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內的脾性大,想挫她志氣的人和事自然是不少。
她火一發(fā)就收不住,往往是半夜躺床上想就后悔,后悔怎么和錢過不去,但人一惹到她還是老樣子。
屢屢反思屢屢犯。
雪娘輕點頭,走向前把那錢放在她床頭,“在這里,分厘有名有目,不收多余的錢,況且今晚的事和你也沒關系?!?p> “錢不是我的?!?p> 兩人相對一愣,又好像都明白了。
凌晨零點。
南希沒睡,腦子回想著秦十堰今晚的反應,他那種想把人打死的勁像是控制不住的,等她拽起人的時候,他那眼神是陌生的,太過凜厲與兇殘,連那沾血的手掌都在抖,躲著沒讓她碰。
……
“從頭顱X線檢查來看,顱內局部有腫塊,不過從顱腦CT和核磁共振檢查分析腫瘤是良性的?!?p> 林行景翻轉著腦電圖,鼻梁架著一副半框眼鏡,襯著身上的白大褂更是斯文禁欲難抵,眸底沒任何的變化,繼續(xù)冷靜分析,“腫瘤生長緩慢,沒有壓迫到周圍組織神經?!?p> 看著患者明明扛不住又故作沉靜的樣子,林行景面上沒什么變化,他經歷過太多家庭的病變,只能給出合理的解決方案,“由于人的腦容量比較小,腦部腫瘤危害性是比較大的,我建議是直接做手術進行腫瘤切除?!?p> 后來患者是怎么定的,林行景略感無奈,但他沒太多心思試圖去說服他。
“景哥,你看那群護士的眼神,感覺能把你剝了吃?!瘪T毅遞了瓶礦泉水給他,笑著調侃的間隙自己也擰一瓶,“不過院長那邊可說了,來這地方就只給你一周的假?!?p> 一周,算是他拿尊嚴換的。
“知道,反高原反應的藥幫我準備?!绷中芯邦^有點沉,從剛才給人看病就有了輕微的高反,扛到現(xiàn)在也是能忍。
馮毅差點忘了正事,見他蹙眉緊忙把醫(yī)院發(fā)的抗高反藥物遞過去。
這邊的醫(yī)院對他們的到來是真切歡迎的,條件什么安排都是好的,畢竟林行景的名聲和成就在醫(yī)療界也是造詣的。但人不是神,但他目前所做的手術的成功率也是能創(chuàng)神。
況且,他才三十歲。
夜晚。
林行景沒回醫(yī)院安排的宿舍樓,拿著手機滑著他存在手機里的照片,算不上抓拍,是他借著拍景的謊隱隱拍的人,放大的圖是輕微模糊的,但蓋不住她的美。
他打聽到南希私下幾乎不自拍,甚至私下朋友聚會時也會有意躲開鏡頭,但站在臺上又是那么張揚、自信。
“哇,景哥怪不得你成天無欲無望的,原來女朋友這么漂亮?”馮毅跟他的時間不長,不知情的事情很多。
林行景低斂眉頭直接關了手機,拎起手里罐裝的芬達,披無奈道,“以前算是?!?p> “不知道怎么就丟了?!?p> 不知道怎么,她就不要他了。
……
“大大小小的傷還真是哪都有,手臂剛好這又縫了線?!贝┐蠊拥尼t(yī)生年齡大點,甚至有禿頭跡象。
他對秦十堰也熟悉,畢竟見多了面熟,拆除了線又包上紗布,“防止再度感染,用紗布包兩三天?!?p> 像是知道他不怎么在意身上那點傷,但感染了可不是小事。
“前段時間見你抱小姑娘往這跑,聽說是玻璃片扎腳底了,你這粗糙人可別在小姑娘身上犯魯莽勁,都是要疼的哄著來。”
秦十堰靠坐在沙發(fā)上聽他念叨,認真聽沒打斷,其實他自己心底也清楚有些事該怎么做,眼皮輕抬,想到什么,問他,“小診所招新人了?”
“什么?”宋延安收拾著東西。
“剛進來看著有生面孔?!?p> 這小診所,秦十堰還真是沒少進。
宋延安是他的曾經隊友。
沒想到,這次出任務還能遇上他。
宋延安笑道,“涼城那邊來的,不知道怎么會想來這邊,別看人看起來奶,在他那專業(yè)領域里算是這個?!?p> 說著,他還豎起大拇指。
“關鍵是人長的也帥,把醫(yī)院那群小姑娘迷的,工作干勁都足了,也是,這年頭不都喜歡什么小鮮肉,有顏值有才華的,咱這老臘肉都能被淘汰了?!?p> 秦十堰駁道,“這時候別用咱,我和你可不是一界限里的,我這沒禿頭的遺傳基因?!?p> “禿頭基因”的宋延安抽出筆筒的筆就往他身上砸,讓他麻溜滾蛋,不過他那張臉確實沒話說,尤其是身上的那氣質,和常年坐辦公室的不同,背直頸挺的樣,像是受過什么專業(yè)訓練。
秦十堰笑著把腳底的筆撿起來放在桌上,談正事,“祛疤膏還有嗎?”
“沒有?!彼窝影矐械美硭?,就說沒事能主動往他這跑,大抵是閑著無聊,“你皮糙肉厚的也用不上那玩意?!?p> “放心,我會掏錢買?!?p> 宋延安抬眼看他,玩笑似的詐他,“八百一支?!?p> 秦十堰直接掏出手機轉了四千過去,“錢過去了,給我拿四支?!?p> “拿兩支趕緊走,別在我眼前轉悠?!彼窝影材懿恢浪屈c錢賺的有多難,出手就是四千,玩了玩似的。
秦十堰將藥管塞進口袋,剛走出小診所,就與打電話的林行景插肩而過。
……
“這幾天的生意沒法做,閑著沒事去超市買了火鍋料和食材,晚上改善改善伙食,請你吃火鍋?!毖┠锪嘀鴸|西往里進,她朋友的店因她暫停營業(yè),她得做個人情,出點錢聯(lián)絡感情,緩解下朋友間的尷尬。
南希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踩著棉拖能走,剛想上前幫忙,就被雪娘制止了,“腳沒好透就別亂動,酒你也不能喝,給你買的幾瓶礦泉水。”
“路邊的烤紅薯和板栗,還熱乎著的,這種天吃剛剛好?!?p> 南??粗@些東西沒吭聲,剝了顆板栗往嘴邊送,看著雪娘擺放著食材,問,“今晚就我們倆吃準備這么多?”
“吃吃聊聊下的也快?!毖┠锩嫔蠜]任何說謊的跡象。
“也是?!?p> 八點左右,外面還在飄雪,斷斷續(xù)續(xù)地就像沒停過。
此刻,那輛如它主人般彰顯沉穩(wěn)低斂的曜石黑牧馬人停在惠民民宿旁的不遠處,擋風板的雨刷還在不停的運作掃雪,主駕駛的車窗玻璃全降,秦十堰的肘臂撐著側額,夾在指間的煙沒點,口中含著薄荷糖,鐵盒還在擋風板前放著。
“臥槽,這天真是受不住,凍死了,把你軍大衣脫給我!”任勝男還是沒習慣這大嶺山雪山的寒,鼻尖凍得通紅,他這張臉常年曬不黑,曬得最狠的時候頂多就發(fā)紅,不像是干糙活的人,更像公子哥??上]那命。
而拎著東西的閏懷北沒搭理他。
任勝男知道這人心底還在犯那別股扭勁,他也沒提不該提的,眼看著前面那輛車,加快步走上前,“偉兄,給你帶了樣好東西,你看看?!?p> 伸手把那朵嬌艷的玫瑰花從車窗里塞進去,就像情人節(jié)大街上滿是的那種,用塑料紙包著的,眼看人要扔出去,任勝男笑著阻止,“別扔啊,偉兄你試試,這玩意哄人賊好用?!?p> 秦十堰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還真信了他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