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流言四起
“阿曜,讓你盡早成親是母后的意思,朕現(xiàn)在還能讓你自己選妃,若是母后還要插手此事,別說你的正妃了,就連側(cè)妃和幾房妾侍母后都會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還要繼續(xù)猶豫嗎?”
皇帝蹙眉道。
“皇上,臣先告退了。”
江沨生怕他們說著說著又扯上江幼宜,連忙告退。
皇帝這回沒留他。
周瑾川聽到皇帝這樣說,難得沒反駁,沉默了半晌才道:“臣弟知道了皇兄,您容我回去考慮一番?!?p> 皇帝見他終于不固執(zhí)己見,蹙著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些,他輕嘆了口氣,擺手讓他離開。
周瑾川離開了皇宮,直奔舒芳樓而去。
“主子?!?p> 舒芳樓的掌柜聽見侍女的來稟,連忙放下手中的賬本,上到三樓去找周瑾川。
“這兩日你去將京中官家未出嫁的姑娘的畫像都找來?!?p> 掌柜低頭應(yīng)下。
周瑾川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蹙了蹙眉:“今日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掌柜立馬道:“稟主子,今日來舒芳樓聽?wèi)虻膸孜环蛉肆牡搅私胰媚铮f,說……”
“有話就說?!?p> 周瑾川見他吞吞吐吐的,厲聲道。
“說江家三姑娘的清白早就被您玷污了,說是有人親眼瞧見,一月前荷花宴上您抱著江家姑娘從荷塘深處出來時,兩個人身上的衣物都不整齊……”
“砰!”
周瑾川手中的青瓷茶杯盡數(shù)碎裂,掌柜低著頭,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臉色現(xiàn)在必然差得很。
“這些話是從誰嘴里說出來的?”
“是禮部主事薛升的夫人,還有與她交好的太府寺少卿常陸的夫人?!?p> “隨風(fēng)!”
周瑾川黑著臉將門外的隨風(fēng)喊了進(jìn)來。
“去給本王查!本王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子,竟敢將這種虛假的流言傳出來!”
中秋后第三日,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從夫人們的圈子中擴(kuò)散了開來。
江家三姑娘勾引曜王周瑾川,兩人早就在一個月前就私定終身了,甚至還在皇宮中行并不軌之事。
這個消息一出,幾位皇子首先就坐不住了。
“你說什么?江家女與皇叔一個月前就有染了?”
承王得知此事時,在王府中與妾侍玩得正嗨,幕僚急匆匆地來找他,他還敞著衣衫擁著妾侍坐在床上。
“是啊,王爺,現(xiàn)如今借娶江家女以拉攏江氏這條路已經(jīng)行不通了,若想在皇上立儲之前有更多籌碼,王爺您還是得在朝堂上多做出些成就來,那江沨手中的兵權(quán)遲早要還回皇上手中的,我們最重要的還是要抓住文臣手中的勢力,文首輔身后的文氏一支必定是會支持曜王的,咱們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搶在其他幾位皇子面前將朝中幾位重臣收到您的手上來?!?p> 幕僚弓著身子道。
“嗯,本王知道了。沒想到啊,本王這不可一世的皇叔竟然也有在陰溝里翻船的一天,本王倒要看看,出了這檔子事,他該怎么跟父皇和皇祖母交代!”
承王勾唇,眼中帶著幾分狠厲。
“你是說一個月前?那江家女最近一次進(jìn)宮就是在一個月前白貴妃的荷花宴上,本王記得母妃說那荷花宴上白貴妃還差點(diǎn)掉水里了,莫不是在那時候?”
襄王此時也得知了這件事,他沉吟了片刻,看向座下的幕僚:“達(dá)先生以為,本王還有必要拉攏江氏嗎?”
幕僚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雙眼盯著襄王,笑道:“王爺認(rèn)為如何?”
“本王不知。”
襄王搖頭。
“王爺,我們拉攏江氏,是因?yàn)榻媳澈笥蓄櫴弦恢?,白氏與江氏又是世交,還有江氏江亦白,江暮淵二人,他們都是可造之材,若是江氏一支不倒的話,江氏極有可能會成為京都中的新貴。
所以即使曜王已經(jīng)對江家女先下手了,我們也不必氣餒,現(xiàn)如今您的對手是承王和其他兩位皇子,曜王反而可以成為我們扳倒那幾位的利刃,王爺不若嘗試與曜王爺打好關(guān)系?!?p> 襄王點(diǎn)頭:“達(dá)先生說的是,父皇最是寵本王這位皇叔,此事傳到父皇耳中也只會給皇叔和江家女指婚,更何況皇叔背后還有皇祖母……”
“就是這個理兒,王爺明理?!?p> 達(dá)先生輕搖扇子,笑道。
宮中的五皇子和八皇子在得知此事時,急忙跑去找了各自的母妃,想要從她們嘴里得知更多的消息。
……
流言在皇城中肆虐,而身處流言中央的女主人公,此時才剛從昏迷中醒來。
她一睜眼便看見顧氏和江惜月,江知柔坐在她的床邊唉聲嘆氣的模樣。
就連不常出門的江老夫人,此時也臉色不太好看地坐在不遠(yuǎn)處。
“祖母,阿母,兩位阿姐,你們怎的愁眉不展的?”
“姝兒,你醒了!”
江知柔離她近,見著她醒來,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姝兒,你還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江惜月也慢慢湊了過來,她的肚子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將近七個月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笨重。
江幼宜摸了摸胸前被打中的地方,搖搖頭:“除了呼吸的時候胸口還有些疼之外,其他都還好?!?p> “阿姐,阿母和祖母怎的一臉愁容,我這不是沒死呢嗎……哎喲!”
江幼宜話還沒說完,顧氏就給她腦袋上來了個爆栗:“胡說八道什么?”
江老夫人也連忙“呸呸”兩聲:“這才剛醒,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呢!”
江幼宜捂著頭:“那你們怎么了嘛?”
這話一問出來,屋內(nèi)幾人又是一陣沉默。
“姝兒……”
江惜月握住她的手,柳眉微蹙:
“荷花宴你被曜王救了一事不知被何人傳了出去,現(xiàn)如今京中全是你已經(jīng)失身于曜王的謠言,聽阿父說……皇上還欲將你賜給曜王當(dāng)側(cè)妃……”
顧氏坐在一旁直掉眼淚。
“什么?”
江幼宜愣住了。
隨后她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姝兒!”
“姝兒!”
閨房中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等到她再次醒來,房中已經(jīng)燃起了蠟燭,屋外也掛起了燈籠。
江惜月和江知柔都回去了,顧氏也將江老夫人送回她的院中,屋里此時只剩雙兒一人。
見著江幼宜醒來,雙兒驚喜道:“姑娘您醒啦!餓不餓,渴不渴?雙兒去給您拿些吃食過來!”
“雙兒,去把阿父和阿母請來,我有些事要與他們說。”
“哎好!”
雙兒將她扶起來,又在她身后墊了一個柔軟的靠枕,然后從外間替她拿來茶壺和一小碟的點(diǎn)心放在床頭的幾子上,聽見她的吩咐,立馬應(yīng)了下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