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爭執(zhí)
“齊泠，你說什么呢你！”
學堂里的姑娘都安靜了一瞬，看向梁玉兒的眼神都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梁玉兒愣了愣，有些生氣。
“怎么？難道我還說錯了不是？你還以為你有多特別呢，你口中的衛(wèi)家哥哥心里可不止你一個女子，不管是方士姿還是夏侯琦儷，他可是來者不拒得很，你承認自己嫉妒江幼宜有那么難嗎？至于像個長舌婦一樣天天在這里編排她？”
齊泠可不像這些閨閣里姑娘，她也是從小就在邊關(guān)，跟著一群毛頭小子野著長大的，所以對于梁玉兒這些人這種在背后說閑話的行為最是嗤之以鼻的。
更何況梁玉兒編排的還是與她從小一塊長大的江幼宜，她更忍不了，叉著腰站在學堂門口對著梁玉兒就罵了起來。
“自古才子多風流，即使衛(wèi)二哥哥心里還有別的女人又怎樣？他說過他會娶我，那現(xiàn)在他有再多的紅顏知己也無妨！齊泠，我就是說江幼宜又如何，她自己作風不正，一個閨閣女子，還是一個退過婚的女子，竟敢勾引曜王，她這是丟我們女子的臉！”
梁玉兒站起身，輕蔑道。
“衛(wèi)巍說娶你你就信？說你沒腦子呢，你有本事讓他現(xiàn)在去你家提親?。≈灰l(wèi)巍沒提親你就什么都不是！還才子多風流呢，我說這就是男人好色的借口！還有，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江幼宜勾引曜王爺了？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曜王爺告訴你江幼宜勾引他了？”
“你！”
“你什么你，方御史做了什么事大家都知道，你現(xiàn)在說曜王是為了掩蓋些什么故意給方御史扣帽子，怎么？難道你想要給已經(jīng)抄家的方御史平反嗎？還是說你阿母真的與方御史有什么私情，你不是梁尚書的親女兒？”
學堂里還未離去的姑娘們聽見齊泠這話，看向梁玉兒的眼神更是耐人尋味了起來，壓低了聲音紛紛討論了起來。
“我就說梁玉兒怎么跟她的兄姊們一點都不像，原來不是梁尚書的孩子啊……”
“你別說，她之前與方士姿玩得那么好，不會是早就知道她們是親姊妹了吧？”
“啊啊??！齊泠你閉嘴！閉嘴！”
齊泠的話像是踩中了梁玉兒的尾巴，讓她一下子就炸了。梁玉兒尖叫著沖過去，高高舉起手想要打齊泠。
只是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子哪里是齊泠這從小野到大的姑娘的對手，還未近身就讓齊泠握住了手，隨即反手一扭，將梁玉兒的手反扣在了身后。
想起周瑾川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江幼宜是因為衛(wèi)巍和梁玉兒這群人才受了這么重的傷，齊泠的心里就氣得要命，她將反制住的梁玉兒往前一推，面無表情道：
“這么生氣干嘛？我只不過是小小猜測了一下而已，這可不及你平日說江幼宜的十分之一！”
“你竟然敢推我！”
梁玉兒雙腿不穩(wěn)，又被旁邊的書桌絆了個趔趄，一個摔坐在了地上。
她轉(zhuǎn)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瞪著齊泠。
“推你怎么了？閑獵那日你難道不也推了江幼宜嗎？我這只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我沒推！我們只不過是讓她帶我們?nèi)フ液谛芏?，誰知道那黑熊那么大一只！”
梁玉兒尖叫著說道，臉色隱隱透著幾分瘋狂。
“所以那日你是眼睜睜看著別人將姝兒推出去的是嗎？推她的是誰？是不是衛(wèi)巍那個小人！”
江暮淵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齊泠身后，冷聲質(zhì)問道，而他身邊還站著臉色難看的女學祭酒，以及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周瑾川。
“那都是她自找的，我們又沒讓她往黑熊面前靠，都是她自己的錯！若是那日衛(wèi)二哥哥不將她推出去，死的就是我們了！”
梁玉兒扭過頭，臉上瘋狂的神色在看見周瑾川之后猛地一愣，說完了之后突然又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學堂里的姑娘們在周瑾川出現(xiàn)在門口的時候就噤了聲，連忙低頭行禮。
“參見曜王殿下！參見廖祭酒！”
“廖祭酒，這就是你手下教的姑娘？”
周瑾川沒給在場的姑娘們多余的眼神，而是神色淡淡地掃了他身旁的廖祭酒一眼。
“殿下恕罪，是微臣教導無方！”
廖祭酒聽出了周瑾川話里的不悅，連忙拱手請罪。
周瑾川輕哼一聲：
“本王想，這明年女學的招收條件該往上提一提了，若是進來女學學習的姑娘，學到最后人人都是這副妒婦德行，那又何必進這女學來浪費時間？”
這話讓在場的姑娘們臉色均是一白，沒人敢出聲說話，就連廖祭酒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稱是。
“這是哪家的姑娘？”
周瑾川眼神淡漠地看著煞白著小臉跪坐在地上的梁玉兒，抬了抬下巴，問道。
“回殿下，這是禮部尚書梁大人家的四姑娘，梁玉兒?！?p> 廖祭酒回想了一下梁玉兒剛剛說的話，心下對她也升起了怨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恭敬地回道。
“哦，梁玉兒……梁大人倒是給方源養(yǎng)出了個好女兒?！敝荑堄信d味地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梁玉兒面前：
“你剛剛說，本王故意給方源扣帽子？你有什么證據(jù)嗎？還是說，梁姑娘也想到地府里跟你的親生父親一塊兒團聚？”
周瑾川這話像是一個驚雷，炸得在場的人一個措手不及，也成功地讓梁玉兒瞪大了眼睛。
“曜王爺這是在說什么，我，我是我阿父的親生女兒，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方源！我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梁玉兒神色慌張地極力否認道，但很顯然她這蒼白的解釋沒人會信，一時間學堂里的姑娘們都神色各異，就連平日里一直跟在梁玉兒身后追著跑的小姐妹們現(xiàn)在也離她遠了一些。
齊泠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剛剛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的，居然還成真了？！
周瑾川輕笑了一聲，沒再看地上梁玉兒一眼，背著手走出了學堂，他低低的嗓音與空氣里的龍涎香一同留在了學堂里，震得場中姑娘們頭暈目眩：
“廖祭酒，這位梁姑娘怕是神志不清了，讓梁尚書派人來將她接回去好好休養(yǎng)著罷，這女學以后還是少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