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認為,一個男人,理應(yīng)雄壯威猛得如同猛獸,“俊美”這樣的詞匯不應(yīng)該冠在他的身上,這對他來說是恥辱。
偏生,他猶如女人般絕色的美貌卻是圈里出了名的。
優(yōu)美的音樂回旋在耳邊,午后的咖啡廳人煙極少,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射進來,難得帶著幾分悠閑。
這是他第二百三十四次的相親。
桌子上放了一杯意式特濃咖啡,濃郁的咖啡味就只是這么聞著,便已經(jīng)覺得特別地醒神。他有些慵懶地拿起喝了一口,任由苦澀盈滿口腔。
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對面,此時正口水花子亂飛地說著話,想盡辦法跟他套近乎。只是無論她怎么說,對面的男人就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甚至是連簡單的一個“恩”字都吝嗇于給她。
終于,她覺得怒了,拉下臉看著他。
“裴先生難道就沒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他挑了挑眉,緩慢地將杯子放下,隨后,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
“宋小姐,有一句話我坐下時就想跟你說了。”
對面的女人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宋小姐,你的粉底打得太厚了,剛才你笑的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龜裂,我建議你到化妝間去補補妝,免得喝東西杯里加了料?!?p> ……
最后,那女人并非到化妝間去補妝,而是直接帶著怒氣離開。
裴聿也不急著走,方才那女的坐下時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艷讓他頗為不悅,能夠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想他活了三十年,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用那種眼神看他,所以不管對方是誰,只要觸到他的底線,他是絕對毫不猶豫地反擊。
五分鐘以后,手機響了。
他瞥了眼手機屏幕,隨后挑了挑眉,撥來這通電/話的并非他的母親羅頤柳,而是他的父親裴同勛。
他本是以為自家老爹是有什么急事才會打給他,沒想到一接起,父親冷硬的聲音便從那頭傳了過來----
“這次又是用什么理由把人家女孩子氣走?”
裴聿抿緊了薄唇,看來這一次自家老娘是氣急了,直接就到裴同勛面前告狀了。也難為向來妻奴的父親,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是不屑管的,一直任由他這個做兒子的一再胡鬧。
他伸手揉了揉額頭,父親可不比母親好應(yīng)付。自從三年前他將公司從京里搬回X市后,母親就開始給他張羅相親,三年間也沒少抱怨。而這種抱怨以及相親的頻率,是隨著他年齡的漸長慢慢地加倍。
既然父親都開口了,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不得不回答。所以,他避重就輕地道:“她的妝太濃了?!?p> 可是顯然的,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裴同勛。
“這個理由你用過了,下次記得換個新鮮的?!?p> 裴聿嘴角微抽,那廂,裴父似是想起了什么。
“提醒你,等會兒還有一場,對象是蘇家的千金,約的也是你在的那家咖啡廳,等相完了這個,你再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