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瑜我也警告你,有任何處罰,你沖我來,我周暉絕不眨一下眼,但你若執(zhí)意給阿辭添亂,也休怪我翻臉無情。”
兩人誰也不讓誰。
周暉甚至手掌在暗中蓄力,隨時準(zhǔn)備對溫昱庭大打出手。
周疏著急忙慌奔出來,就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她急忙拉開兩人,焦急的目光左右看了眼,哪里還有張茂安的身影?
“兄長,張茂安呢?”
什么張茂安李茂安?
周暉一臉茫然,誤以為她是為了維護溫昱庭而故意轉(zhuǎn)移話題。
“阿辭你讓開,我今天非得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他不成?!?p> “好啊,本侯正好也手癢了?!睖仃磐フf著,活動了下手腕,一副要開打的架勢。
周暉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周疏頭疼地看著兩人,“兄長,小侯爺,你們別鬧了?!?p> 語氣頗為無奈。
扭頭,對拂袖吩咐:“拂袖,把大公子扶回房間?!?p> “是,公子。”
拂袖過來要碰周暉手,被他力道很大地給甩開了。
“拂袖,你別碰我?!?p> 他雙目瞪得老大,快要噴出火來。
手背上青筋暴起,瞪著溫昱庭怒不可遏。
像一頭隨時要暴起的老虎,準(zhǔn)備和他決一死戰(zhàn)。
溫昱庭也不甘示弱,嘴角嘲諷地勾起,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黑眸里,閃爍著不屑的光芒。
周暉被他一激,差點失去理智。
好在周疏及時喊住了他,“兄長?!?p> 這一聲兄長把他大半氣焰給喊了下去。
不情不愿地放下拳頭,從鼻孔里重重地哼出一聲,走了。
拂袖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院子里只剩下周疏與溫昱庭對目而視。
“你們兄弟倆,倒真是一個性子?!睖仃磐フZ氣嘲諷。
周疏像沒聽到他的話。
“小侯爺,方才拂袖說,張茂安來了我院子,稱泗溢縣災(zāi)民里有人感染了瘟疫,問我該如何辦?!?p> 她話音落下,溫昱庭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黑眸里滿是嚴肅。
“怎么會這么巧?”
前一天晚上他們才商量好計劃,今日就有人感染了瘟疫。
這怕不是有人故意設(shè)局,好請君入甕?
“是,這就是陽謀。”
張茂安就是拿準(zhǔn)了她不會放任百姓不管的心理,故意引她入局。
可即便知道這是個陰謀,她也不得不去。
周疏朝溫昱庭拱手作揖,“小侯爺,你我計劃不變,還請你繼續(xù)出城狩獵,至于城內(nèi)那些感染瘟疫的百姓,下官帶人前去檢查。”
“可……”
溫昱庭還想說什么,但見她一臉堅定,便只點點頭,答應(yīng)了。
而另一邊,周暉進到房間后,越想越氣,見拂袖還跟著他,不由得把氣都撒在她身上。
大掌抓起一個茶盞,猛地摔到她腳邊。
“一個丫鬟,連你也敢管著本公子了不成?!”
“拂袖不敢。”
拂袖嚇得跪地求饒,“大公子請恕罪,拂袖也只是遵公子吩咐,前來照看大公子?!?p> “哼,當(dāng)本公子還是三歲孩童不成?需要你來照看,滾,給本公子滾出去!”
說著,又抓起一個茶盞,狠狠一擲。
茶盞砸到拂袖額頭,當(dāng)即紅腫了一片。
她吃痛,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周疏正好進來,看到她額頭上的傷,眼里閃過一抹憐惜,“委屈你了,先下去吧。”
“是,公子?!甭曇魩Я它c哽咽。
見她慢慢走遠,周疏望著她背影嘆息一聲。
接著收回目光,與正好看過來的周暉,四目相對。
聽聞拂袖受傷,周暉心里過意不去,想要關(guān)心一下,卻被周疏抓了個正著,又心虛地別開眼。
摸了摸鼻子,“我沒想到會下手那么重?!?p> “兄長?!敝苁鑷@氣,“你心里有何怨氣,沖我來就好了,何故跟拂袖過不去?”
“我沒有怨你。”周暉急急解釋,他就算心里真有怨氣,那也舍不得傷害她。
“阿辭,我只是看不慣那溫若瑜。”
若瑜,是溫昱庭的表字。
“你為了泗溢縣的百姓嘔心瀝血,夜不能寐,而他溫若瑜卻只顧玩樂,貪圖美色,這樣的人,你有何護著他的必要?”
“你身子骨本就不好,長途跋涉半月余,現(xiàn)下又為了泗溢縣的百姓操勞,正值關(guān)鍵期,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給你添亂?”
他字字句句皆是為了自己。
周疏還怎么能說出指責(zé)的話?
嘆息一聲,“兄長,你誤解小侯爺了,他今日出城,是有正事要辦?!?p> “什么正事需要出城狩獵才能辦到?”
他對溫昱庭成見較深,想來不管自己說什么,他都會以為自己是在為溫昱庭開脫。
這樣想著,周疏打算帶他去見阿花,等他親耳聽到阿花說的,就會相信了。
“兄長,我?guī)闳ヒ娨粋€人……”
正此時,秋旻滿頭是汗,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
聲音急促,“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勿要驚慌,發(fā)生了何事,你且慢慢說?!?p> “公子,泗溢縣的百姓,他,他們現(xiàn)在全都聚集在縣衙外,吵著要見你?!?p> 邊說,邊手指著縣衙大門方向。
聞言,周疏心陡然沉入谷底。
而周暉,大步走到秋旻跟前,黑眸一動不動盯著他,“你說清楚,那些人為什么吵著要見阿辭。”
“他,他們……”
秋旻低著頭,一雙大眼珠子飄忽不定。
見狀,周暉大喝一聲,“大膽!”
“看來這些年母親真是放縱你們了,把你們一個兩個養(yǎng)得如此目中無人,毫無規(guī)矩禮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不快說!”
“大公子恕罪?!?p> 秋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今早城內(nèi)災(zāi)民中有人生了病,上嘔下瀉,咳嗽不止,有的還咳了血?!?p> “大夫看過后,說那些人是感染了瘟疫,王將軍原想暫時將消息壓下來,待和公子商量過后再做決定?!?p> “可不知怎的,不消一個時辰,城內(nèi)百姓就紛紛知道了災(zāi)民感染瘟疫的事,鬧著要將他們趕出城去,甚至還有人說,說……”
“說什么?”周暉聽得目眥欲裂。
秋旻不敢隱瞞,“他們說先前公子沒來的時候,城內(nèi)好好的,公子一來,那些災(zāi)民就感染了瘟疫,說不定這場瘟疫,就是公子引起的?!?p> “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周暉快要氣炸了,他家阿辭拖著病體,為那些人東奔西走,可他們一遇到事情,竟還怪罪到阿辭頭上。
簡直狼心狗肺,白眼狼!
要他說,阿辭就不該接下這燙手山芋,讓那些恩將仇報的農(nóng)夫蛇自生自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