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想情人想哭了?
這一夜,池語睡的并不安穩(wěn)。
她夢到了過去,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王——
暴君怠政,民不聊生,在相依為命的弟弟被餓死后,她正式加入了那個組織,被訓練為最出色的刺客。結果,精心籌謀的宮宴刺殺,被人提前洞察,其他人被當場誅殺,唯獨留下她這個活口。
君王并沒有折磨她,反而禮遇有加。派人教她精武藝,又讓她學習禮樂詩畫,兵法良策。
她逐漸看透了暴君的本質,明白內憂外患時,四方蠢蠢欲動的危機。
于是,她成了寵冠六宮的后妃,風光無限。實則是君王的暗衛(wèi),總在無人處端詳他的畫像,試圖走進他心中一隅。
愛情的火焰還沒燃起,她就意外來到新的時空。
宿主雖是頂級美人,卻懦弱無腦,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惹來一身丑聞。她不得不學會謙卑恭敬,收拾宿主的爛攤子,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可以見神殺神見鬼殺鬼,唯獨動不了宿主的心上人。
顧淵……
那個永遠和她針鋒相對,氣死人不償命的臭男人!
她也不清楚宿主為什么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畢竟,她看不到他的半點好。
“衍郎……我好想你啊……帶我回家……”
顧淵正坐在一旁琢磨她之前的狠話,聽到有動靜,注意力完全被轉移。
她居然還會說夢話?
趕緊錄下來,讓她出丑!
顧·幼稚大王·淵拿著手機躡手躡腳靠近,剛聽完第一句就冷了臉。
什么玩意?想情人呢?還回家?回哪里去!
不對!
她心機深重,肯定是裝睡,故意用這招吸引他的注意!
顧淵湊近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月色下,反而多了幾分柔和。
下一秒,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焯!
想情人想哭了?!
他居然就這么被嫌棄了?!
“顧淵……”
顧·冷漠·自我懷疑·淵瞬間抬頭,抑制住竊喜:“我就知道,我這種人物,無論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只適合壓軸出場。不過,別委屈巴巴的叫我名字,我不是你那些中老年金主,我可不吃這套!”
“滾出拆那……”
他的驕傲和自尊,瞬間被踩的粉碎。
起身,回臥室,反鎖門。
他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許再靠近她!她說出來的話,沒一個字是我愛聽的!”
還有,對她的探索欲逐漸強烈,也不是什么好事。
次日清晨。
女傭畢恭畢敬將池語喚醒:“小姐,您醒了。今天是周末,老爺那邊派人過來,想讓您和大少爺一起過去吃飯?!?p> “好。”
“少爺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您注意點時間,可千萬不能遲到?!?p> “嗯?!?p> 想起昨晚兩個人的荒唐對話,池語提不起勁,也不想一出門就耗費心力斗嘴。
好在等她梳洗完畢,老老實實坐上后座之后,顧淵并沒有找茬,而是安靜的玩手機。她落得清靜,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顧老爺前后娶了兩位太太,原配因為生大兒子變得體弱,不久就因病去世。時隔多年,已經(jīng)老了的一家之主迎娶嬌妻,還生下了小兒子。
老來得子,本該贏得全家人的寵溺。不過,老爺子一貫看重個人能力,在發(fā)現(xiàn)小兒子天賦不高之后,直接當廢柴去養(yǎng)。
既然如此,繼承權應該穩(wěn)穩(wěn)落在大少爺顧淵手里,他為什么總是強調需要拿到“完整的”繼承權?
難不成,老爺子最后還會偏心,把家業(yè)交給他弟弟去敗?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于停在一棟老洋房門外。
顧淵率先下車,再替她打開車門,繼續(xù)扮演貼心未婚夫。
“一會兒進去,無論老巫婆說什么,都別搭理,我們就晾著她。等她覺得沒滋味了,就不會再多嘴?!?p> 他口中的老巫婆,就是顧老爺?shù)睦m(xù)弦陳妍。
也只有在面對這號人物時,他才會默認站在池語同一邊,共同對外,所以才會提前給予溫馨提示。
池語倒是不在乎什么體面,不惹她就行。如果那位非要沒眼色挑釁她,那就不止是冷暴力這么簡單了。
“叮咚,叮咚!”
連續(xù)按了三四次門鈴,里面的人才有反應。
擺明了就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來了來了!剛才在里面做菜,沒聽到聲音!”陳妍帶笑開門,迎著顧淵進門,看都不看池語一眼,“哎喲老爺今天還在念叨你呢!趕快進來,飯菜馬上就好!”
他信步走進去,池語卻站在門口紋絲不動。
她就不信了,這女人可以繼續(xù)忽略大活人直接關門!
果然,陳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后,又笑吟吟的看過來:“這位就是新晉視后吧?這大明星的架子就是不一樣哈……難不成還讓我這個長輩挽尊降貴請你進門?”
嘶,居然是文盲。
刻意學人說成語,還是個錯的。
池語嘆了口氣:“哪敢呀?舞臺上我是明星,回到家我就是阿淵的女人,哪里有什么架子?倒是您,明明就是一填房的,這教人站規(guī)矩的本事,倒是比別人家原配大老婆還要厲害!佩服佩服!”
顧淵本不想起爭端,但看到自家繼母氣的臉色鐵青,不由得揚起嘴角,努力憋笑。
“你你你!沒規(guī)矩!怎么能說這么難聽的話!簡直是想氣死我?。 ?p> “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池語挽住男人的胳膊,“不過,您是得少生氣,不然容易卵巢囊腫,乳腺結節(jié),后期萬一癌變了,這……”
“果然是沒媽教的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小三上位,故意設計我們家顧淵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否則,現(xiàn)在指不定在哪個角落里要飯呢!還真把自己當個角色了?”
宿主的確沒有受到生母的照顧,這也是她心中的痛。
此刻突然被人點明,心口鈍痛襲來,讓池語下意識握緊右手。
顧淵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低聲問了句:“怎么了?走,去書房,別理她?!?p> 池語搖搖頭,掙開他:“感覺您把我的上位史分析的有條有理,格外透徹,究竟是因為過多關注我的八卦新聞,還是因為自己走了這樣的路,所以隨便看到一個人就想潑臟水,來求個心安?。俊?p> “你,你胡說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陳妍這種人,很容易被激怒,尤其無人壓制的情況下,更擅長靠打罵顯威風。
池語站在原地,瞥了一眼樓上。
就在那只手即將打到她臉上時,拐杖聲響起,伴隨一聲怒斥——
“大清早就你吵的人心煩!還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