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花鐘畫室
“白醫(yī)生,四號床有情況,你快過去看下患者。”來敲門的護士,打開診室門后,看到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喬嘉惜抬起頭,“白醫(yī)生身體不舒嗎?”
喬嘉惜無色鏡框下的明亮眸子,周圍一圈都紅紅的,看樣子就是哭過了。
“沒有,我困了,就瞇一會兒,我現(xiàn)在就過去。”喬嘉惜去拿了掛在架子上的聽診器,出門去病房。
喬嘉惜在四號床患者情況穩(wěn)定下來后,離開病房,去了護士臺,跟值班的護士打聲招呼,“我上天臺抽根煙,有病人來記得給我打電話?!?p> 平時幾乎不可能抽煙,喬嘉惜什么時候犯起煙癮,她都不太清楚。
喬嘉惜從煙盒抽出一根女士香煙,細長的煙夾在指間,點燃打火機,湊近,橘色亮光隨著吹過的風閃著深橙的光。
她背靠著欄桿,風不算很大,但吹亂了她的碎發(fā),一種難以言喻的凌亂美。
嘴里的香煙氣味,唇齒間吐出白煙,喬嘉惜低下了頭,盯著腳上穿著的小白鞋。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她伸手進去掏出來,貼在耳邊聽著,“你好,有什么事?”
“白小姐,你好,我這邊是花鐘畫室,目前在掛牌出售,請問白小姐決定好了要買下畫室嗎?”
“把畫室位置發(fā)我,我下班后會過去看看?!眴碳蜗浭鞘裁磿r候在網(wǎng)上瀏覽過的畫室,她應該是加進了收藏里。
掛斷電話,喬嘉惜把手上香煙也給按滅了。
有孩子后喬嘉惜不抽煙,壓力大的時候會去酒吧喝酒,碰碰運氣會遇到能聊得來的帥哥,一般都會有偽裝深情的渣男。
明明是上班時間,她卻想去酒吧喝酒了,但這個時間段,還沒營業(yè)。
喬嘉惜請了短假。
去商潔婉的私人度假山莊泡溫泉,喬嘉惜一發(fā)消息給她,立馬就約到她同來。
“你和司門堇粼說了?”商潔婉坐在溫泉邊上,給喬嘉惜把長發(fā)給盤起來,用一個半透明的白山茶花玉簪固定。
“不算是說?!眴碳蜗Пё×松虧嵧瘢吭谒绨蛏?,要哭又哭不出來,“其實我一句都沒有說?!?p> “你遲早都要面對的,仇人再怎么愛你,你都要記得隔著人命!絕對無法原諒!”商潔婉輕輕拍撫喬嘉惜的背后,聲音好聽話卻說得很狠。
“找個機會,你把事情始末跟他說,問清楚,省得被人利用了來離間你們的關系?!鄙虧嵧窈茈y不懷疑,在喬嘉惜和司門堇粼感情穩(wěn)定下來準備操辦婚禮之際,突然翻起陳年舊賬。
“再說吧,想想就很煩……”喬嘉惜進了溫泉里,泡著溫泉身心舒暢,心里壓著一塊大石頭,依舊沒辦法落地。
“顧參齊呢?平時他調(diào)查結(jié)果也是精準無誤的,他那邊有沒有反饋新的信息?”
“暫無?!?p> “那就不要著急,不管怎么樣,你又不會因為一個男人就不活了吧?”商潔婉盡量一針見血,她可不想看到喬嘉惜再次陷入痛苦。
“他是我兩個孩子的爸爸……”
“孩子是你生的,有沒有爸爸也沒那么重要,而且,男人還可以再找,只要你不是非他不可?!鄙虧嵧褚幌伦影迅窬执蜷_了。
喬嘉惜閉上了眼睛,靜靜泡在溫泉里,腦海中司門堇粼的模樣總在出現(xiàn)。
商潔婉上岸去,開了一瓶紅酒,倒進高腳杯里,拿過來給喬嘉惜一杯。
“你別忘記了,你回國的目的,破鏡重圓是其次,不是必須?!鄙虧嵧裆钪藭r不多勸勸喬嘉惜,就怕她會迷人眼的愛情找不到出路。
“婉兒,你對喜歡的人,也會這樣殘忍嗎?”
“什么叫殘忍,這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鄙虧嵧穹畔戮票?,握住了喬嘉惜的肩膀,搖了搖她,“你最好給我清醒清醒,司門堇粼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喬嘉惜忍不住笑了:“是他對我太好,太溫柔了,我沒辦法舍棄他。”
“男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不要為他放棄整片森林?!?p> “事情沒你想得那么簡單,司門堇粼的手腕很硬,他瘋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
“情字最難,你就慢慢參透吧?!鄙虧嵧穸似鸺t酒杯,仰頭喝了一口,躺在太陽傘下的沙灘椅上。
喬嘉惜放下紅酒杯,捧了一捧水,朝著一副歲月靜好的商潔婉潑過去。
嚇得商潔婉坐直身板:“搞什么偷襲,一會兒打水仗,你等著向我求饒?!?p> “那你下來,快點。”
“不行,老娘累了,要歇一會兒?!鄙虧嵧裾f罷拿起了手機刷刷動態(tài)。
“那個叫觀蓉的女人,不是厲家那位嗎?”商潔婉看到觀蓉粉絲發(fā)的生日祝福。
“是她,但她還故作鎮(zhèn)靜,硬是沒承認自己的身份?!眴碳蜗肫饋韰柷甙s被厲家趕出家門,不認這個女兒了,“她不承認,說不定也是沒資格再用厲家的身份背景?!?p> “她恨你是真恨?。 鄙虧嵧袢チ苏伊艘幌聠碳蜗У馁~號,動態(tài)里的評論區(qū)幾乎可見觀蓉的腿毛過來拉踩。
“她現(xiàn)在還在國外,等她回來,好戲在后頭?!?p> “是該讓她終身難忘了?!鄙虧嵧裼挚吹接^蓉在網(wǎng)絡上發(fā)的一些陰陽怪氣的話,多半是指桑罵槐。
雖然觀蓉是女主,但不少路上更傾向于出演反派角色的白紓螢,路透圖也是男主和女二呼聲更高。
正因為如此,導致觀蓉粉絲去撕白紓螢,通過一兩張現(xiàn)場圖各種捏造片場的是非,來影響路人們對劇中女二的期待感。
……
“白小姐很感興趣吧?”
負責人打開了畫室門,喬嘉惜進去看到了熱帶雨林的一角,還有噴泉睡蓮花,露天藤架上是爬滿的紫藤蘿和粉薔薇,掛在墻上的畫作零七八落,破敗感和春熙盎然沖突中又和諧相處。
“這里很美,為什么畫室的主人要賣掉?”喬嘉惜走了一圈在歐式的扶手樓梯口停下,看著地上的喜陰苔蘚和蕨類。
“畫室主人前不久肝癌去世了。”
喬嘉惜抬眸,目光定在一副天使被婦女抱在懷中的油畫,深深被驚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