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唯恐不亂學院:中學遺址
【0022號玩家已解鎖“絕地盾循”個人技,技能詳情1:在遭到暴擊時,一旦生命值開始下降,該玩家可開啟技能,進入遁地隱身狀態(tài),在遁地狀態(tài)下,該玩家依舊可以進行攻擊,但是需要躍出地面,可能會因此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請謹慎使用】
【技能詳情2:開啟遁地隱身狀態(tài)之后,該玩家體力值下降速度加快5%,生命值下降速度減慢30%,受打擊能力提升】
【技能詳情3:玩家開啟技能后可選擇主動關(guān)閉,或是在體力值消耗至2%以下時自動出土,請玩家時刻注意自己的體力值!】
【綜上,“華容道之謎”獎勵瓜分完畢,請玩家繼續(xù)第二空間的探索】
舂君點開劇情進度頁面,看著進度只有20%的“吉塔小鎮(zhèn)的血腥傳聞”,感到一陣頭疼。
此處山林荒蠻,一看就不是什么適合安居樂業(yè)的場所,更何況山火頻繁,野獸過境,別說是小鎮(zhèn)了,就連人影都看不到。
張全瑞在舂君的阻止下,并沒有把小春的秘密盡數(shù)道出,他看著舂君的背影,也能夠明白舂君的擔憂。
讓任何一個玩家對自己過于了解,或許并不是一件好事,歸根到底,他們這幫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只能是止步于網(wǎng)友,不會再有更多了。
“來車了?!蓖蝗唬┚_口道。
他憑借眸中的熱成像,已經(jīng)隔著十數(shù)米開外,看到了車廂里鮮活的人影。
“舂君,”秋蝶終于不再沉默,指著他手中捏著的那張紙問道,“這是什么?貌似不是我們從錦盒里找到的物品?!?p> 另外兩人也早就注意到了,舂君在擊退焰生袋狼回來的時候,手里就拿著一張奇怪的紙。
舂君對情報這種東西向來毫無保留,他將紙抖開,只見那張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吉塔第二中學結(jié)構(gòu)圖。
【恭喜玩家觸發(fā)副本“吉塔中學的血腥秘聞”,進度5%】
在幾人詫異間,那輛黑色的轎車已經(jīng)繞過了蜿蜒的盤山公路,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他們面前。
轎門上有著開門的標識,明鳴正想上前去拉,卻被舂君攔了下來。
“等等,那個標識不是給我們的。”
只見從他們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白衣男子,四個人都沒注意到他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
男子穿著白色的大褂,脖子上系著一條歪歪扭扭的紅格子領帶,領帶似乎勒得很緊,但男子的臉不僅枯瘦,還是異常的蒼白,甚至有些發(fā)青。
“勞煩您跑這一趟,安伯斯先生,我是您的接待員德魯?!卑坠幽凶右贿吚_車門,一邊恭維地笑著。
轎車里率先走下了一名衣著打扮灰調(diào)的男人,男人一手拿著行李箱,一手牽了一個小男孩。
當男人拉著小男孩在他們面前站定的時候,舂君倒吸了一口涼氣。
男人應該就是德魯所稱呼的“安伯斯先生”,這位先生的肌膚看起來灼熱發(fā)紅,就像是火山噴發(fā)過后,巖漿順著他的脖頸淌下,滲進了他穿著整齊端莊的白襯衫中,將白襯衫外的羊毛背心燒出了幾個大洞。
他每走一步,巖漿就從他的腳腕流淌到地上,在泥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黑坑。
安伯斯先生看到了他們,他張開嘴巴想要問話,成堆的火山灰從他口中呼出,在眾人面前直接噴出了一層黑霧,使得他們許久都看不清他的臉。
“他們是誰?”舂君聽到他問。
這是他在瑪麗亞之后,見到的其他NPC,但是在天地共和里,NPC應該只限于那些服務生,但服務生也不曾講話,更不曾推動劇情。
要么就是系統(tǒng)原先的設定,要么,就是這個系統(tǒng)正在跟著他們的步伐不斷成長。
德魯走近了張全瑞,向安伯斯介紹說,“這位就是我們學校鼎鼎大名的資助者,莫爾家的大兒子,其他幾位都是他今日帶來參觀的朋友?!?p> 明鳴見到新劇情,興奮地想要一展身手,趕忙問了一句,“和我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叫做瑪麗亞的,她在路上和我們走散了,你有沒有看見她在哪兒?”
舂君見狀立馬拽過了明鳴,劇情都還沒看完就貿(mào)然地問問題,是嫌自己活得不夠長嗎?
下一秒,兩人就對上了德魯陰森森的視線,這樣說或許不對,因為德魯?shù)难劬拖袷堑昧酥囟鹊陌變?nèi)障,蒙著一層膜一樣的東西,看任何人的眼神都是這樣詭異。
“你是說,瑪麗亞·莫爾小姐?”德魯突然嘴角上揚,幾乎都要碰到太陽穴了,“她兩個月前不就過世了嗎?而且就在你們的眼皮底下,就斷氣了?!?p> 四人一怔,面面相覷。
瑪麗亞已經(jīng)死了?那他們在公交車上看到的NPC又是什么?
舂君回想著瑪麗亞在公交車遇難時候的種種行為,司機失蹤、尸僵復活、公交車墜落,這些瑪麗亞似乎早有預料,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一般!
“好嘛,大白天的活見鬼?!鼻锏c評道。
“看來,”張全瑞拿著那本從錦盒中得到日記本,說道,“這本日記是關(guān)鍵?!?p> 舂君嘆了一口氣。
他們在分配完道具之后,不是沒有查看過這本日記。
而是當他們翻開日記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日記本似乎因為河底潮濕,紙張幾乎都黏附在了一起,需要找個地方烤干,看看能不能復原。
安伯斯對于他們沒什么興趣,他將行李箱遞給德魯,就松開了小男孩的手,“馬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會對我食言,我對他可是投入了很多心血?!?p> 安伯斯先生說到“心血”二字的時候,似乎是故意加重了語氣,將身旁的小男孩嚇得直哆嗦。
德魯趕忙點頭哈腰,幫著合上了車門。
直到黑色的轎車消失在了山路的盡頭,他都沒有去搭理眼前的馬克。
秋蝶有些不忍心,或許是少時在家中受到冷落的緣故,她主動提起了馬克的行李箱,蹲下身問道,“馬克,你還好嗎?安伯斯先生為什么會送你來這里?”
她問題的出發(fā)點沒錯,了解前因后果是解謎的關(guān)鍵。
但似乎是觸到了馬克的逆鱗。
“姐姐。”
小男孩和安伯斯先生長得完全不像,但他身上的皮膚也是青一塊紫一塊,更有被烙鐵燒傷留下的坑洞,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傷口都已經(jīng)發(fā)黑壞死了。
他湊近了秋蝶,趁著秋蝶放下戒備,對著她的臉就吹了一口火山灰!
“你好像我身邊的一條狗?!彼枇R出聲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無辜的微笑。
秋蝶一驚,眼前瞬間看不見了,她站起身子,正向用手擦,卻被一塊溫熱的毛巾裹住了臉頰。
“你又亂用花銀?!彼挥貌戮椭朗钦l。
舂君幫她擦著眼睛,還不停地用嘴吹氣,“能值幾個錢,你當我差?”
明鳴:“這小崽子,他沒事吧?嘴巴這么毒?”
馬克笑起來,雙肩一抖一抖的,皮膚上瞬間顯現(xiàn)出了很多紋路,透過這些細小的紋路,隱約能夠看見里頭肆意流淌著的巖漿。
德魯默然地看著這一幕,終于開口道,“那我們出發(fā)吧,去學校?!?p> 張全瑞迷惑:“這里荒無人煙,請問學校到底在哪里???”
對于投資人,德魯立刻收斂了自己,恭維地搓著手道,“就在您眼前啊,我親愛的莫爾先生?!?p> 只見山火燃燒過后,就在公交車墜落的那塊山頭,露出了一塊紅色的屋頂。
而他們原先乘坐的公交車殘骸,竟是連一塊殘存的零件都沒有剩下。
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