廠長下巴朝病房里點點道。

　　莫紅梅瞥了眼顧自強，又看看馬廠長，臉色不悅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小顧，這娘家人來了。”馬廠長起身走了兩步，坐在顧自強身旁道，“有點兒眼色，等醫(yī)生給小莫檢查后沒事了，就回去?！彪p手互相揣在袖子里，“這醫(yī)院也不供暖了，晚上冷。”手肘搗搗顧自強的胳膊道，“聽見了沒有?！?p>　　顧自強一聲不吭，很顯然這氣還不順呢！

　　馬廠長看著默不作聲的他突然問道，“珊珊呢！”

　　提及女兒顧自強神色松動，“這個點兒放學去她姥姥家了吧！”

　　“別忘了你還有閨女呢！珊珊以后怎么辦？好好的一個家非要折騰散了嗎？”馬廠長壓低聲音道。

　　顧自強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心思，確實得為閨女好好想想。

　　“姐，你的額頭怎么了？這么大的包。”病房內(nèi)傳來莫紅梅驚聲尖叫。

　　吵的腦殼疼，莫紅纓本來想裝睡打發(fā)過去莫紅梅，她得想想未來怎么走？

　　這爛黃瓜堅決不能要，關鍵是阻力重重，顧自強好說，她只要同意離婚，他肯定跟著她去民政局，當場就辦了離婚了。

　　麻煩的是系統(tǒng)，現(xiàn)在還給她裝死呢！

　　好媳婦系統(tǒng)？讓她跟這出軌的渣男，多待一秒都受不了。

　　不知道她提出離婚，系統(tǒng)會怎么懲罰她。

　　對于這些她有必要跟系統(tǒng)進行良好有效的溝通。

　　系統(tǒng)莫名的打了個寒顫，這女人真不好惹。

　　結(jié)果莫紅梅吼得這一嗓子，莫紅纓想裝睡都不可能了。

　　莫紅纓鴉羽般的睫毛輕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抬眼看著眼前的艷麗的美人兒道，“紅梅來了。”

　　一身藏藍色的棉大衣，梳著兩個麻花辮，發(fā)尾綁著紅色的絲帶，二十來歲的她青春靚麗。

　　莫紅梅生就得明艷大氣，這張臉如出水芙蓉般水嫩，又像是三月綻放的桃花。

　　粉嘟嘟的透著漂亮，彎彎的柳葉眉，一雙桃花眼，挺翹的鼻子，櫻唇齒如皓貝，貌美如花。

　　此時莫紅梅明媚的大眼睛寫滿了關心，莫紅梅看著自家姐姐劉海下腫起的包，“姐，你頭上的包怎么回事？”

　　“哦……顧自強給推……”莫紅纓的話沒有說完，腦中出現(xiàn)了冰冷的機械音：要實話實說，不然你將一直重復。

　　莫紅纓在腦中與系統(tǒng)交流道：如果我執(zhí)意，帶有個人傾向呢！

　　那么你將接受電擊。系統(tǒng)毫無感情得冷酷地說道。

　　夠狠！莫紅纓被子下面的手緩緩地捏了起來，系統(tǒng)是吧？咱們走著瞧！

　　莫紅纓虛弱地微微一笑道，“不小心推搡的撞到桌角了。”

　　莫紅梅拉著病床下的方凳做了下來，“你和顧自強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莫紅纓無辜地大眼睛眨呀眨地看著莫紅梅裝傻充愣地說道。

　　“他臉頰上的傷，還有你額頭上的包，不解釋一下嗎？”莫紅梅指指她額頭上的包，又指指門外道。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兩口子打架唄！”莫紅纓含糊不清地說道。

　　“這總得有個原由吧！”莫紅梅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她說道。

　　“問那么多干什么？”莫紅纓避開她審視的眼神道。

　　“你其他地兒沒傷著吧！”莫紅梅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沒有，沒有，就腦袋上這個包?！蹦t纓手從棉被里伸出來指指自己的額頭道。

　　“那到底怎么回事？”莫紅梅盯著她的額頭上紅腫的包道，“你現(xiàn)在不說，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傳到咱媽耳朵里了。”

　　這讓莫紅纓怎么說？虎視眈眈的系統(tǒng)不讓她實話實說。

　　莫紅纓烏黑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你姐……姐……”奶奶的真別扭，克制著自己的脾氣才道，“你姐父，不想吃食堂的飯菜，讓我做，我這做好了飯菜，他又嫌棄我做的太咸了，肉沒炒好，老了，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就為這事我們嗆嗆起來，氣不過就撓了你姐夫一下，被他拂開的時候，撞到桌角了吧！”

　　“真就這樣？”莫紅梅質(zhì)疑地看著她說道，“不為別的事情?！?p>　　“還能有什么事？”莫紅纓清澈見底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莫紅梅突然身體前傾，趴在她耳朵邊小聲地說道，“不是為了那個不要臉的歐桂英?！?p>　　冷不丁地突然靠近，嚇了莫紅纓一跳，差點兒沒出拳將她給揍飛了。

　　莫紅纓腦袋向后撤了撤，微微搖頭道，“不是，不是。你別胡思亂想，沒有的事。”

　　“真不是？他們倆跳舞恨不得貼在一起?！蹦t梅堆著雙手說道。

　　該死，我為什么要面對這樣尷尬的情況，系統(tǒng)給我滾出來。

　　回答莫紅纓的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莫紅纓輕扯唇角，扯出一抹言不由衷的笑意道，“我也在場，交誼舞都這樣?！鞭D(zhuǎn)移話題道，“珊珊呢？也忘了接她了?！?p>　　顧珊珊莫紅纓的女兒今年八歲，就讀了與廠子弟小學，二年級的小學生一枚。

　　“在咱廠里上學還用接??！跟著哥哥姐姐早回咱爸家了?！蹦t梅直起身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說道。

　　病房外馬廠長聽到莫紅纓的話，手肘搗了搗顧自強的胳膊肘壓低聲音道，“聽聽，小莫這心還是向著你的，一句賴話都沒說，沒有說你一句不是。”小聲地又道，“小莫要是告狀了，你看你這小姨子能饒得了你?！?p>　　“咋了，她還能開我的批斗會的嗎？”顧自強幽深不見底的黑眸看著他冷哼一聲道，“現(xiàn)在是八五年，不是七五年！”

　　馬廠長聞言蹭的一下站起來，跨了一步，站在他面前，與他面對面道，“不管現(xiàn)在幾五年，就是到了九五年。這在男女關系上作風不正之人，就該批判?！?p>　　“現(xiàn)在不興批斗了?！鳖欁詮姾眯牡靥嵝阉馈?p>　　“即便不批斗了，人這心中總有一桿秤吧！做人得有良心，壞心腸的事情不能做?！瘪R廠長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也旨在提醒他，別做錯了事情。

　　口口聲聲的把離婚掛在嘴邊，讓他不得不懷疑，顧自強這是有什么了。

　　嘁……良心值幾個錢??？顧自強在心里沒好氣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