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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533與你是同道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106 2024-08-02 00:22:25

  緊跟著,宇文懷璧接下來的話便到了:

  “那人屯兵風(fēng)陵渡,反叛朝廷多年,各州郡多次討伐未果,而今他冒險出現(xiàn),定是別有用心!區(qū)區(qū)匪患倒不值一提,但朕聽聞他還是風(fēng)月場所的鴇公……倘若他有意勾結(jié)你,你千萬不可與他同流合污?!?p>  元無憂蹙眉,“我是分不清好賴的人么?還是說,你只想左右我的每一步?”

  鮮卑男子聞言一噎,

  “朕無此意…只聽聞他長相奇特,又不安于世,他久居那種地方,肯定精通魅術(shù),能是什么正經(jīng)男子?恐怕比安德王更孟浪,倘若他得知你是女兒身,恐會……”

  “在你眼里我那么饑不擇食,來者不拒?”望著她表情譏誚,宇文懷璧更是語塞。

  “朕只是提醒你…”

  元無憂繃著冷臉,平靜道,“多謝陛下警示,我自有分寸。”

  見倆人僵持,后頭的宇文孝伯趕忙上前:

  “殿下還不知道吧?獨(dú)孤伽羅的馬車剛出西鄂城就被人給劫了,但是匪徒都被她殺了,也沒留活口?!?p>  “伽羅現(xiàn)在何處?我即刻去找她?!?p>  “想必還在西鄂城休整,正好陛下也要回西鄂城呢,接到南陽郡公,我們跟太宰也算有交代了?!?p>  于是元無憂跟這君臣二人再無多話,直到回了西鄂城,再次接頭伽羅后,她毫不猶豫地跟周國天子告了辭,便擰身離開。

  ***

  彼時,姐倆迎著夕陽西下,領(lǐng)著身后趕馬車的十幾個私兵,再次往東面的博望城進(jìn)發(fā)。

  滿載金銀珠寶的箱子足足裝了八輛馬車,滾滾的車輪沿途軋下了深深的車轍印。

  結(jié)果剛出城門不遠(yuǎn),才上官道的大路上,就瞧見一道白影突然沖出!在前頭做先鋒的元無憂毫不猶豫地拍馬上去,身旁的伽羅也緊跟其后追來。

  卻不料,沒走多遠(yuǎn),就瞧見一幫人從兩側(cè)呼呼啦啦地冒出來。為首者還是那個白衫戴幕離的韋陀花,此時他身后跟著十幾個勁裝帶武器的手下,個個騎馬包圍過來,攔住前路。

  見此情形,伽羅利索地抽出腰側(cè)的佩劍,要上前迎戰(zhàn),卻被身側(cè)的紅衫姑娘伸手?jǐn)r下。

  元無憂獨(dú)自催馬上前,直奔那幕離男子。

  “又是你?何故攔路,想弒君么?”

  見她主動湊上來,白衫白馬的男子立刻勒馬駐足,與她迎面相對。

  彼時倆人相距不足兩丈,隔著罩在斗笠上的層層白紗,韋陀花只能瞧見少年騎著黑馬,紅衫獨(dú)臂,梳著高馬尾。

  白衫男子自白紗幕離底下,傳出沉冷的厲聲道:“殿下阻止我報仇,便要代其受過。但是…”

  “哦?找打架么?”元無憂話音未落,一旁的伽羅便催馬護(hù)衛(wèi)到她身側(cè),持劍嚴(yán)陣以待,做好了隨時應(yīng)戰(zhàn)的準(zhǔn)備。

  見此情形,對面白馬上的男子卻輕“嘖”了聲,“何故如此緊張?殿下身上戾氣真重。在下還有但是呢。”

  他忽然說話尾音帶鉤起來,陰陽怪氣的,聽得元無憂心中警鈴大作,毫不動容,只蹙眉抬眼,

  “閣下可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竟敢大張旗鼓阻攔在官道上,不怕招來大軍討伐么?閣下若不是來劫財?shù)?,難道是來替天行道,殺了孤這個不成器的昏君么?”

  她這通先威脅他處境艱險,后自嘲昏君的話術(shù),把韋陀花給炸得瞬間愣住。所幸他并未被她擾亂思緒,立即沉聲回道:

  “在下是來結(jié)交殿下的。在下也剛得知,你竟是數(shù)月前在華胥力挽狂瀾的女儲君,今又與齊國的蘭陵王、安德王皆有私情…這叔嫂有染,兄弟同收倒算不上昏君,但的確風(fēng)流?!?p>  一聽他提及“女儲君”,還語氣譏誚地說破“叔嫂有染”,對面高坐在黑馬上的紅衫姑娘,登時鋒眉獰厲,目光森寒!

  “誰告訴你的?拓跋源么?還是驃姚?”

  元無憂此刻心里慌得不行。宇文懷璧前腳剛提醒她,小心這鴇公得知她是女兒身后,再別有用心的來勾結(jié),她還沒當(dāng)一回事。

  結(jié)果這鴇公后腳就跳到她眼前了。

  “誰告訴的,殿下很快便會知曉?!闭f到這里,白衫男子忽然抬手指了指她身后。

  “在下送還的東西,殿下可清點(diǎn)過少了什么?”

  元無憂回頭一看,正瞧見幾匹拉著鄭府財物的馬車,遠(yuǎn)遠(yuǎn)地露出了頭。

  思及韋陀花托拓跋源和彪子歸還財物,把以結(jié)交自己的信夾在《玄女經(jīng)》里,卻被周國查獲一事,她便知他在指什么了。

  她再轉(zhuǎn)過頭來時,那張五官精美的娃娃臉卻繃著冷硬,眉眼陰鷙又嚴(yán)肅。

  “先帝的遺詔密信在你那里?那你還敢攔路來向孤炫耀?真是好大的膽子!”

  平白無故被扣了口塌天大鍋,韋陀花一刻沒猶豫地反駁道——

  “當(dāng)然不在!倘若殿下遺失密信,該查問的不該是經(jīng)手之人么?鐵鍬早已將財物與密信一同歸還,只是周國上下各懷鬼胎,單獨(dú)戲耍你一人罷了!”

  見對面端坐馬上的姑娘,似乎真被他說得動容,英氣逼人的臉龐上鋒眉緊蹙,韋陀花趁熱打鐵地續(xù)道:“你根本沒必要對他們認(rèn)賊作父,而在下此來,也是幫殿下護(hù)送馬車的。”

  聽了最后這句,元無憂才恍然明白他鋪墊這些的目的是什么,離間計罷了。

  思及至此,她眉眼一抬,不耐煩道:

  “不勞煩了,把路讓開。”

  白馬男子的身形未挪動半分,因著頭頂仍聚著黑云,天色陰蒙蒙的瞧不出什么時辰。

  此刻有涼風(fēng)吹起他身上的白紗飄揚(yáng),周圍的兩撥人都靜悄悄的,只瞪眼睛瞧著倆人在前頭唇槍舌劍。

  韋陀花語氣堅定,帶著毋庸置疑的強(qiáng)硬。“在下此來,只想讓殿下知道,我與你——才是同道中人。”

  “孤與你個…叛軍有何同道可言?”

  元無憂差點(diǎn)嘴一瓢,就說他個“鴇公”了…

  她沒明說,但對面白馬上的男子也懂得。他那頂被白紗籠罩的斗笠幕離忽然一揚(yáng),他語氣促狹:

  “嘖,殿下說話還會拐彎呢?在下是什么來頭,想必早有人給你告過刁狀,提醒你遠(yuǎn)離了,殿下才會對在下如此嫌惡和抵觸吧?”

  “你對孤的印象,不也是如此么?”

  隔著籠罩幕離的層層白紗,倆人看不見彼此的眼神,但韋陀花能感受到面前那雙犀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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