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來月事了!
“知道舒諾在哪兒嗎?”
被問話的人也開了口,舒諾一愣,隨后有些欣喜,他來了!
“楚!江!夙!”手腕纏繞的鐵鏈子來回碰撞發(fā)出雜亂的聲音,舒震元眸光陰狠緊盯面前人,墻壁上的油燈再如何微弱,他也絕不會看錯那張討人厭的臉“你來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這世上老子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
舒震元說的義憤填膺,可楚江夙連個眼神都沒施舍他,抬起袖子捂住口鼻,皺著眉頭環(huán)顧四周,倏地,眸光落到某處角落里。
眼前一片漆黑,舒諾完全看不清發(fā)生什么,只能憑借他們對話來摸索一二,可楚江夙不說話,他居然不!說!話!被人嫌棄了也不知道出個聲,怪不得總吃虧。
“在看我么?”
溫涼的喘息突然噴灑到脖頸上引起一陣戰(zhàn)栗,舒諾驚呼出聲,猛地一轉(zhuǎn)身就被人抵在墻上,眼睛看不見,其余的四感就比平時要強烈。
她能清楚地感知有人在面前,灼灼地注視著她,他身上特有的冷香融入到微涼的空氣里猶如綿長細膩的蛇,緊緊包裹住她。
舒諾的心猛地漏掉一拍,氣息有些紊亂,她慌忙垂下睫羽擋住不知所措的眼神,生硬道:“靠那么近做什么……起開?!?p> 可面前人卻沒有乖乖聽話,反倒更往下壓低身子,與她挨得更近:“你可知我在外面找你有多辛苦,你倒好,舒舒服服找了另一個人陪著,是不是我不下來,你就不打算回去了?”
聲音有些委屈,舒諾卻感到震驚:“這里可是暗牢啊叔兒,有誰會一輩子待暗牢里不出去?!?p> 他可以啊。
楚江夙眨眨眼睛,如果是和她鎖在一起,那出不出去完全無所謂了。
舒諾不知道他腦袋里的變態(tài)想法,但剛才氤氳起來的旖旎氣氛早已煙消云散,她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推開他:“你怎么下來的,我繞了一圈,怎么都沒找到路?!?p> “想知道?”
被推開的人又得寸進尺地上前。
“不想!”
舒諾再一次無情地推他向后。
靠近不了了,楚江夙輕嘖一聲,也不再繞關(guān)子:“就是一個地下機關(guān),藏得隱秘些罷了?!彼麖街崩鹚氖郑白甙?,我?guī)愠鋈?。?p> 舒諾沒動,楚江夙不解地看著她:“怎么了?”
該怎么說呢……
舒諾想出去,卻也想將舒震元帶上,倒不是什么萌發(fā)的兄弟情義,而是舒震元出去了,她才有機會將朝堂攪得更亂,可楚江夙明顯和舒震元不對付,她若開口請他幫忙,會不會傷他的心。
不知何時,舒諾開始在乎起楚江夙的想法了,她不想他不開心,更不想做些讓他為難的事兒……
“沒什么,走吧。”
舒諾反握住他的手。
楚江夙何其犀利,他一聽舒諾降低下來的聲音就明白怎么回事,指尖被她微暖的小手緊握著,心臟更是一顫,他垂下眼眸沒有說話,抽出被暖得溫熱的指尖,轉(zhuǎn)過身重新走回去。
舒諾沒明白他又要干什么,神色好奇,突聽見一陣鐵器破碎掉落的聲響,那種聲音干脆又利落,沒有半分遲疑,她看不清,可明顯感受到他很快便去而復返,而且聲音語氣里似帶些無法言說的情緒:
“可以嗎?”
舒諾一愣:“你應該問大哥?!?p> 黑暗里的楚江夙似搖了搖頭:“我只問你?!?p> “……可以?!庇心敲匆凰查g,舒諾竟覺得他是在哄她開心,心里冒出甜意,剛要伸出手重新拉住他,小腹突然一陣絞痛,她眼前倏地一黑,竟栽倒下去。
“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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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疼痛舒諾熟悉卻也有些陌生,她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然黑了,單薄的薄紗幔帳垂落下來半掩住視線,燭火連成一片照得猶如白晝,她慢騰騰地支起身,馬上就有小婢女走到床前:“您醒了!太好了奴婢這就去通知侯爺?!?p> 她還沒來得及發(fā)問,小婢女飛快地跑掉了。
也就半盞茶的功夫,楚江夙便來了,他伸出手似想要攬她,但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身走到不遠處的一架暖爐旁伸過去溫手。
八月底,雖然馬上入秋,但也不至于冷成這樣,舒諾被他的這一番操作給鎮(zhèn)住了,大約幾瞬息,楚江夙似終于滿意掌心的溫度,走過來坐床沿旁重新伸手攬她。
“小腹還疼嗎?”
那溫熱的大掌隔層單衣緊貼她的小腹,距離很近,姿勢很怪,舒諾有些不自然想掙脫開他的懷抱,可他緊緊扣住不允她動,而且不知為何他的手掌貼小腹上竟覺得有幾分舒服。
舒諾被這個想法莫名變態(tài)到了,“不、不疼了。”
楚江夙點點頭,隨后招下手,旁邊侍奉的小婢女立馬端來一碗溫熱的紅糖姜水。
楚江夙接過,舀起一勺紅糖水轉(zhuǎn)手遞到她的嘴唇下:“無論怎樣你都該愛惜自己的身體,算好日子就老老實實在家躺著,不要干那么冒險的事兒,寒氣入體,你會更疼?!?p> 舒諾點點頭,又抬起頭:“什么意思?”
楚江夙喂糖水的手一頓:“你不明白?”
對上他錯愕又有些難以言喻的神情,舒諾琢磨下,道:“我覺得我應該明白……”
楚江夙徹底被她搞無語了,拿白瓷勺敲敲碗沿:“紅糖姜水,腹寒,畏冷,疼痛,你真的……不知道?”
舒諾默默想了想,隨后了然。
哦,來月事了。
等等……來月事了?!
她猛地一把推開楚江夙,身體飛速逃離下榻,眼神深沉,極具警惕地盯著他。
楚江夙端穩(wěn)不停搖晃的糖姜水,看向似刺猬般豎起尖刺準備發(fā)起攻擊的人,無奈的同時也帶有嘲諷和哀傷,他放下碗,不急不緩道:“你緊張什么?!?p> “那你又想干什么?!笔嬷Z眸光陰沉,能說出紅糖姜水,腹寒這些話她不相信他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騙了他,而他說過最痛恨別人騙他……
舒諾神色有些彌亂茫然,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