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緊跟著炸開了鍋一般議論紛紛而起,就連顧長寧都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安瀾吃痛的輕喚他名字,顧長寧方才醒悟過來,慌地上前將安瀾扶起:“你沒事吧?”
安瀾已是眼底一片淚光:“我沒事……”她說著,眼淚掉下來:“都怪我不小心……”
“怎么能怪你呢安瀾……”顧長寧的聲音里寫滿了疼惜。
冰涼的西瓜汁蜿蜒流淌進衣領中,臉上的妝容大概是花了吧,她聽到身邊似有人在低低譏誚的笑,可不知怎么的,心冷的無法自持,竟是連轉(zhuǎn)身離開的力氣都沒有。
感情是所有女人的軟肋,她看似堅強的毫發(fā)無傷,可到底騙不過自己的心。
顧長寧,那個要她以為從此可以停下腳步的男人,原來竟是如此的不堪。
她狼狽至極,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望著她,望著她被前未婚夫的未婚妻這般羞辱,望著她一臉一身殷紅如血的果汁,像是一個被當場抓住的小偷一般狼狽。
不要哭,卿卿你不要哭。
她眼眶里酸澀的難受,眼淚似乎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可她死咬了牙關,要那劇痛讓自己不要落下一滴淚。
“臻生?”錦年有些看不下去,輕輕拉了拉陸臻生的衣袖,示意他去解圍,可陸臻生卻是對妻子溫柔一笑:“別急,有人去了……”
錦年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微怔,旋即卻是輕笑:“靖琛一向不愛管閑事的呀。”
陸臻生沒有回答,望著那穿過人群走向沈卿卿的背影,忽而就淡淡的笑了。
“我不過就離開了一會兒,卿卿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一只溫熱厚重的大掌忽然輕輕按在卿卿的肩上,而旋即,卻是一件西裝披覆在了她的肩頭,卿卿訝然,濕淋淋的睫毛抬起來,渾渾噩噩的,模糊的視線中,霍靖琛那張臉就這樣跌入了眼簾。
他從第一次見到她,就知道她有多么的美,可是此刻,卻仍是有短暫的不能呼吸。
那一張臉布滿可笑的果汁,化的精致的淡妝也暈染開來,濕發(fā)覆在額上,有幾縷凌亂的貼在瓷一般的肌膚上,她的神情有些愕然,又有些說不出的可憐,卻依舊美的讓人窒息。
心口里就仿佛有一絲微微的疼牽扯著滑過,霍靖琛心底嘆了一聲,拿出疊的方正的干凈手帕,仔細給她擦臉上的污痕。
他個子極高,饒是她有一米七,卻仍是要微微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全貌。
他的手指十分的干凈修長,指甲修剪的整齊,他的手帕有著干凈好聞的陽光的味道,他的動作十分輕柔,仿佛她是一件珍惜的寶物,他的目光被長而濃密的睫毛遮擋,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亦是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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