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關(guān)心什么私怨,國仇,我只知道不能無視自己認識的人身陷困境和危險?!?p> “你只能做你自己的主,其他人的不行。所以請讓開?!?p> 謝寰藥不愿再與璇湖多費唇舌,不確定老者此時安危的她側(cè)身越過雙眸深黯的璇湖,抽出腰間薄劍如急風(fēng)一道翩然而出。
璇湖靜靜地看著空蕩的門口,再一次從謝遙寰身上體會到了挫敗和不快。
謝寰藥突然出現(xiàn),顯然令正觀戰(zhàn)的六人猝不及防,而前頭何由廣和魁戩交手了數(shù)個來回也一直難分高下,他們這些隨何由廣前來的部下心里也不禁開始焦灼了起來。
此時見謝寰藥揮劍而來,六人不及多想便已一擁而上。
謝寰藥身姿輕靈,劍法詭譎,手中薄劍寒光瑟瑟,似披霜淬雪,招招取人性命,六人與之對上只覺攻無可攻,避無可避,漸漸有心無力再難抵抗。
六人不說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是經(jīng)過重重考驗才活下來的,他們見慣各種生死場面,但也極少遇上過如謝寰藥一樣氣勢如虹滿是肅殺,一往無前的劍客,而且是一名姿容絕美的女劍客。起初他們是有些輕視她的。
屋外激烈的刀劍之聲仿佛撕裂長夜的雷電,于屋內(nèi)兀自垂首靜默的璇湖卻似入定了一般。
年幼的肖衡因憂心屋外情況,記掛著謝寰藥及老者的安危,面上難掩擔(dān)憂。
一陣風(fēng)來,隨著油燈熄滅的一聲噗嗤輕響,太過緊張的肖衡再也無法等在原地一股腦從地上站起身來朝著門口奔去。
月光下依稀可辨當(dāng)前形勢,肖衡一眼就看到一襲緋衣的謝寰藥,確認謝寰藥毫發(fā)無損一切完好才松了一口氣。緊扒著門框的肖衡也不敢發(fā)出聲響,只屏住了呼吸關(guān)注著謝寰藥,魁戩二人的動向,生怕自己錯漏了什么。
雖然與謝寰藥,魁戩交手的幾人看上去都十分難纏,可肖衡覺得眼下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如果勢均力敵那比的就是耐力,若誰先支撐不住便會露出破綻便是性命難保。
終于在數(shù)次交鋒后,齊攻謝寰藥的六名死士中有兩人漸露頹勢,被謝寰藥找準(zhǔn)時機一擊即中命絕當(dāng)場。
見到同伴死去,其余四人心中大怒,一改先前漸落下風(fēng)之勢,招式也變得更加猛烈迅急起來。四人配合默契將謝寰藥圍在中心傾盡全力欲置謝寰藥于死地。
肖衡見狀不好一顆心揪得緊緊的,恨不得舉刀上前砍了所有想要傷害謝寰藥的人。謝寰藥劍法高超變幻萬千,可架不住四個有心人的輪番攻擊和有意的消耗。眼見謝寰藥在三人夾擊之下,被刀鋒險險擦過,肖衡沒忍住從喉嚨里發(fā)出幾聲嗚呀的驚惶之聲。
孩童的聲音在充斥刀光劍影的小院里格外突兀,習(xí)武之人耳聰目明,謝寰藥輕巧退開的同時,四名死士眼光同時一掃顯然已注意到肖衡的存在。
謝寰藥心間陡然一沉,朝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肖衡輕喝了一聲。
“快進屋去!”
肖衡聞言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往屋內(nèi)跑,謝寰藥未及松一口氣,就見有人當(dāng)即轉(zhuǎn)身沖著奔進屋中的肖衡飛襲而去。
謝寰藥見狀正欲上前就被另外三人纏住一時脫不得身。
男人認定抓到人后就能穩(wěn)占上風(fēng),只他剛一出手便被一股大力掃出門外重重摔落在地。
“留在屋內(nèi)莫再出來。”
璇湖淡淡掃了一眼肖衡,隨即收回視線邁步而出,掠至與謝寰藥正交戰(zhàn)激昂的其余三名死士身后,手起指落間便封住了三人周身要穴。
清冷冷的月光下狼狽倒在地上的四人,皆驚疑不定地注視著滿身圣潔又隱含一股妖冶危險氣息的璇湖。
那頭作為首領(lǐng)的何由廣依然還未與魁戩分出勝負,自是顧不上隨行部下的。
這邊四人先是和謝寰藥交手精力本就損耗了大半,借著同伴死去而激發(fā)的潛能本欲一鼓作氣擊殺謝寰藥,不想被肖衡一聲驚呼打斷。無計可施之下其中有人這才決定去制住肖衡,哪里料到璇湖突然現(xiàn)身而且只三招就將他們輕易打敗。
面對實力深不可測的璇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四名死士還是生出了膽寒畏懼之感。
全身筋脈寸斷般的疼痛感和無法自主控制身體的失力感,都化作恐懼將他們淹沒,死不可怕成為廢人慢慢等死才最令人恐慌絕望的。
謝寰藥即使心思玲瓏但也并未看清璇湖是如何出招的,心下納罕璇湖奇絕的武功路數(shù)和過人的實力,同時也在暗自慶幸璇湖對肖衡的出手相護。
謝寰藥眼神柔和地與璇湖對視一眼,握著手中薄劍朝不遠處已趨于渾然忘我之境的二人走去。
“你回屋里,余下的事我來處理?!?p> 說著也不等謝寰藥回應(yīng)與之擦身而過,緩步走進茫茫夜色之中。謝寰藥看著璇湖走遠,只覺對方那一身純白的袍子在月光浸染之下仿佛是鍍上了一層光輝。她沒有依璇湖之言回到木屋之內(nèi),而是站在原地等待著。
當(dāng)璇湖靠近之時,一心與何由廣交手的魁戩不得不分出神來關(guān)注身后的情況。
隨著一聲長劍劃破布帛刺進皮肉的悶音,魁戩反手隔擋連退數(shù)步,卻是又受了何由廣一劍。此時他身上已有數(shù)道被劍鋒所傷之處,當(dāng)然他的對手也不是毫發(fā)無傷,兩人明顯勢均力敵。
見魁戩退后,何由廣忍了忍手臂之上被長刀割破皮肉的疼痛,啞著嗓子嘲諷一般地看向走上前來的璇湖。而后又寒著雙眸對魁戩冷道:“還以為你魁戩至少是個磊落的英杰,不想我給了你應(yīng)有的尊重,你卻為自己早就安排好了幫手。”
“我底下的兄弟們也是因我之故才會受累,不然也不會傷的如此狼狽?!?p> “是我何由廣看錯了你魁戩,你不配被人尊重。想要取我性命,盡管來就是。你們可以一道來,我何由廣不是個貪生懼死之人?!?p> 魁戩雙眉緊皺,眸色暗沉,他是何等驕傲之人,自然受不得何由廣話中譏諷與侮辱,他的氣節(jié)也不允許自己趁人之危。
徐亦恩
魁戩是真正有自己氣節(jié)的人,而璇湖則是習(xí)慣了我行我素。 魏晉時期真正的名士是有自己風(fēng)骨的,所以對那個時期的歷史很著迷。 大家有在看文吧,還請朋友們多多支持噢。后面的劇情一定會越加精彩,我不喜歡說謊,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