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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吧。”戚錫淺笑了下。
說什么呢,昆喬要開始的話題可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
“為什么撞我?”她直接問到。
戚錫也是有點猝不及防,沒想到她一開口竟然是說這個。
“還有在此之前的那些問題,你一直都在回避,沒有回答?!闭f出口昆喬就覺得有些后悔。
不管戚錫是什么目的,但是事實上他是幫助了自己的,應該先把人情還清了再說這些。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冒犯你?好吧,不是覺得,你確實很直白的標明過。你再問一次,我認真回答你。”戚錫沉默了一會兒,很慎重的說到。
昆喬看到這個架勢,覺得有點怕了,如果對方說出一個很宏大的原因,那自己要怎么去接這個話,繼而拒絕為他的宏大愿望去買單。
但是她就是想知道,就算以后和他劃清界限,也希望是所有的事情都說得明明白白,不存在任何遺憾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樣衣的?!?p> “劉總說的,客戶會找他說事情?!?p> “你之前有的舉動比較沒有距離感,為什么?”
“我以為你要問我“你以為你是誰,這么喜歡對別人的事自作主張?!薄?p>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但是你只要知道,我沒有不良居心,也不會做有損于你的事情?!?p> 昆喬翻了個白眼,那不就是還是不說的意思,還好意思要別人再問一遍。
倒是戚錫,看到昆喬這白眼翻得飛起,莫名其妙地笑了。
“笑什么,難道沒發(fā)現(xiàn)我對你那無聲的怒斥?”昆喬看他這樣笑著的樣子,恨不得給他腦袋來兩下。
“反正是無聲的,你就繼續(xù)吧,我什么都沒看見?!逼蒎a把手揣兜里,加快了腳步。
“媽的。老虎不發(fā)威,你當我是什么了?”戚錫這一加速,又讓她想起之前戚錫撞到自己的場面,于是也提起速度小跑上去,對著戚錫的小腿就是兩腳。
雖然打不到他的頭,但是可以踢到他的腿。
戚錫被踢了,停下腳步,眼神詭異的看著昆喬,這人怎么搞偷襲?
而且使勁還不小,要不是自己經常運動,怕是要摔出個狗吃屎,真的是一點都不覺得這是玩笑一樣。
“你發(fā)威了也還是那什么?!彼傺b生氣的回答。
“呵呵,是嗎?”昆喬絲毫不怕,說什么想問的問題再問一遍,以為他能說實話,結果還是沒說,把她當傻子耍,這誰受得了。
既然對方已經反應過來了,想必也是有準備了,就不能再搞偷襲這一套。
“是什么?”她走進戚錫,站在馬路牙子上,戚錫剛好是已經走下去了。
二人這樣的位置讓他們的身高有了些許的平衡。
還未等戚錫回答,她對著他的頭上就是兩顆栗子,戚錫吃痛,意外的看著她。
昆喬也回望著他,眼神里沒有什么情緒,即便戚錫的眼睛里透露出生氣的氣息,她也并沒絲毫害怕。
“惹我的人,我都會讓他賠回來?!彼粗蒎a,嚴肅地說到。
“要是我還回去呢?你現(xiàn)在能打得過我嗎?”戚錫看著說完就走的昆喬的背影問到。
“打不過,但是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被人敷衍了還能開開心心和他一起吃飯的人?!?p> 戚錫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釋,可能就是一種習慣和本能,出發(fā)點不是為了讓你這么困擾?!?p> 都打上身了,還是不肯說,還說這么多奇怪的。
昆喬打算暫時放棄。
“就這家吧,裝修得還不錯,看起來還挺好吃。”是一家自助餐廳,從外看過去,菜品還算豐富。
戚錫沒說話,但是人已經往里走了。
“請問幾位?”
“兩位?!崩袒卮稹?p> 見過無數(shù)顧客的服務員看到昆喬和戚錫一前一后,心里對他們的關系有了個大概。
帶他們去了一個二人坐,那里燈光昏暗,氣氛十分曖昧。
“不是吧,自助餐還要搞這種氛圍。”昆喬自言自語。
戚錫面無表情。
自助的好處就是,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不需要去招待,但是訂貨會期間一直是吃的自選,此刻這種感覺就好像換了個地方吃工作餐而已。
兩個人似乎都沒什么興致。
“剛才跟你說的,我們部門已經放假了。”
昆喬并沒有怎么聽,而是拿著手機在刷社會新聞。以前很多學習不錯的同學,基本上都已經出國去了,并且?guī)缀醵技娂姳硎?,不會再回來?p>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和那群同學們爭論,很顯然,在那群人的結論里,她是個很民族主義的人。
面對國內實在太“卷”的情況,同學們都覺得,我就是這樣的水平,我能夠在外面獲得比這里更高的待遇,能住永久居住權的房子,能每周休三天,不需要擔心就醫(yī)和教育問題。
各種反駁,仿佛外面是天堂,只要出去過就不會再想回來,不想996福報,不想不自主的加班,會有各種自由,不要活在墻里邊。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已經和那些同學們不是一個層次。
因為那些同學很明確的說,優(yōu)秀的,人才們,都已經逃離。
期初,她覺得這只是那些人對他們制造的恐慌,而隨著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多的總有在外面不回來的親戚的時候,她真的有動搖過。
難道這里是一個煉獄,在這里的人真的都是水深火熱嗎?外面真的是天堂嗎?
她不知道,但是她想關注,小時候接受的那些,讓她覺得,離開就像是一種背叛,然而當這種背叛成為一種流行的時候,好像又顯得自己特別傻。
思緒總是在游走了一圈之后,最后沒有答案的回來,這些思考也讓她特別累,但是卻總停不下來的去想。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心理醫(yī)生,因為她也不想去尋找太多的另一個面的素材,那只是有麻醉作用,她無法逼著自己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