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以身入局
元無憂眉頭微皺,“???不是,我可不在那些“你們”里啊,我一直站在你這邊的?!?p> 男子眼尾微垂,傲慢地瞥她一眼,冷笑,
“為什么?不會是我勾引成功了,你甘愿當(dāng)昏君,棄明投暗了吧?”
頓了頓,高延宗眼尾微揚,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諷笑。
“呵呵…元無憂,你居然把籠絡(luò)人心的鬼話用到我頭上了?這幾個月相處下來,你是什么狠人我很清楚!”
元無憂不慌不忙,琥珀眸子微瞇,臉上表情稍顯無奈,卻毫無半分心虛。
“嘖,你居然懷疑我跟你過命的交情?咱倆最開始可是在憂歲城外的大牢里、患難見真情!就算刨除你這段時間鬼迷日眼的對我使美人計,也毫不影響咱倆的交情?!?p> 這回輪到高延宗愣住了,“啊?”
男子歪頭挑眉,不禁撇嘴,“你打岔呢?你明知道我在說什么,自從信的事敗露,你我把話都說絕了,你當(dāng)真能裝失憶?”
元無憂知道,此事在他心里算成坎兒了。便垂眼略一思索,語重心長地反問:
“那今天她們這么詆毀你,你委屈嗎?”
高延宗抿了抿唇,“你說呢?”
她拍了他沒受傷那邊肩膀,堅定道,
“你委屈是因為她們說的不對,你明明跟我沒做什么,卻被詆毀成那樣,我也不忍看你被謠言中傷,無處申冤?!?p> 男子聽罷長睫一掀,臥蠶彎彎,桃花眸子亮晶晶的望著她,
“我咎由自取罷了,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p> 元無憂一撇嘴,
“別這么喪氣啊。你不知道剛才,看見你被推攘,不還手也不還嘴的樣子,我有多生氣!以前那么桀驁不馴的安德王,今天居然被一群賤民,給欺負成這樣了?!?p> “畢竟是我行為不檢,當(dāng)了過街老鼠,除了躲避還能有什么辦法?”
“若換做是我,我就應(yīng)下,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是華胥女帝自己沒定力,憑什么只罵我一個?而且華胥女帝都能臣服于我,說明我比她強,我身經(jīng)百戰(zhàn),睡的女人那么多,爾等一群風(fēng)塵娼妓也配來嘲笑我?”
高延宗愣住,“啊?元無憂,這是你該說的話嗎?你…怎么還自己貶損自己?”
元無憂搖頭,“什么貶損???其實爭吵這些禮義廉恥都沒用,要換做是我,直接抄家伙砍殺幾個帶頭挑事的,告訴她們你不僅是風(fēng)流的安德王,還是殺人如砍瓜的活閻王!堂堂齊國宗室,豈是一幫賤奴配嘲諷的?而且你風(fēng)流又不丟人,她們以下犯上,告到宇文懷璧那也是你占理?!?p> 這樣正氣凜然的歪理,把高延宗聽笑了。
“話雖如此,可這畢竟是周國地界,我不想跟她們掰頭,我嫌丟人。”
“就因為你在周國地界,不受當(dāng)?shù)氐穆煞s束,你大可先殺雞儆猴,再有不服者,一群敵國的草芥殺了滅口就行?!?p> 男子抿唇一笑,“不愧是一國之君,不過是情愛糾紛,居然讓你殺出了帝王之道?!?p> 元無憂單看他的表情,還真猜度不準(zhǔn)他此刻的心思,是真高興還是在冷嘲熱諷。
“你在恭維我嗎?語氣不對啊。”
“我只是看不透你。你的冷靜自持讓我感到害怕,原來我從未成功,白忙活一場,居然還被你帶過去了?!?p> 她抿唇一笑,居然抬手捏起他的下頜,踮起腳尖湊臉過去!
“……唔!”高延宗措不及防,就被撲過來的臉含住唇瓣。
大街上人來人往,這姑娘勢如猛虎出山的撲來,卻只輕淺一吻過后,便恢復(fù)如常,柔聲道,“這就是我的態(tài)度?!?p> 高延宗眼底微怔,想說什么,心里極力維持著平靜,卻擋不住翻涌的心潮。
她情不自禁地捧起他半邊臉,感嘆,
“原來介于牡丹與芍藥之間的花,該是山茶,艷而不俗,端莊風(fēng)流?!?p> 高延宗抿著翹起的唇珠,眸色一暗。
“山茶花的寓意是鼎盛時自刎,失我者永失。你可別說…你中了我的美人計?!?p> 他跟山茶花還真是蠻像的,勇敢又灑脫,在開的最美麗時決絕赴死,卸下余生。正如少年意氣,誰不是從愛恨猖狂過來的?
元無憂未曾參與他的少年,但她正少年。
她望著眼前的男子,只覺得高延宗真像鏡子里的花花世界,似乎什么奇珍異寶都能從里面掏出來,可惜下一刻就能碎了。
“你還真別說,跟你同行,我總有種明知山有虎,偏要與虎謀皮的快樂?!?p> 男子嗤地一笑,“我不宜室宜家,也沒有萬般風(fēng)情,我不堪端莊,不守道德,你留不住我。我也不想看九天玄女墮落。”
元無憂愛極了高延宗此刻那副,仰著脖子自嘲的傲慢模樣,太有明艷照人的少年意氣感了。
她瞧見他還濕著的肩頭,抬手拂去他衣襟上掛的茶葉,音色清朗道:“既然以身入局,都在棋局上,誰又能置身事外呢?”
元無憂情不自禁地,握起高延宗的一只細手,目光誠摯。
“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也有份,我當(dāng)初怎么和你親熱的,以后就會怎么負責(zé)?!?p> 與她四目相對,高延宗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明明這姑娘比自己矮半頭,他硬是被她的目光,逼的垂下眼去。
高延宗長睫低垂那一刻,眼窩忽然濕潤。
“我不用你負責(zé)?!?p> 元無憂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捧起他半邊臉,去蹭他眼角掛著的淚。
“哭什么啊,以后你要為自己而活,把什么權(quán)謀色誘都拋之腦后,有我和高長恭給你撐腰呢。再沒有人能逼你,去做你不愿做的事了。”
高延宗抬起濕漉漉的眼睫,嗓音低啞。
“我不想哭的……”話一開口,他就帶了哭腔,他拼命壓制著啜泣?!拔夷翘熘皇亲煊?,我才不會臨死之前都不和你親熱呢,我那時只是想到…”
元無憂沒想到,那天的事居然還有后續(xù)?也感到十分意外!“想到什么?”
高延宗被她盯著等下一句,原本只是有幾分不禁問的淚意,此刻是真收不住了。
老貓釣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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