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看清楚我是誰
晏棲偷不來桂花酒,只能把目光放在節(jié)目表演上。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晏棲就移不開眼了。
身著淺綠色舞衣的舞姬,搖晃著柔軟如細(xì)柳的腰肢,服裝上的珠玉隨著晃動叮當(dāng)作響。
小腰多情,白皙如玉。
光滑的玉足旋轉(zhuǎn)跳躍,嫵媚多姿。
妙啊妙!
晏棲偷偷瞥了眼明帝,不怪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就連她看了也把持不住啊。
呃!
是她膚淺了。
明帝可比她正經(jīng)多了,臺下的舞姬看也沒看,正目不斜視的瞧著自己的妻子慕容靈諳。
大概是覺得眼前的杏仁酥味道不錯,親手喂給皇后一同品嘗。
得,被狗糧撒了一臉。
不愧是明帝。
就在晏棲被狗糧砸得暈乎乎的時候,嬌俏嫵媚的嗓音響起:
“聽聞大周太子琴技一絕,不知道妾身有沒有機會和江岐太子交流一二?”
她倏然看向言笑晏晏的林音。
搞什么喂!
沒看見你夫君正在和別的女人你儂我儂嗎?
你的關(guān)注點是不是偏了點?
晏棲余光瞥見江岐清冷的神色,就似沒聽見一般事不關(guān)己。
很好,很淡定。
被打擾的慕容靈諳秀眉微蹙,看著臺下矯揉造作的女人,冷冷地翻了個白眼。
真是煞風(fēng)景。
四下皆靜,或明或暗的目光全都落在江岐身上,都在等著他的反應(yīng)。
明帝深邃的眼睛微瞇,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見江岐沒說話,林音也不惱。
她把目光投向了同樣緘默的月歡。
林音笑得越發(fā)妖嬈:“不知公主可否抬愛?”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暗戳戳的落在了晏棲身上。
若是以往,大抵是毫無懸念的。
可月歡公主方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放言,心悅江岐太子。
既是心愛之物,那可就不好說了。
晏棲唇角悠悠上揚,沉沉地注視著步步緊逼的林音:“若本公主不愿呢?”
她弄足了傲嬌公主的派頭輕睨著林音,纖纖玉手順手拿起一只杯子,淺酌一口。
唔,真香!晏棲享受地眸子微瞇。
等等!
這味道?
晏棲猛地看向手里的酒杯,江岐清冷的眸子也斜睨著她。
完了!
拿錯杯子了!
林音的臉霎時有些難看,臉上的笑勉強掛?。骸安贿^是邀請江岐太子為大家助助興,還望月歡公主割愛才是?!?p> 不過是一玩物,有何不舍。
月璟看了眼自己的母妃,輕輕摩挲著手里的酒杯。
母妃這步棋恐怕是下岔了。
月歡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兒。
更何況……月玨的臉色已然不悅。
面對林音的不依不撓,晏棲有些不耐。
“本公主的人,憑什么要割愛?”
她掩耳盜鈴的把手里的酒杯放回江岐的手邊,繼續(xù)道:
“本公主若是沒記錯的話音妃娘娘的琴技似乎很是令人‘如癡如醉’呢!若是有心想要為大家助興,可親自撫琴表演?!?p> 晏棲故意加重了如癡如醉幾個字的讀音,她也很想見識綠帽之音呢。
江岐入淵般深沉的眸子,飄然落在晏棲的嬌艷的紅唇之上。
他什么時候成了她的人?
同樣目光微閃的還有一直旁觀的明帝。
就連月玨和慕容靈諳都有些詫異,月歡話語里的護短不像是玩笑之意。
她什么時候這么在乎這個質(zhì)子了呢?
這一打量,江岐確實怪怪的。
怪好看的。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江岐的身上少了鮮血淋漓、縱橫交錯鞭傷,就連衣袍也是按照月歡的規(guī)格制式。
難道月歡真瞧上他那張臉了?
“是本宮唐突了?!绷忠裘嫔闲ξ?,心里有一萬只小動物奔騰而過。
月歡這是當(dāng)眾扇她臉,偏生她還暫時拿這小賤蹄子沒辦法。
她笑里藏刀的看著月歡,等她做了太后她定要月歡和她那狐媚子母親一起下地獄!
她話音剛落,久不出聲的明帝幽幽道:
“如此,愛妃就為大家彈奏一曲助興吧。”
林音愣住,不可置信的看向明帝。
“是呀音妃妹妹,歡兒既說妹妹的琴音如此令人著迷,也不知道陛下和本宮能不能一飽耳福啊?”
慕容靈諳適時出聲,把林音徹底架上了。
林音騎虎難下,不敢抗旨:
“是!妾身領(lǐng)命?!?p>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真是捉雞不成蝕把米。
晏棲:……
一整個無語住。
她無論如何也沒料想到明帝和皇后會出手。
不止是她,這大概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聽著音妃娘娘的琴聲,眾人再一次見識到了明帝和皇后對月歡的偏愛。
江岐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眼微愣住的月歡,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身在帝王家能讓明帝如此偏寵。
若是嫡子,尚情有可原。
月歡在母胎就身染墮魂,明帝千方百計尋來名醫(yī)滄瀾為她續(xù)命。
甚至盯上了他的至陰之血,硬生生為她逆天改命換來這十多年的壽命。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她還真是好命的……令人嫉妒呢。
就在江岐思緒翻飛的時候,手腕驀地被人抓住。
晏棲驀地抓起他的手,偷偷往外溜去。
江岐斂眸看著月歡的背影,忍著手腕處的異樣沒說話。
兩人的一舉一動可是今夜的焦點所在,月歡一動,明帝等人的目光也動了。
月玨看了眼明帝的神色,見他沒有出聲的打算,也選擇按兵不動。
出了乾元殿,晏棲長舒一口氣。
沒想到吃頓飯也能累成這樣,古人誠不欺我。
她看著宮墻外上空的盞盞天燈,喜色瞬間涌上眉梢:“走,帶你出宮放天燈!”
晏棲不由分說的抓住江岐的手腕,就往宮外走去。
江岐看著月歡泛著紅暈的臉蛋,有理由懷疑她說的是不是醉話。
出宮?帶他?
別逗了。
“你醉了?!?p> 江岐使巧勁抽回自己的手腕,轉(zhuǎn)身往安樂殿走去。
晏棲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目光緊隨著男人冷硬的背影:“你去哪,宮門在這邊!”
都說了帶他出宮玩天燈啊。
“你看清楚我是誰!你覺得我走得出那扇宮門嗎?”
江岐唇角勾起一抹諷刺,冷如寒潭的眸子緊緊鎖著月歡的眼睛,不放過她眼里絲毫的變化。
那扇門,對他來說就是牢籠。
他不止千萬次想要破門而出,他蟄伏、他忍耐。
現(xiàn)在她說,帶他出宮。
除夕新歲,就別玩他了吧。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誰。”晏棲看著這樣的江岐,心中隱隱作痛。
她走上前去再一次抓住江岐的手腕,頗有些蠻不講理的驕橫:“我說帶你出宮,誰敢攔我?”
等著吧,不止走出這扇宮門,我還會讓你安全的回到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