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小姐,你覺得他那樣的人,可信嗎?”
她自然是知道的,封夜這種人心思深沉,臉上的面具一層接一層,怎么能信呢?
信他,無異于找死。
更何況,她不能將母親的生命開玩笑。
這些年來,聞知月被壞親戚扔到了孤兒院,一路摸爬滾打下來,什么人情世故能不知道?
她需要逢場作戲,那就能面對仇人笑的出來,需要從誰身上獲得利益,就能對那個人言聽計從假裝乖順。
她看著封庭晚胳膊上的傷疤,忍不住撫摸上去。
“看著都疼。”
封庭晚唇角的笑意更大,這傷疤,可是他連夜讓人畫出來的,就是為了騙聞知月。
現(xiàn)在來看,很成功。
“……如果是真的的話。”
笑容,消失。
聞知月撤回手,輕笑一聲。
“封二少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讓我站在你這邊,既然已經(jīng)決定和你合作,那我便是帶著誠意來的,用這種方法,只會顯得你很臟?!?p> 聞知月從小被關(guān)在孤兒院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沒有落下去又會添新的,這種傷疤她見過無數(shù),是真是假,有時不能一眼看出來。但還是有所察覺的。
封庭晚抿唇,瞇眼看著聞知月。
他就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新事物一般,對聞知月的興趣更甚。
“聞小姐,這種小伎倆果然對聞小姐一點用都沒。”
“那么,合作愉快?!?p> 封庭晚看了一下時間,最后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聞知月伸出手去。
聞知月看了一眼,湊過去拍了下他的手掌,并沒有握上去。
轉(zhuǎn)身的瞬間擺手離開。
封庭晚將自己的手抽回,他對聞知月的興趣更甚幾分,甚至都不敢想,讓她去背刺封夜,那得多有趣。
和封庭晚分開不久,天色已晚,一回家,聞知月就遇到了另一個封庭晚。
封奶奶已經(jīng)上去睡覺。
整個老宅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
聞知月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翹起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笑。
好玩了。
“這么晚才回來,躺在床上的那位知道你這么會玩嗎?”
聞知月挑眉:“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個躺在床上只知道出氣不知道入氣的人,很重要嗎?”
“封庭晚”額頭突然青筋暴起,卻死死地壓制住自己想要將這個女人狠狠掐死的想法。
“倒是你,你這么關(guān)心封夜,怎么不自己上去伺候?”
“封庭晚”眉頭微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我當然知道啦!”聞知月一步步的走近他,一邊走一邊扔掉手里的包,將“封庭晚”逼得仰頭靠在沙發(fā)上,她整個身子向下,跨坐在他的身上,纖細的手指繞過他的眼睛、鼻子、薄唇,再到下巴,那雙動人的眼睛煙視媚行,看到哪里,哪里就著了火。
“封庭晚”一把抓住她的手。
聞知月沒有半分懼意,反而調(diào)侃道:“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人,和你長得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關(guān)系,但是吧,他說他才是封庭晚,你說,我該信哪個呢?”
“封庭晚”食指輕輕摩擦著聞知月的胳膊,慵懶的說:“怎么,不信我?”
聞知月溫柔一笑,另一只手撫摸著他的臉,一點一點向上伸去:“我當然信你啦,封,夜?!?p> 與此同時,封夜臉上剝下來了一張人皮。
聞知月望著手里薄如蟬翼,卻有很好的遮蓋和貼附功能的人皮面具,驚嘆道:“不愧是東陵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男人,人皮面具都能用上。”
也是。
仿真人的植物人都能找到帶心跳和呼吸的,他還有什么能找不到?
封夜見人皮面具被摘了下來,沒有一點驚慌,原本在問聞知月手腕上的手轉(zhuǎn)移到了聞知月的脖子上。
“居然發(fā)現(xiàn)了,那么,死和配合選一個?!?p> 聞知月想都沒有想,牽著封夜的手放下來,放在自己的胸口。
“封總剛醒過來,新婚妻子就去世了,這說出去多不好聽啊,我自然是選配合封總啦?!?p> 聞知月甜膩膩的聲音能恰好的安撫人心。
封夜倒是聽話,手還真松開了,任由聞知月牽著。
他本就是讓聞知月親手拆穿自己是假的封庭晚,若是不被她發(fā)現(xiàn),封夜又怎么能從植物人一夜之間成為正常人呢?
這得需要一個在外人看來,和他親密無間的人來證明。
聞知月,就是最好的選擇。
此時的聞知月,正坐在一旁吃開心果。
封庭晚本是要上樓去,走到一半,還是回頭,讓聞知月跟上去。
“還不過來?”
聞知月多塞了幾顆開心果,鼓著腮幫子朝著封夜快步走過去。
“封庭晚有給你說什么嗎?”
聞知月坦然回復(fù):“說了好多,總言而之,他想讓你死?!?p> 封夜眸子黑的就像深潭。
“這話確實像他說出來的,你倒是也不瞞著?!?p> 聞知月輕笑一聲:“自然不會瞞著你啦,我們什么關(guān)系我也是知道的,再怎么說,我們兩個也是有那么一張證書的關(guān)系,封庭晚不一樣,我和他完全沒有任何利害關(guān)系,他對我說的話,為什么不能說呢?”
聞知月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
但她實際上,只不過是更喜歡看兩個人狗咬狗罷了。
沒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這么的樸實無華。
封夜看著她吃完,去洗了個澡就躺在他旁邊睡著了。
“睡吧,明天將會是天翻地覆的一天。”
正如同聞知月睡前所說一般。
一大早上剛睡醒,就發(fā)現(xiàn)一個手機上幾十通未接來電。
忽視掉一些沒必要接聽的,聞知月?lián)芡ò⒕盏拇蛄诉^去。
“聞姐,你快看熱搜,你男人醒了!!”
這聲音是黃毛的。
黃毛說完,電話兩頭都是一陣沉默。
阿菊在旁邊淡淡出聲:“看吧,我就說,聞姐可是那個男人的枕邊人,他醒了聞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p> 黃毛撇嘴:“用你多嘴!聞姐,他醒了,我們要做的事情會不會不太好辦?”
聞知月坐起身,外邊天光大亮,身旁的男人已經(jīng)不在,反而浴室里傳來一陣一陣的水聲。
聞知月扭扭脖子,說道:“恰恰相反,封夜是封家家主,他知道的只會多,不會少。
而我要查的最好辦法就是從他的嘴里知道真相。”
封夜腹黑陰險,他要能說的出所以然的事情,肯定會留有相關(guān)的有力證明。
還有那一份封氏收購聞氏集團的合同文件,也是十分重要的。
聞知月必須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