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賊眉鼠眼的男子
天早就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姜知渺估摸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強制性要求幾個娃娃睡覺。
再玩下去就要擾民了,更何況,小孩子還是要多吃多睡才能長高長壯。
照例去水井邊打了水安排幾人洗漱后,姜知渺就將娃娃們放躺下,他們再不睡,自己都快撐不住了,她現(xiàn)在也就是個凡人,受不了看娃的苦。
看著三小只不斷起伏的胸膛,發(fā)出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后,姜知渺松了口氣。
剛哄完娃,姜知渺就發(fā)現(xiàn)徐有容和溫母兩人一副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模樣,都嘮上了。
“妹妹,這草鞋編的真好,你的手可真巧啊。”
“都是渺渺編的,她給我們娘幾個一人編了一雙,這草鞋上腳可一點不比繡花鞋差,軟軟的不磨腳?!?p> 溫母詫異地看向姜知渺,官家女子多會些女紅插花之類的,沒想到少女竟然如此清新脫俗,著實讓她驚訝。
“姜姑娘,這草編技藝外不外傳,我也想編幾雙備用,若是腳上的鞋不能穿了,也不至于手足無措。”
姜知渺當然愿意教,又不是什么大事哪有什么外傳不外傳的,溫家如此性情純良,她還是很愿意深交的。
她們包里的草鞋是被加了障眼草的浮光靴,自然與尋常草鞋不同,旁人就算編出花來也編不出浮光靴的效果。
幾人第一次編不熟練,磕磕絆絆的學了好一會后,才慢慢上手了起來。
經(jīng)過姜知渺的細心傳教,溫家人此刻只需兩刻鐘便可編織一雙草鞋,好在他們?nèi)硕?,現(xiàn)下已編了三雙了,只需要再編一雙就行了。
剛剛教的時候,姜知渺也沒有閑著,雙手翻飛中就將小景明的鞋給編好了,當即就制止了他們的動作。
溫家人連連道謝,接受了少女的好意。
這草鞋編是編好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腳,姜知渺建議幾人穿上試一試,畢竟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穿上走兩步才知道。
溫竹卿幾人原是想脫了鞋試試,只是天氣悶熱,每天趕路淌了那么多汗,這味道肯定不好聞,想了想,最終按耐住躍躍欲試的心。
姜知渺表示不介意,溫家人聞言也就不在介懷,當即脫下鞋,試了起來。
溫父溫母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穿上草鞋試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察覺到不舒服后,當即又脫了下來,改了起來。
倒是溫竹卿扭捏了一會,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脫下了鞋,確定沒有聞到異味后,這才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墻角處一賊眉鼠眼的男子正偷窺著幾人,直到他們睡熟了這才開始動作了起來。
姜知渺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股陌生氣息,她心里一動,有人來了,見狀她不動聲色裝睡。
一只手偷摸的朝她伸去,就在他快要得逞時,姜知渺突然睜開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誰?你想干什么?”姜知渺目光凌厲地看著眼前的瘦弱男子。
男人看自己沒得逞,細長的眼睛咕嚕著轉了轉,嬉笑著開口:“剛剛有一只老鼠,跑到你附近,我是好心幫你抓老鼠的。”
姜知渺坐起身,冷笑道:“你覺得我好騙嗎?”
她放開鉗制住的手,一骨碌翻起身,一腳將男人踢到墻角,溫竹卿幾人一聽到動靜就翻起了身,確定了少女的安全后,轉身看向哎呦直叫的男子。
眼下這般場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溫母走到瘦弱男子身后按住了他,后掐著他的脖子,厲聲詢問道:“說!你到底有目的!”
男子佝僂著身子,痛呼出聲:“好...好漢饒命,我真的是看見有一只老鼠跑過來,來攆老鼠的?!?p> 姜知渺看向不說實話的男子,嘴角噙著冷笑:“你覺得我有那么好騙?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要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才肯罷休是不是?”
溫母心領神會,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她一手鉗住他的雙臂,一手掐住他的后脖,威脅道:“這腿怕是不想要了吧,就是不知沒了腿后,明日還能不能走路了?!?p> 男子大驚失色,隨即看向面無表情的少女,慌忙出聲:“小姐,小姐,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姜家管家的兒子周明啊,我真的是看到有老鼠跑過來,來趕老鼠的,我是好心啊?!?p> 男子話音剛落,姜知渺就想起來了。
周明,周管家的獨子,從前仗著自己管家之子的身份,偷雞摸狗,占丫鬟們的便宜,弄的院里的人心惶惶,只能自己將這口氣咽下去。
這么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會好心來幫自己逮老鼠?當自己是三歲小孩?
周明的痛感越發(fā)強烈,直至承受不住,終于低下了頭,說了實話:“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快別掐了,我說,我說,是四小姐,是四小姐讓我來給小姐你一個教訓,不是我的錯,都是她教唆的,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
溫母抬眼看向姜知渺:“姜姑娘,此人如何處置?”
姜知渺冷笑:“斷一只手吧,誰讓他管不住自己的手!”
手起臂落,眨眼間,賊眉鼠眼的男子抱著左手冷汗直流地躺在地上,嗷嗷叫疼。
徐有容被這一幕嚇得夠嗆,一把抓住姜知渺的胳膊,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這才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姜知渺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再三強調自己沒事也不能逃脫母愛的全身檢查,“娘,真的沒事,別擔心了,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徐有容花容失色,還在為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耿耿于懷。
“妹妹,別擔心了,眼下姜姑娘沒有受傷,這賊人也被我斷了一只手臂,想來短時間內(nèi)不敢再來作亂,你就不要多想了?!睖啬篙p撫著徐有容的后背,勸說道。
“娘,溫姨說得對,你就別擔心了?!苯?jīng)過兩人的反復勸說,徐有容這才松懈了緊繃的神經(jīng)。
周明在地上痛呼,不停地蠕動著,嘴里罵著不堪入耳的臟話:“啊,你居然敢斷我一只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剝了你的筋,把你剁碎了扔去喂狗!”
姜知渺上前,毫不留情地抬腳踢在他的腹部,威脅道:“你再罵可就不是挨一腳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