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楓并沒有注意到司馬銳表情上的變化,對她來說,她實(shí)在不認(rèn)為自己的拒絕會令司馬銳如何難過,司馬銳是一個游戲江湖的人,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什么樣的女人沒經(jīng)歷過,她,一個普通女子,也并非他心甘情愿娶進(jìn)家門,怎么會真的在意呢?只是圖一時的新鮮罷啦。就如皇上之對慕容雪,貪戀的亦不過是容顏的年輕,身體的新鮮而已,如果有更年輕更新鮮的生命,很快就會被替代。
況且,對慕容楓也好,白敏也罷,司馬銳這樣的浪子,都不是她們心儀的、喜歡的人選,身體和靈魂都排斥著他這樣的男子,自己實(shí)在無意違拗自己的內(nèi)心,長痛不如短痛,如果司馬銳真得愛上了她,還真是一件相當(dāng)麻煩的事,其實(shí)她到是巴不得司馬銳立刻就納一個妾,日日守著,她也好落一個耳根清靜、眼前干凈。
司馬銳心里卻是難受極了,真不知要如何平復(fù)才好,生平第一次想要真心實(shí)意的對一個女人好,人家卻不領(lǐng)情。這種失落實(shí)在是很難受,從未被人如此忽視和不在意過,他覺得心中如堵了一塊石頭。突然有些沉默,靜靜的站著,默默的發(fā)著呆。
皇上心中矛盾,話雖然脫口而出,見皇后含淚祝福,一雙眼憂郁麻木,心有不忍,當(dāng)年皇后年輕時,也是花朵般嬌嫩的一個美麗女子,而如今,雖然年紀(jì)大了,但仍然是風(fēng)韻猶存,成熟嫵媚,想上前安慰,可一想到暖玉閣里的慕容雪,那美麗無比的容顏,那年輕新鮮的身體,所有的內(nèi)疚和愧意,統(tǒng)統(tǒng)消失,只想著擁美人于懷。
“高公公,擺駕暖玉閣?!被噬蠈?shí)在無心再在此處呆下去,耐不住心頭的欲望,禁不住此地的壓抑,挨不過心頭的內(nèi)疚,只想著可以快快的離開。
皇后心中酸楚,卻強(qiáng)壓著,努力保持著微笑,端莊的恭身施禮。
司馬哲看了母親一眼,再抬頭,父皇已走至門口,背影冷酷而無情,忍下心頭的怨意,那慕容雪著實(shí)可恨!真是后悔,當(dāng)時斡旋,既害了無辜的慕容楓,又傷害了自己的母親。
“父皇?!蹦饺輻魍蝗婚_口,聲音不大,但清晰冷靜,“楓兒要請父皇幫楓兒一個忙?!饺菅┤缃褚褳檠╁?,或許父皇只是一時貪戀慕容雪的年輕新鮮,亦或許緣份天定,如今且不論到底是因?yàn)槭裁礃拥脑?,只求父皇不要令慕容雪背?fù)‘紅顏禍水’的罪名。楓兒的家人自當(dāng)感恩戴德。”
皇上一愣,不敢看她,這女子冰雪聰明、睿智豁達(dá),在她面前,無法遁形。
離開正陽宮,慕容楓才突然發(fā)現(xiàn)司馬銳的表情有點(diǎn)不對,難道對于慕容雪被他父親納為雪妃的事耿耿于懷嗎?還是他在心底里其實(shí)還是深念著慕容雪?
“司馬銳,你這個表情,不是在向我說明,你在失戀吧?”慕容楓微笑著調(diào)侃,心中沒有雜念的她,何曾知道司馬銳現(xiàn)在心里頭正如開鍋的熱水般,“早知這樣,還真不如不把慕容雪從你手中‘救’回慕容王府,或許以你魅力,如今她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p> 司馬銳嘆了口氣,說什么好呢?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說明了她不愛自己,還麻煩自己不要招惹于她,早知這樣,如果早知這樣,他就不會弄出慕容雪這樁子事啦,這可到好,事情演變成如此模樣,他可是悔之晚矣。如果早知這樣,他早就娶了她慕容楓,現(xiàn)在說不定恩愛的很,過著逍遙的日子,那慕容雪也就不會出現(xiàn)在父皇的面前,也就不會成了自己父親的雪妃!
“不會是真的吧?”慕容楓有點(diǎn)懷疑的問,“我看你好象不是特別在意慕容雪被納為雪妃的事,怎么這時反而憂愁起來?”
司馬銳苦笑了一下,“慕容楓,我看起來有那么可憐嗎?剛剛開始想要喜歡一個人,就被否決了,失戀二字怕是談不上,我到希望自己可失戀一下,起碼還有個被愛的過程?!?p> 慕容楓心中微微有些許奇怪的感受,自己也說不清,但感覺挺復(fù)雜,說不上歡喜,說不上悲哀,好象介乎二者之間。
“不過,你盡可以放心,我司馬銳絕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只要你說你不喜歡我,我絕對不會多做無謂的糾纏,一定會安安靜靜的讓你不討厭?!彼抉R銳語氣有一種莫名的悲哀,似乎很認(rèn)命,其實(shí)他還真不是一個輕易認(rèn)輸?shù)募一铮皇敲鎸δ饺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開始才好。她說她不喜歡他,如此直接,自己還能如何?
慕容楓看著司馬銳,他眼底的無奈讓她有些不忍,但是,如果讓她接受這個如此不可把握的男人,她實(shí)在是不想冒險,愛情是如此脆弱的東西,一旦愛了,怕是再也無法平靜。
兩個人靜靜無語,就那么站著。
司馬銳確實(shí)是個守信的人,守信的讓慕容楓措手不及。
兩個人回到四太子府,相對無言的吃過午飯,不知道要如何說話的兩個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吃著面前的飯菜,慕容楓覺得很難受,可司馬銳又不開口,到讓慕容楓不知道如何開口,面對一個自己剛剛拒絕的男人,說什么都顯得虛偽,也就算啦。
若是安慰,那才真是小瞧了司馬銳,不過是剛剛有些好感,就像模像樣的說著勸慰的話,想想,自己也覺得無聊。
而黃昏的晚飯,司馬銳直接沒有出現(xiàn)。
面對滿滿一桌豐盛的飯菜,慕容楓反而一點(diǎn)胃口也沒有,這兩日每次吃飯的時候,司馬銳都在對面‘胡說八道’的逗她開心,雖然當(dāng)時覺得討厭,可如今面前沒有人了,反到顯得冷清不適應(yīng)了。他會去哪兒呢?
醉花樓?飲香樓?
“小姐,您怎么啦?是飯菜不合口?還是——”春柳見慕容楓半天沒有動手中的筷子,覺得很奇怪,“這是四太子臨走的時候吩咐飲香樓的一位大師傅做好的,都是您吃著覺得不錯的菜。”
慕容楓裝做很隨意的問:“四太子人呢?”
“奴婢不知,小姐您中午休息的時候,皇后娘娘派人把四太子給請過去了,晚膳前,王保趕了回來,說是四太子一時半會的回不來了,讓您先吃著,不用等他啦?!?p> 慕容楓微微一笑,原來是自己多疑了,司馬銳怎么可能是那般小雞肚腸的家伙呢,僅僅為著自己的拒絕就再也不露面了,是皇后來人把他叫走了,不曉得是什么事,連晚飯都不回府吃了?
“先撤了吧,既然有事,想來還是要回來的,還是等會吧,我也不餓?!蹦饺輻鞯恼f。
春柳猶豫了一下,沒說什么,把東西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