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戈人
大宴廳羅燈璀璨,鮮花鋪路,處處紙醉金迷、富麗堂皇,無不彰顯著主人鐘鳴鼎食的深厚家底
將近五分鐘后,宋長錦帶著蘇燈在舞臺正前方落座,后者如無骨一般陷溺在他懷里。
只有十分接近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她根本是被鋼鐵一樣的臂膀桎梏著。
惡魔俯身咬著懷里嬌軟的耳根,“你弟弟看上去很想弄死我呢。”
“他還小,你不如發(fā)一次善心,滿足他的心愿好了。”蘇燈抬起美眸,“你說呢,表叔?!弊詈髢蓚€詞在齒間用力,“我該這么叫你,對吧?”
四目對視,曖昧的氣息熏香一般緩緩吐露。
宋諶,宋長錦都姓宋,而且宋諶居然和蘇談墨貌似很早以前就認識,這兩個人接二連三來到她的身邊,都激起她心里隱隱久違的熟悉感,加之宋長錦似乎對她母親的事知道不少,可宋諶卻說只見過她母親一面。
他們兩個,到底誰在說謊呢?是溫文爾雅,出手相處的宋諶,還是面前這個從第一次見面就居心叵測,一直在偽裝自己的男人?
可蘇燈現(xiàn)在沒心思盤這些,關(guān)系譜上,宋長錦叫蘇談墨表叔,說明后者和宋諶是表兄弟的關(guān)系,而她作為蘇談墨的女兒,自然要稱宋長錦一聲表叔。
意識到這一點,蘇燈心里簡直想發(fā)笑。
太荒唐了。
惡心如洪水一樣泛濫開來,她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起公寓里的種種,一時間竟想當場俯身嘔吐。
“真聰明。”宋長錦親了親她嘴角,“不過,無論從什么層面看,叫我哥哥都會更好哦?!?p> “你怎么不去死?!碧K燈惡狠狠盯著他。
“乖寶又在說夢話了。”大掌插進發(fā)間,熾熱的舌舔舐耳骨,宋長錦幽幽的道:“我死了你可就要守活寡了,你當真舍得嗎?”
蘇燈下意識一縮,卻對上他深邃的雙眸。
良久,她露出甜膩的笑,雙手攀上他結(jié)實的胸膛,“自然是舍不得,所以哥哥千萬要好好活著,畢竟,有很多男人都等不及想穿你的破鞋呢?!?p> 遠處。
進門靠右邊墻角的幾個席位中,江舟揉著眉心,一臉疲憊的仰頭靠坐在椅背上。
就在他身前目力可及的地方,江淮序和夏天愛熱情的和周邊人寒暄著。
“聽說你們兒子獲得國際鋼琴比賽第一名誒,了不得呀,恭喜恭喜?!?p> “哪里,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小舟這孩子從小就喜歡彈琴,我和他爸爸都沒怎么管過他……”
厭煩的情緒撕扯空中無形的罩子。蘇燈已經(jīng)很久沒和他聯(lián)系了。
突然,一陣推搡從手臂上傳來,羅紹康和程雪雪的驚呼傳入耳中。他猛然睜眼望去,而下一瞬,疲憊已久的心神卻鬼畜般扭曲顫抖起來。
那是他朝思暮想、為之擔心受怕許久的人兒,此刻卻正嬌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
而那個人,他居然還認識!
宋長錦?
怎么可能?!
他不是說蘇燈因為網(wǎng)暴煩悶,去臨省散心了嗎?
只見遠處的兩人嬉笑怒罵,時而臉頰相貼,好似一對處于甜蜜期的戀人。
血液逆流而上,江舟大腦空白,幾乎不穩(wěn)的就要站起來,而下一秒,羅紹康就將他死死按回座位上。
幾乎同步的,兩側(cè)墻壁上懸掛的大音響開始震動,悠揚的音樂響起。言笑交談的眾人落座,而位于首座第一排的人紛紛起身,向后面的客人點頭、或招手、或微笑示意。
訂婚流程在一片井然的秩序中隆重的開始。
黎原昌的致辭和陶鴻山的一樣,十分簡短,但都掩蓋不住他們對此次聯(lián)姻的熱情與興奮。
舞臺側(cè)前方,指揮修長的手從額頂有力落下,霎時,充滿神圣與莊嚴的交響樂響徹整個宴廳。須臾,顧墨牽著一襲白色長裙,宛若公主的黎漾漾,緩緩上臺,步入眾人的視線。
微胖的司儀口吻親切,讓二人互相給彼此帶上訂婚戒指后,在莊重誓詞的包裹下,示意他們可以親吻了。
萬眾矚目。
就在幾乎所有人都沉浸欣賞著這一對仿若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時,一個女人突然跑上臺。
馬尾高扎,衣著樸素,頃刻間,好似接近完善的畫作像突然手誤般沾染上一塊暗沉的顏料,頓時破壞了畫外所有人美好的旖旎與幻想。
她一把搶過司儀的話筒,大聲道:“太荒唐了,這件事我必須要說出來,黎漾漾是H大校園暴力事件的幕后主使之一,那個視頻里施暴者的配音就是她!”
音箱悲鳴,聲音刺耳。
霎時間,交響樂音鬼魅般遠去,人們對視,竟互相從對方眼里看到一絲詭異的興奮。
臺上,黎漾漾瞪大雙眸,捏著裙擺,驚慌的站在原地,
那女生轉(zhuǎn)頭用手指向她,“就是你,污蔑陷害別人的兇手!”
黎漾漾錯亂搖頭,“你,你有什么證據(jù)?”
“還想裝?你和范悅賀辰州他們的陰謀我……”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讓那女生被扇得竟直接別過臉。
黎漾漾看著自己的手,目光有些呆滯,邊搖頭邊后退了一步。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坐在第一排的黎原昌首先反應過來,他倏得站起,揮手大喊保鏢,怒斥著讓他們上去趕緊把人抓起來。
而此刻,坐在前方的蘇燈,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美若秋水的眼眸流星劃過一般亮了起來。
鄭茜心,怎么是她?
只是眨眼的功夫,臺上便人喊馬叫,亂作一團。
山色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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