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姜惜,我勸你適可而止
姜惜有點(diǎn)懵。
他不是走了嗎?
“這就是你道歉的態(tài)度?”賀斯玉的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
“我沒……”姜惜沒想到賀斯玉會生這么大的氣。
“沒什么?沒想要跟我道歉?還是沒想挽留我?”賀斯玉咄咄逼人。
姜惜沉默著,賀斯玉逐漸平靜下來,眼中只剩下了失望。
“姜惜,你拿我當(dāng)什么?”
“抱歉……”姜惜回避著賀斯玉的問題。
“我的確是來找你道歉的。”姜惜思索著措辭。
她現(xiàn)在的心很亂,在賀斯玉掐著她問她拿他當(dāng)什么的時候,姜惜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亂了節(jié)奏。
她想了一會兒,卻沒有想出答案。
賀斯玉沉重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一呼一吸之間,姜惜的肌膚上爬滿了細(xì)細(xì)密密的疙瘩。
她被男人攥著的地方火熱地?zé)腿缤男?,沒來由的、不知所措的,被放在火上炙烤著。
這種感覺她非常陌生,直覺告訴她不應(yīng)該放任這種情緒蔓延。
于是姜惜深吸了一口氣,刻意地拉開了自己與賀斯玉之間的距離,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時,她才克制地說:“我不應(yīng)該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在你的身上?!?p> “你說得對,是我不知好歹?!?p> “我非常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對于我之前的任性,我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任誰都能聽出來,姜惜的歉意十分真誠,只是這話中客套中帶著疏離。
賀斯玉卻并不領(lǐng)情,他黑著臉,湊近姜惜:“這就是你要說的?”
姜惜不習(xí)慣賀斯玉的靠近,想要再次拉開彼此的距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經(jīng)無處可去。
“是的。”她硬著聲音說。
她不知道那股沒來由的陌生情愫是什么,可趨利避害的本能,卻讓她迫不及待地將它埋在心底。
“姜惜,我勸你適可而止?!?p> 他算是看透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根本就沒有心。
他賀斯玉就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被這個女人玩弄,一次又一次地對她報以希望。
“你覺得,我稀罕你的道歉嗎?”
姜惜不解:“是我道歉的態(tài)度不夠誠懇嗎?”
呵……
賀斯玉覺得,姜惜大概在氣他這個事兒上,生來就有天分。
“你氣人的功夫,比你唱歌還好?!?p> 這話說完,賀斯玉揮袖想走,卻被姜惜拉住了衣角。
賀斯玉的唇角翹了翹,如果她現(xiàn)在承認(rèn)錯誤,他可以大發(fā)慈悲再原諒她一次。
他回頭:“還想跟我說什么嗎?”
“凌世琛,以后不用再故意照顧我了?!苯ь^看著他,語氣決絕。
“我們的關(guān)系,不值得你為我做這么多?!?p> 話已至此,她想男人應(yīng)該能理解她的意思。
他為她做的太多了,多得越了界,不應(yīng)該這樣的。
“好好好!”賀斯玉險些笑出聲來,他的聲音猶如千年的寒冰。
“姜惜,記住你今天說的話?!?p> 姜惜看著賀斯玉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地伸手撫摸著自己跳動地不停的心臟。
“這樣就好……”
她不該跟男人再有過多的牽扯,她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只止步于債主和負(fù)債人,僅此而已。
*
“賀斯玉!你瘋了!”凌世琛一把將頭上的面罩摘下癱在地上。
賀斯玉抬頭,用擊劍點(diǎn)了點(diǎn)凌世?。骸霸賮?!”
“不來了!”凌世琛死活不起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本來在整理明日的開庭資料,賀斯玉一個電話把他叫過來,二話不說就開虐,凌世琛現(xiàn)在渾身上下沒有地方不疼。
“我跟你說,你要是影響了我明天開庭,我跟你沒完!”
賀斯玉脫掉身上的裝備,將早已經(jīng)被汗打濕的頭發(fā)縷了上去。
“在姜惜哪兒吃癟了?”凌世琛爬到他身邊坐著嘴欠道。
“滾!”賀斯玉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
“臥槽,還真是??!”凌世琛陰陽怪氣地叫道。
“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姜惜這個女人不要招惹?!?p> “她就是個沒心的,你先喜歡上她,注定要倒霉?!?p> “你什么時候跟我說過?”賀斯玉皺眉打斷了好友,又突然反駁他:“誰說我喜歡那個女人!”
“不喜歡她你這樣干什么?”凌世琛跟賀斯玉多年好友,早就將賀斯玉看得一清二楚。
“跟個怨夫一樣!”
賀斯玉想開口解釋,卻又覺得跟凌世琛說不著。
只能氣呼呼地把毛巾扔到一邊:“老大的股權(quán)讓渡文件,給賀旭堯?!?p> “玩兒這么大?”凌世琛驚呼!
賀斯玉心情不好,就有人要遭殃。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眼下動作頻頻的賀雙儀父子三人。
因為賀旭堯的回歸,賀家最近熱鬧極了。
賀旭堯和賀逸明兩人,一個是名正言順的婚生子,可卻沒有了傳宗接代的能力;另一個雖然是私生子,可卻擅長察言觀色,短短幾個月便深得賀雙儀賞識。
兩人斗得你死我活,賀旭堯表面上不偏不倚,實(shí)際卻偷偷轉(zhuǎn)了一半股權(quán)給賀逸明。
可賀家到底有賀明志坐鎮(zhèn),兩個孫子輩幾次交鋒,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眼下,賀斯玉明顯不滿足于這種無聊的場面,想要加上一把火。
“要我說,賀逸明可真是有點(diǎn)本事,把你大哥哄得暈頭轉(zhuǎn)向的?!?p> 要不是凌世琛在業(yè)內(nèi)頗有人脈,還真查不到些蛛絲馬跡。
“賀雙儀以為自己當(dāng)皇上呢?!辟R斯玉冷笑:“想要看看哪個兒子能夠在奪嫡斗爭中勝出?”
“那也得看看他自己能不能先坐上皇位!”
正好他最近心情不好,倒是有時間陪他們玩玩。
“你呢?”凌世琛問:“也該玩兒夠了吧?”
賀家現(xiàn)在人心惶惶,還不都是因為賀斯玉一直不肯“醒過來”。
說到底他終究是賀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只要他愿意,哪里還有賀旭堯和賀逸明爭的份兒?
可賀斯玉卻沉吟了一會兒,他不自覺想起姜惜的臉,想起她乖巧地躺在“植物人賀斯玉”身邊的樣子,心頭浮起一陣煩躁。
“不急,看他們斗一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