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蕭宸的身子微微一僵,對于沐芷涵的確認(rèn),他并沒有否認(rèn)。
沐芷涵開始冷笑,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我真傻,什么季澤宇?自始至終都是季蕭宸一個人。在北城,姓季,又有這么大權(quán)勢的人,怎么可能還有第二個?祖母得知你追求我,不但不生氣,還鼓勵支持?我終于明白了,原來如此?!?p> 一直以來都有很多的巧合,是她自己蠢,竟然從來沒有懷疑,要不是這一次,她只給季澤宇打過那一個電話,而及時趕來救她的人卻是季蕭宸,沐芷涵可能還會被一直欺騙下去。
“芷涵,我沒想騙你?!?p> 季蕭宸不是個善于言辭的人,他想過很多沐芷涵會知道真相時的反應(yīng),唯獨沒想過這種。
沐芷涵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沒想騙我?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簡直可笑嗎?如果不是著急,你忘了戴面具,你還會繼續(xù)騙下去,把我像個傻子一樣騙下去?!?p> 情緒有些失控,比面對那個變態(tài)司機的時候還要讓沐芷涵崩潰,她吼的嗓子沙啞,眼淚成串的往下掉。
“季蕭宸,你就是個渾蛋,每天看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zhuǎn),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季蕭宸,你滾,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你?!?p> “芷涵……”
“滾啊?!?p> 眼下這種情況,季蕭宸也沒辦法繼續(xù)待下去,萬一刺激到沐芷涵那就更糟糕了。
季蕭宸起身離開病房,整個病房終于安靜下來。
等他走后,沐芷涵哭的聲嘶力竭,委屈、憤怒、不解全部化成了淚水落下。
良久,姍姍而來的林家人看到一直站在病房外的季蕭宸愣住了。
林耀慶問,“季總,您怎么不進(jìn)去?”
季蕭宸冷著臉,顯然是不太想回答他的問題,“林總進(jìn)去看看她吧?!?p> 林耀慶還想繼續(xù)問,被林漠北一個眼神拉回來,閉上了嘴。
“那好吧,我和漠北先進(jìn)去了?!?p> 林耀慶推開病房的門,沐芷涵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父子倆懵了,有點搞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
林漠北和沐芷涵是同齡人,他就先問了句,“芷涵,怎么不讓季總進(jìn)來呢?他為了你的事,急的不成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堂堂亞太集團的總裁也有失控的時候。”
“哥,能不要說他了嗎?我不想聽見這個名字?!?p> 這……
父子倆不會了,大難不死,她不感激季蕭宸就罷了,怎么還成了仇人?
父子倆對視,暫時先不提季蕭宸。
林耀慶詢問了她的傷勢,還有經(jīng)歷的過程,他都嘆息,太慘了,就算是換成男人都未必能承受得住。
林耀慶又多問了一句,“芷涵,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是通知你丈夫吧?!?p> 丈夫?
沐芷涵看向門外,林漠北頓時打岔過去,“這是海城,距離京都十萬八千里,等他趕過來菜都涼了,叫他做什么?”
林漠北使了眼色又說,“爸,不然我們先走吧,讓芷涵好好休息?!?p> “哦,好好好?!?p> 說著,林耀慶和林漠北就準(zhǔn)備離開,到了門外,林漠北看了看季蕭宸叮囑了幾句,“季總,芷涵剛經(jīng)歷了這種事情,心情不好也能理解,您多擔(dān)待一點,別和她一般見識。”
季蕭宸怎么舍得讓她難過,即便林漠北什么都不說,他也不會。
“好?!?p> 林耀慶和林漠北離開了醫(yī)院,兩人上了車,林漠北才說,“爸,你下次見到芷涵可不能亂說了。季蕭宸在這里,你讓她丈夫過來,這算怎么回事???”
“瞧我,這不是忘了嗎?虧了你提醒的及時,不然一準(zhǔn)惹大麻煩。不過我看季蕭宸和沐芷涵八成也是因為那個男人才鬧得別扭?!?p> 林漠北點點頭,表示同意。
“芷涵也真是的,她要是真想和季總在一起,那就快點離婚,這么紅杏出墻,腳踏兩只船算怎么回事?”
“行了,人家的事情我們摻和什么?再說,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情心里有數(shù)?!?p> 醫(yī)院。
來來回回有護士進(jìn)去,有醫(yī)生進(jìn)出,一天一夜過去,季蕭宸守在門外一天一夜。
沐芷涵知道他一直都在,可她做不到當(dāng)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他的欺騙是真的,存在的問題也是真的。
渾渾噩噩又過了幾天,沐芷涵被護工照顧的無微不至,至于季蕭宸,她看過一眼,胡茬都長了出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么邋遢的他。
終究,沐芷涵還是于心不忍,叫他進(jìn)來了。
季蕭宸穿著三天前的那身衣服,原本整齊的短發(fā)也變得凌亂,他眼底烏青,眼睛里都是紅血絲。
他走到沐芷涵面前,嗓子沙啞的幾乎說不出話,“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