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報復(fù)回去

　　“葉絕律……”

　　明嵐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的身影，強忍著的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是劫后余生的喜悅，好像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起碼他不會欺負(fù)她。

　　差點被撞爛的房門打開，明嵐鶯淚眼婆娑的走出來，胡亂的摸著臉，葉絕律回頭看了眼，見她人還完好的，頭發(fā)沒散衣裳沒亂，就是眼睛濕漉漉的，透著委屈。

　　葉絕律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幸好，人他還不知道怎么哄好，差點又要出事，這么一想，下拳更狠了。

　　高德倒在血泊里，周圍被打趴的人緩了好半天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掙扎著上前把葉絕律拉開，救了高德一條狗命。

　　他們被打怕了，抬著高德站的遠(yuǎn)遠(yuǎn)的，戒備地看著葉絕律，小碎步后退到了院門口。

　　高德被人抬著，嘔了半天吐了好幾口血沫子，抖著手指著葉絕律，“來來人，把他、給我?guī)ё?！?p>　　葉絕律站在院子中間，身形筆直修長，眉眼冷肅，身上血腥的戾氣仿佛實質(zhì)化。

　　他捏了捏拳頭，關(guān)節(jié)作響，眼神冷冽，像是在看死物，除了高德眼睛被打腫了看不清之外，其他被打的人齊齊向后退了一大步。

　　高德還想在叫囂，卻嘔了兩口血暈了過去，手下人連忙抬著他跑了。

　　葉絕律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猶豫的開口，“你沒事吧？”

　　“沒事，謝了?！泵鲘国L抹了把臉，眼尾濕紅，手還有些抖。

　　這是明嵐鶯兩輩子，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遇到危險，比上次被人尾隨還可怕，明嵐鶯不敢松懈，就怕被高德惡心了，幸好小麻雀聰明，找來個能打的，幸好葉絕律來得及時。

　　隔壁躲在趙家的寧兒見壞人都跑了，連忙帶著小松鼠和小麻雀跑了過來，一下?lián)溥M(jìn)她懷里，緊緊的抱著她的腰。

　　小麻雀和小松鼠圍著明嵐鶯轉(zhuǎn)了兩圈，麻二停在明嵐鶯肩上，累成一灘，“嚇?biāo)励B了，嚇?biāo)励B了，嚇?biāo)励B了。”

　　灰色小松鼠在她裙擺上按了個臟兮兮的爪印，“幸好你沒事，不然我們以后沒人養(yǎng)了?！?p>　　棕色小松鼠還點點頭表示同意。

　　明嵐鶯：“……”

　　葉絕律沒想到這些小動物還和她親近，有些意外，動物多有靈性，以為是跟著寧兒也會親近她，也沒多想。上前把破壞的院門卸下來，反正都壞了，重新在裝一個結(jié)實的。

　　這邊動靜這么大，周圍一些在家的婦人也聽見了動靜，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見人沒有事也沒多看，好些個心善的還勸葉絕律這幾天最好在家守著，免得再出事。

　　葉絕律帶著黏在一起的娘倆進(jìn)屋，看了眼屋子破損的門，冷風(fēng)呼呼的灌進(jìn)，屋子里燒著的大炕也頂不上用處，里面的門栓全都被撞裂開，差一點，就差一點門就要被撞開了。

　　如果他沒有跟著趕回來，如果他在晚一步，憑明嵐鶯一人怎么在高德手里活得下去！

　　葉絕律給她倒了杯水，站在炕旁邊替娘倆擋著點風(fēng)，“是我疏忽了，沒保護(hù)好你?！?p>　　明嵐鶯緊緊抱住了懷里的寧兒，聞著寧兒身上干凈的皂角清香，心里才一點點冷靜下來，“不怪你，是高德奸詐惡心，還要謝謝你能趕來，我怕后面會有麻煩找你?！?p>　　葉絕律搖了搖頭，“他不敢，我是皇上身邊的舊人，被流放在此不代表沒人管，我如果出事了，皇上也會念著昔日舊情來查的，他奈何不了我。”

　　明嵐鶯深吸一口氣，“那就好?！?p>　　要冷靜下來，她才有能力去思考怎么報復(fù)回去，這口氣她不會白白咽下去，她要讓高德付出代價，以絕后患。

　　葉絕律卸了屋子的破門，拿了斧子劈開，幾下就拆成了碎片，夾著的鐵片都凹進(jìn)去了，鐵片帶走重新打，木頭扔進(jìn)大炕里當(dāng)柴火燒，“你怎么一人在家里，趙老和冬夏呢？”

　　“他們?nèi)ジ舯诖遄映鲈\去了?！泵鲘国L攬著寧兒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他，“炕旁邊有烤好的栗子，你剝點給寧兒吃?！?p>　　葉絕律默默地剝了一把栗子放在炕上的矮幾上，“我去找人過來重新裝門，你別害怕?！?p>　　“沒事了，你去吧。”

　　葉絕律擔(dān)心家里的兩人，基本是跑著去的，很快就回來，工匠帶著新門晚了一陣才趕來。

　　新門重新打了層鐵，更結(jié)實耐用，門框門檻都重新裝了個更結(jié)實的，葉絕律盯著工匠換上門，院子的籬笆門也換成韌性更強的竹子和木頭雙層打造。

　　給工匠加了一倍的價錢，當(dāng)天就把兩扇門都裝好了，送走了工匠，葉絕律鎖好院子門，關(guān)上屋子門，讓明嵐鶯有點安全感，“你放心，這兩天我住隔壁屋子。”

　　明嵐鶯沒聽見，剛才哄了寧兒小歇一會，此刻眼神空洞的正在發(fā)呆，葉絕律看著那無神的眼睛，被嚇得心頭一跳，輕手輕腳的靠近她，“你在想什么?！?p>　　“想讓高德死?！泵鲘国L下意識的回答，立刻回過神來，拍了拍臉，“我就想想而已，沒別的意思?！?p>　　“我明白了?！?p>　　明嵐鶯一愣，“你明白了什么？”

　　葉絕律塞了一把剝好的板栗給她，“沒什么，我去給你熱飯。”

　　明嵐鶯一手接過板栗，另一手連忙握住了他的手，男人的手掌比她大了一圈。

　　等回過神來感覺有些突兀，尷尬的想松開，一雙大手卻包住了她的手，粗糙的大掌干燥溫?zé)?，用了點力道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替她暖著冰冷的指尖。

　　“別怕。”

　　這是他第三次告訴她別怕，明嵐鶯低垂著眉眼沒出聲，葉絕律猜到她沒聽進(jìn)去，只能多說幾次。

　　趙老教訓(xùn)了一通，他明白了實際行動才會讓人相信、踏實。

　　指尖回溫，明嵐鶯抽出手，“我沒事了，我賬本還沒看完，明天還要送回去，你去忙吧?！?p>　　“好，我明天陪你進(jìn)城。”葉絕律收攏了一下手指，手掌里還殘留著她的溫度，有些癢癢的，想再抓一會兒。

　　“嗯?！?p>　　傍晚的落日余暉如烈火般燃燒了整片天空。

　　冬夏和趙老踏著夕陽回來，卻聽到了這件事，趙老重重的嘆了口氣，拉著葉絕律到屋子外頭說話。

　　冬夏氣的一邊掉眼淚一邊拉著她仔細(xì)檢查了一邊，深怕她破了一塊皮，“葉大哥怎么不打死那個畜牲東西！怎么我一天不在家就出了這種事……”

　　“沒打死也是半死不活的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嘛，連根頭發(fā)絲都沒掉呢！”明嵐鶯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擦了一邊，另一邊又嘩啦啦的流出來了，“幸好你不在，不然還牽連了你可怎么辦?！?p>　　冬夏抽噎地說道：“我不怕，我有祖父特制的毒藥，我如果在，直接一包撒那畜牲臉上，定讓他生不如死！”

　　明嵐鶯哭笑不得，不過冬夏的話也讓她多留了個心眼。

　　哄好了冬夏，明嵐鶯有些慶幸自己當(dāng)時反應(yīng)快，沒讓高德那群人得逞，不然現(xiàn)在估計就是她被惡心的生不如死了。

　　寧兒小歇一會很快就醒來了，醒來后第一時間找明嵐鶯，一直跟在她身邊，小手緊緊牽著她的衣擺，心里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但是卻好像張不開口，不由的也有些焦急。

　　明嵐鶯看見他小眉頭一直皺著，和葉絕律板著臉的樣子像極了，伸出手揉開了他的小眉頭。

　　“寧兒，怎么了？”

　　明嵐鶯以為寧兒依舊會伸手比劃的表達(dá)，卻沒想到看到了他緩緩的張開了嘴。

　　“娘，不、怕?！?p>　　明嵐鶯愣住了，旁邊的冬夏也愣住了，屋子門口的葉絕律和趙老也愣住了。雖然聲音有些生澀，還磕磕絆絆，但那輕柔軟糯的聲音，確實是寧兒發(fā)出的。

　　明嵐鶯呆呆的看著寧兒，有些激動的想笑，“寧兒？你剛剛，說什么？”

　　寧兒睜著大眼睛，眼神堅定的看著她，“娘，不怕，寧兒、保護(hù)、娘！”

　　明嵐鶯一瞬間欣喜若狂，那糟心事立馬變得不是很重要了，雙手捧著寧兒的小臉，“乖寶，再叫一聲?！?p>　　明嵐鶯很高興他能開口說話，恨不得現(xiàn)在大笑三聲，讓所有人都知道。

　　開了口后，寧兒說話的聲音也漸漸清晰了，伸手抱住明嵐鶯，脆生生的叫了聲：“娘！”

　　“哎！娘在！娘不怕，有寧兒在，有你爹在，娘沒事，娘不怕！”

　　寧兒趴在她懷里笑得眉眼彎彎的，臉頰上的軟肉微微的嘟起，粉雕玉琢的可愛，這是明嵐鶯細(xì)心養(yǎng)了很久才養(yǎng)出的一點肉肉。

　　葉絕律震驚的大步走進(jìn)來，明嵐鶯喜極而涕，在寧兒額頭上啵了一口，騰出一只手猛拍身邊的葉絕律。

　　“葉絕律！葉絕律！你聽到了嗎！”

　　葉絕律抬手握住她亂打的手，也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聽到了?！?p>　　“爹！”寧兒抬頭，輕輕牽住葉絕律的衣擺，又看著后面緩過神走進(jìn)來的趙老，叫了聲：“趙爺爺！”

　　“哎！”趙老一時間笑得見牙不見眼，這么久的時間，他都沒治好寧兒不能開口說話的毛病，以為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聽到了。

　　寧兒也沒忘記身邊的另一個人，甜甜的叫了聲：“冬夏姐姐！”

　　“在呢！我們都聽到了?！?p>　　冬夏也破涕為笑，雖然今天發(fā)生了讓人不愉快的壞事，但是也出現(xiàn)了讓人驚喜的好事，不是嗎？

　　趙老和葉絕律說了很久的話，晚上兩家人還一起吃了飯，都在逗寧兒說話。叫人是沒問題，就是說太長的句子還有些磕磕絆絆的，但表達(dá)的意思很清晰，趙老笑著說這聰明勁像他爹。

　　明嵐鶯聽了不樂意，“明明是我教的，他一個悶葫蘆怎么教！”

　　晚飯后葉絕律確實沒走，就睡在隔壁屋。

　　一墻之隔影響不了葉絕律的感知，他怕明嵐鶯半夜想不開，即使她表現(xiàn)的很堅強，除了一開始的脆弱異常，后來就是很平靜，平靜的讓人意外。

　　換作是其他女子，恐怕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兩天，尋死證明清白，但她沒有。意料之外的冷靜，反而讓他更擔(dān)心，睜著眼守了大半夜，直到后半夜聽見她呼吸平穩(wěn)了才勉強放心一些。

　　第二天明嵐鶯睡到了自然醒，一睜眼就看見寧兒已經(jīng)洗漱完，趴在床頭默默的看著她。

　　明嵐鶯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寧兒今天起的好早呀！餓了沒？”

　　“娘，早安?！睂巸簱u搖頭，“不餓，等娘?！?p>　　一覺醒來聽見心肝寶貝甜甜的叫自己，明嵐鶯忍不住揚起嘴角，寧兒拿過明嵐鶯的衣裳放在床頭，乖巧的出去等她出來洗漱。

　　等明嵐鶯收拾完出來，就看到院子里廚房旁的大棚下，飯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熱乎乎的早飯，白粥和水煮蛋，還有兩碟咸菜。

　　簡單無味的早飯，一看就是葉絕律做的，寧兒牽著她的手去洗浴室里洗漱。

　　他發(fā)現(xiàn)每次開口說話，爹和娘都很高興，所以他決定多說話，讓爹娘每天都開心。

　　“娘，有熱水?！?p>　　“嗯，寧兒真乖?！?p>　　洗浴室里被明嵐鶯分了兩塊，門口一塊的木桌上放了兩個洗臉盆和漱口刷牙的東西，旁邊是燒熱水的小灶，再里面一塊是放了兩個洗澡的大浴桶，中間放著一人高的木架子，架子上掛著好幾條大浴巾，能當(dāng)隔簾也能擦身子。

　　葉絕律第一次進(jìn)洗浴室的時候，看到這個格局還嚇了一跳。

　　洗漱完，一家三口吃了早飯，帶上賬本去了城里。路上避不開會遇到同村的人，都是一個村里的，昨天那么大的事經(jīng)過一夜的發(fā)酵，估計現(xiàn)在全村人都聽說了，有人憐憫，有人心疼，也有人嘲諷的，偶爾有一些還會對她指指點點的。

　　明嵐鶯都不在意，事情是發(fā)生了，但只要結(jié)果不是壞的，她就不會輕易屈服。

　　倒是葉絕律神色冷峻，哪個碎嘴的長舌婦對明嵐鶯指指點點的，他就按趙老教的，一記眼神掃過去，氣勢洶洶的也能讓人膽顫。

　　葉絕律陪著明嵐鶯一家一家鋪子的送賬本，見她神色如常的和各個鋪子的掌柜的交談，卻還是會在人多的地方刻意的避開與旁人接觸。

　　葉絕律心里有些在意，就會下意識的站在明嵐鶯的外側(cè)，替她擋了一切與陌生人的觸碰。

　　回去的路上，明嵐鶯問寧兒想吃什么，耐心的聽著寧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雖然說的慢，但是咬字很清楚。寧兒慢慢說著，明嵐鶯和葉絕律就靜靜的聽著，看起來像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回到家后，明嵐鶯讓葉絕律教寧兒繼續(xù)識字，自己去隔壁找了冬夏。

　　“冬夏，你祖父給你特制了毒藥，對吧？”

　　“對，嫂子是想？”

　　明嵐鶯笑了笑，“拿來防身，怕再被找麻煩，你給我做一包無色無味但是能見血封喉的藥吧。”

　　冬夏猶豫了，不是沒有這種藥，就是她怕。

　　“真的是用來防身？嫂子，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你想不開……”

　　“放心吧，我也不會讓他們查到你的?！泵鲘国L拍了拍她，“我不會想不開的，我還有寧兒，還有你，我會好好活著的，我只是怕那個畜牲養(yǎng)好了傷，又來找我麻煩，有了你的藥防身，下一次我就不會那么被動?！?p>　　冬夏搖了搖頭，“我不怕被牽連，我只是怕你一時想不開。”

　　“放心吧，我保證，就算祖墳被刨了我都會活的好好的，別擔(dān)心我?！?p>　　明嵐鶯還發(fā)了誓，冬夏猶豫片刻就去給她拿藥，再三叮囑她別想不開。

　　“這是五腐散，無色無味，遇水則化，只需要半包，吃下去后五臟六腑會在一刻鐘里腐爛，你千萬不要用在自己身上?！?p>　　“放心吧，我就用來防身，這種東西只會用在那種禽獸不如的人身上，下次他敢再來，我就讓他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

　　冬夏還是不放心，“這段時間還是讓葉大哥一直陪著你吧，高德身邊人多勢眾，有葉大哥在，葉大哥很能打的，能護(hù)你周全。”

　　明嵐鶯其實不想再讓葉絕律被牽連，但還是答應(yīng)了冬夏。

　　葉絕律這兩天一直跟在她身邊，就沒讓她消失在視線范圍，這讓明嵐鶯想找外援幫忙都不方便。趁著他正在院子里教寧兒識字，明嵐鶯撒了一把谷糠在院子門口，引來四處溜達(dá)的麻一它們，既在葉絕律視線范圍，又能確保他聽不見她的悄悄話。

　　“麻一，有件大事要你辦?！?p>　　麻一啄了啄糧食，驕傲的挺起小胸脯，“你說吧?！?p>　　“我這有一包毒藥，我需要你把它扔進(jìn)高德的茶杯里，你以后的孩子和族鳥，都可以來我這吃糧?！?p>　　麻一興奮了一下，很快又糾結(jié)了，“我是很想幫你，但是我們控制不住對人的害怕，我們只要一進(jìn)到房間，就會暈頭轉(zhuǎn)向的想不到方向，那日情急之下和麻二飛進(jìn)了鐵匠鋪，如果不是你相公和你兒子，我們兩只鳥恐怕會撞進(jìn)火爐里?！?p>　　一旁的麻二也沮喪的理了理羽毛，“我們也沒辦法，這個毛病改不了，明娘子，你還是另想辦法吧，換個在外面的，在林子里的?！?p>　　麻五歪了歪小腦袋，“在外面好啊，我們就可以叫一大批的同族來幫忙，去騷擾高德，在趁亂把那個毒藥塞進(jìn)高德嘴里。”

　　“你們都怕人了，還怎么把藥塞他嘴里。”明嵐鶯無奈扶額，“而且高德現(xiàn)在在養(yǎng)傷，出不來?！?p>　　麻二遺憾的晃晃小腦袋，“沒辦法了，沒辦法了?！?p>　　麻一靈光一閃，“還可以找金雕王大人啊！大人不怕人，大人肯定有辦法！”

　　明嵐鶯：“……”

　　就是不想找它才找你們的啊！

　　其實她也想過，她還有一張底牌，那就是她的精神能力解靈語，用特制的哨子，就能操控并驅(qū)使未開靈智的動物，她可以利用這點，操控一堆動物去咬死高德。

　　但是這樣風(fēng)險太大，而且是她唯一的底牌，她不想為了一個垃圾暴露這個能力。

　　明嵐鶯無奈的嘆了口氣，“麻二，你今晚把你家大人叫來吧?！?p>　　“收到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