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臉都不要了
景昭嘿嘿笑了兩聲“黑夫這名字聽著像個人名,它一條蛇,再取個人名,日后該成精了?!?p> 阿寧沒做聲。
他只是隨口這么一說,這蛇要叫什么名字,顧景昭開心就好。
不過說到黑夫,阿寧腦海中好像恍惚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個子,年紀不大。好像是個斥候,不過他一直說想去做弓箭手……
“小老板?!焙鋈簧砗髠鱽戆⒏5穆曇?,打斷他的思考。
阿福從山洞中走出來,手中抱著一堆竹卷,“你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景昭和阿寧從他懷中各抽出一卷竹卷翻看起來,只看過一段之后,景昭和阿寧對視了一眼,一種巨大的恐懼從后背升騰而起,刺的他毛骨悚然。
這里面的文字記載的全是長生術(shù)法,煉丹之法、養(yǎng)蠱換血、塑人身換心,還有一個……培育長生人!
“祭司的野心也太大了!”景昭冷冷說了一句。
恰此時,雨水也停了,他拉著阿寧和阿福走出山洞,走遠些才繼續(xù)說道:
“我和阿寧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那個巨大的蛇蛋,就是祭司培育的長生人!”他將自己和阿寧的經(jīng)過細細說給阿福聽。
阿福摸著下巴,眸子幾分深邃:“若照你們這般說,你們當初沒有破壞了那顆蛋,想必這長生人就煉成了!”
景昭恍然想起那天他們焚燒那條黑曼巴和蛇蛋的時候,山洞中發(fā)出了好多聲凄厲的尖叫,現(xiàn)在想想,也就只可能是那個長生人發(fā)出來的聲音。
“還真叫他們研究出了這等怪物!”
阿福道“按照這竹卷所寫,長生人是人和蛇的結(jié)合,將懷孕三個月以內(nèi)的孕婦破腹取子,把孩子連帶子宮放到蛇胎之中,再由其孵化出來,這蛇孵化的時間便如同女人懷孕,需要整整十月。
待母蛇順利產(chǎn)下胎兒,那孩子便是人蛇混種,一年一蛻皮,蛇蛻之后,肌膚如同新生嬰兒,年年復(fù)年年,由此得長生?!?p> 景昭聽阿福說完都覺得背脊發(fā)涼。
“這生出來的到底是蛇,還是人?”景昭暗暗搖頭。
阿福凝眸道:“是怪物?!?p> “我覺得祭司也不曾把寶都壓在長生人這一項上,他們也知道這般孵化出來的是個怪物,兼?zhèn)淞松叩牧?xí)性,那只能日日同陰暗潮濕相伴。所以,他們還是更青睞煉丹術(shù)。”
三個人竟不約而同回頭看向山洞藥房。
景昭定了定神,一字一頓說道:“燒了它?!?p> 阿福認同點頭:“這般害人不淺的東西,確實應(yīng)該燒了!”
他說著,把竹卷都扔到地上。
景昭又進洞將山丹和他的族人叫了出來,點了火把,在洞中灑滿了櫚油,一把火點燃。
明艷的火舌瞬間竄出山洞,陶罐中的活物在大火中發(fā)出“滋啦”的聲音,但最終一個也沒能逃出洞口,全部湮沒在這場虐焰毒燎之中。
洞口的巨石砸落下來,幾聲巨響,灰塵四起,整個山洞的洞口都被巨石堵死,黑煙濃霧不斷從縫隙中冒出來,混合著詭異腥臭的味道,惡心的眾人忍不住皺眉。
景昭對眾人道:“走吧?!?p> 景昭背著清和小云的衣物,其他人也各自背了自己親人的衣物,景昭想著,等回到下溪之后,再給她們立衣冠冢。
起了墳,立了碑,就有家可歸了。
她就不是孤魂野鬼,不會遭別的鬼欺負,等到七月半,她便能找著路回家,入他的夢,吃他做的菜。
景昭想到這里,眼睛又濕潤了。他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飛快的擦了一下眼睛,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自己掉眼淚。
只是,他沒想到這天晚上他就夢到了清。
月下蟬鳴,月光柔情似水的灑落在尚食記的天井中。清款款站在石磨邊上,似從前的每一個夜晚,溫柔的笑著,她身上仿佛披了月光,整個人鍍著一層溫柔的光。
景昭端著一碗桃膠牛奶,這是她最愛吃的一道甜點。
清優(yōu)雅溫婉的小口喝完,她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更珍惜這碗甜羮。她從始至終都溫和的笑著,對他說:“恩公,我要走了。”
景昭在夢中仿佛不知道她已經(jīng)離世的事情。
他還笑著問她:“你要去哪?”
清笑容溫婉,卻是眼底有一抹化不掉的憂愁,“我要走了,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清唯有一事放心不下,請恩公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
景昭擺了擺手,“什么事?只要你說,我都應(yīng)你。”
清道:“我只放心不下小虎,孩子尚小,我與他父親卻都離開了他,我只怕無人教導(dǎo)他,終讓他渾渾噩噩過了此生。我想將這孩子托付給恩公,煩您照顧他,教導(dǎo)他。清在此謝過恩公!”
她說著,欠身對著景昭一拜。
景昭忙將她扶起來,他見清這般嚴肅,也鄭重點頭答應(yīng)下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他。”
清聞言,眼淚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如此,我也可放心去了。清拜謝恩公這段日子的照顧,恩公也要照顧好自己,多多珍重啊。”
女人的聲音漸漸飄遠,那道倩影也和柔情似水的月光融為一體,逐漸化成一團白霧,飄散在了千里煙波之上。
景昭是從夢中哭醒過來的。
“顧黑庖?!卑幊林樕诖策吔辛怂谌暎艥u漸緩過來。
眼前一片淚水,景昭用手擦了一把,他這才覺察他竟哭的連枕頭也全都濕了。
景昭身為一個大男子,自八歲那年把十分的試卷改成一百分,被老媽識破后,拿著藤條狠抽一頓,疼的掉了兩顆生理性金豆子之外。
他便再沒哭過,人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淚。
他擦了眼淚覺得眼睛干干澀澀的,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解釋道:“做夢魘著了,我沒哭啊,你出去不要同別人亂說?!?p> 他開口,聲音沙啞得不行。
阿寧倒了一碗水讓他喝下去。
少年淡淡掀起眸子,說道:“山丹他們聽你大哭大叫,吼鬧得十分厲害,怕你出事兒,方叫我來看看?!?p> ——噗。
景昭一口水全部吐了出來。
搞呢!
“全都聽見了??”
少年淡淡點頭,“恩。”
“我哭的很大聲?”
少年面不改色:“又哭又鬧,扔被子,砸枕頭,邊哭邊喊喊清姐姐的名字……”
“停!打??!”
顧景昭捂臉。
娘的!丟人!丟人丟大發(fā)了!
觥樂
立個flag,明天開始做一個勤勞的人,面朝朝陽,日更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