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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07冼滄瀛威脅君后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2230 2023-02-21 11:17:51

  這位鐵骨忠臣坐在四輪車上二十年,倚仗黑水的天險地勢,不單熟用祖?zhèn)黥敯鄷?,更精通兵法,硬是守住國門固若金湯,威震邊疆。

  眼下國難當頭,幾位肱骨老臣卻跪在面前。元無憂一骨碌、從石盤日晷上翻下去,

  “既曉不敢受各位大禮,速速請起!”

  小姑娘疾步跑來,未免勞動少主,甲胄女將跟另一個襦袍婦人先搭肩站起,再扶住四輪車。

  厙有余見勢頭不妙,葳蕤著裙擺撲通跪地,抬眼間大顆珍珠已從鳳眸中、爭先恐后的涌出。

  眼下被打濕的淚痣更顯鮮艷。

  “父后!我若早知傻子是皇妹,別說舍不得取她的血,便是她想要回皇位,要睡我的男人,我也不敢與她爭?!?p>  元無憂一聽怎么著?惡人先告狀是吧?當即擰眉怒道!“你說的是人話嗎?”

  君后呵斥,“你這是什么臉色,什么態(tài)度?你皇姐都快哭岔氣了?!?p>  “她什么貨色我便什么臉色!被奪走一切,差點被吸干血的是我,她裝什么委屈?難道還要我扭個秧歌,唱個小曲歡迎她取我性命嗎?”

  她已經(jīng)瀕臨瘋癲,誰來打岔都得挨幾句罵。

  君后從未見太女這般暴躁,言語不敬。

  他眉目一寒,“這是你對父后該有的敬重嗎?”

  儼然是承認她的身份了,但沒完全承認。

  她立在青袍嫡父面前,漸暖的日光罩在身上,元無憂依舊感覺寒透了骨。

  “父后難道忘了?我生來就染了蠱毒,總是無端狂躁暴戾,事后又嘔血,全靠補藥吊著。三年前賠了母皇的命,也未能根治。而厙有余為了割我臉皮易容,不幸移走了大半蠱毒,才需用我的血壓制……而我今日才想通,母皇駕崩時滄瀛在場,厙有余也是他教的,他一直盤算著謀逆,父后要包庇弒君殺妻之人么?”

  她自知君后不會承認包庇假貨,便先從冼滄瀛開刀。

  瞬時,她就收到了滄瀛淬毒的眼神。

  這條蛇當即野性畢露,一把甩開蛇骨鞭!

  無憂旋身躲過,骨鞭重重落下,抽裂了地磚。

  君臣幾人見拉開了陣仗,唯恐被波及,厙有余推君后往后躲,甲胄女將把四輪車往后拉。

  只一交手,眾人便瞧出了滄瀛不是她的對手。

  她跟宿敵一同長大,本就了解他的招數(shù)套路。

  骨鞭被她攥在手里,鏢刃也被無情鐵手擋回,她甚至大氣未喘。雖經(jīng)年血虧,但僅憑武力,在地面上打架她也沒輸過。

  即便滄瀛偏頭躲過,也被回旋的暗器、擦傷了白煮蛋般的臉頰。

  他抹了把唇邊的血,用僅她能聽清的音量道:

  “不孝女,你越與我打斗,越能催動殘余的蠱毒復發(fā)。”

  見倆人打的勢均力敵,幾位老臣探出了頭:

  “君后,就看倆人這么打嗎?”

  老城主也喊了聲看熱鬧的暗衛(wèi):

  “還瞅啥熱鬧啥?捉拿反賊救少主啊!”

  眾暗衛(wèi)晃了晃身形,卻沒人上前。

  滄瀛慵懶的出聲道:“主上沒開口,輪得到你越俎代庖?”

  他森寒的黑眸又越過老嫗,斜視君后:

  “君后別忘了,為得忠仆,給他們下與我一損俱損的子母蠱,可是您的命令。殺了我,誰還給您青春永駐的丹藥,誰來監(jiān)管金銀玉礦、維護您的國庫?”

  他忍辱負重,韜光養(yǎng)晦布局多年,早已不懼這一天。

  元無憂聽的心驚肉跳,

  “滄瀛,你竟然害父后?”

  厙有余傲慢道,“說話那么難聽呢?少保是要父后頤養(yǎng)天年,養(yǎng)顏享樂而已?!?p>  滄瀛恭順的單膝而跪。

  “君后主上,臣的命是您救的,這世上唯我不會害您?!?p>  冼滄瀛真擅長說最恭敬的話,做最放肆的事。

  難怪君后近年來不理政事,元無憂只當他年過花甲,不愿再提刀練兵,才整日讓府兵種田養(yǎng)花,對抗大西北的風沙。

  更因他喜愛金銀玉石,便讓滄瀛管轄礦洞。想必華胥國的財政,已被這嶺南孤兒掌控,甚至他還要扶傀儡女帝,哄的孤女寡父貪圖享樂。

  厙有余非但沒跟著跪,還拉起滄瀛,笑嘻嘻的看著沉臉的君后,

  “父后權當看清理門戶罷了,我們提倡人人平等,滄瀛是您的盟友,也無需跪皇族。”

  元無憂只想笑,這姑娘是半點禮數(shù)不懂啊,君后元氏出身兩魏的累世皇族,封柱國養(yǎng)府兵,也是在規(guī)矩和軍紀禮法里泡大的。

  純屬長官敬酒她不喝,長官夾菜她掀桌。

  更詼諧的是,君后沒吃眼前虧,沉聲道。

  “她既已損了心智毀了容,又染上必死之癥,跟她那短命的外室爹一樣,活不了幾天了。為父心中只認你這個女兒!”

  元無憂都懷疑自己聾了: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正當此時,衛(wèi)兵跑馬道來報,城外突然涌現(xiàn)出大量羌兵,攜有云梯對樓車等攻城器械!

  下去交涉的尉官回傳,說答應以黑水城易風姓璧的太女失信,不僅不給城池,還毀了他們的武器,他們要直接奪城。

  幾人扒敵臺墻頭一看,果然有大片穿著奇異的羌兵聚涌而來。

  老城主狂拍扶手破罵!“誰給他們的勇氣?”

  元無憂直言道:“攻城器械是我毀的,但是厙有余給的。”

  厙有余猝然被點名,面露一剎驚恐,厲聲道,

  “是她激怒敵寇引來兵臨城下,還想嫁禍我!父后就該將她獻祭給羌人,死活都是解脫?!?p>  這話太狠毒了。她還真聽狗皇帝的話。

  不說外面是男尊東羌,放在任何一場戰(zhàn)爭,拿女人獻給兵臨城下的敵軍,都是送命去的,當年五胡之亂,正是羌羯對“兩腳羊”先奸后吃。

  元無憂身為中華兒女,跟匈奴鮮卑羯氐羌五胡都不共戴天,她必須嚴查這異世女祖上三代!

  出身鮮卑族的君后,旋即點頭稱是。

  他鳳眼一斜邋遢的姑娘。

  “既然是你惹來國難大禍,以后便由你姐姐代替你坐江山,盡國君之責?!?p>  元無憂一聽,怎么著?“您抓兇手真是一針見血啊,我非死不可是吧?”

  她算瞧出來了,冉閔“殺胡令”的復仇刀下,沒一個胡人是無辜的。

  幾人僵持至此,突然發(fā)覺四周嘈雜,從翁城上都能聽見羌兵甲曳聲逼近,而城內還有很多無知游客,打起仗來只怕束手束腳。

  厙有余忽然扯住男人的一片青袖,正色道:

  “父后放心,外面羌兵不過是虛張聲勢,我與北周皇帝夫妻同心,他自會支援。有我守住國門借勢登基,您便是垂簾聽政的帝后,又與東胡北周為盟,自當安枕無憂?!?p>  君后也很識時務,給滄瀛使眼色,“傻子身染惡疾會過人的,那就推下城,禍害羌人去。”

  這父子仨人還挺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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