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腕間溫熱
“我也絕不會傷害你,我父母叫人來退親事我并不知道。但是你信我,給我一年時間,到了那時,任誰都管不了我要娶你,便是皇帝老兒也不行,言兒,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會對你好。”
宋言叫他這話惡心的皺眉,見他神態(tài)越來越暴躁,后退了幾步,想將他穩(wěn)住,“你說真的喜歡我,那你可曾想過,你今天做的這些事,將我困在這處是何意義?你我這般獨處,又置我名聲于何地?”
“我怎會讓別人知道,也絕不會讓人取笑你。況且!即便是你名聲壞了又怎樣?我鐵了心娶你,你怎么樣我都要娶你。!”
宋言眉心一緊,知道在說什么也無用。快些出去才是當務之急。
而顧玉清就像是有些著魔一般,忽然開始一步步湊近她。眼神凌厲聲音卻異常溫柔,
“乖,別多想。那個女人我真的不喜歡。我只喜歡你,你在家等我,我會再次上門提親。你只需要秀好嫁衣乖乖等我?!?p> 宋言心里開始有些害怕,隨著他的逼近,開始一步步后退。見他抬手要來抱她。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顧玉清!你做什么!”
“讓我抱抱你,我就帶你出去。我只想抱一抱你?!彼偸窃谶b遙的看著她,娶她這事,他等了太久,卻又出了這般差錯。左不過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他何不滿足自己,將心愛的姑娘擁進懷中。
想到這,他已不在猶豫,一大步跨到宋言面前,伸手攥住她手腕將人拽到自己身前。
而就在這時,門上的撞擊聲陡然停下。下一瞬,一道重擊傳來,門閥驟然斷裂,木門竟已顫顫巍巍被外面的人給一腳踢開了。塵土四起,日光泄了進來。
宋言努力掙脫著腕間大手,抬眸去看那立在門口的身影。
她覺得,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歡喜宋斂的到來。
她不得不承認,某一瞬間,她跟自己說,他來了,真好。
宋斂已看清了屋中情形,眼睛落在兩人相連的手上。瞇了瞇眼。
“宋言,過來?!?p> 宋言緊繃的情緒在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情況下有了一絲松懈。果斷的一把甩開顧玉清的手往外走去??上乱凰?,另只手就又被攥住。整個人被大力拉扯之下,一個趔趄撞在了顧玉清胸口。
“顧玉清!混蛋,你放開!”
手臂再次用力掙脫,卻一豪都沒再松動。
轉(zhuǎn)頭看向宋斂,眼里忽然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淚光。
“宋公子,日后都是一家人,我當隨宋言喊你聲大哥才是。我與宋言說幾句話就出去,大哥稍等片刻可好?”
顧玉清一手攥緊宋言,一邊直直看向宋斂。言語中雖然稱宋斂為兄長,語氣卻沒有一絲恭敬之意。
宋斂好似沒聽見他說的什么,只看著他依舊道:“將她放開?!?p> 顧玉清卻挑釁的抬了另一只手要去環(huán)宋言肩膀,道:“我勸你客氣些,日后我娶了言兒,你還需要仰仗于我給你尋份差事…額…”
話沒說完,一根廢木被宋斂一腳踢起,精準且狠厲的砸在他環(huán)向宋言的手。
劇痛傳來,攥著宋言的一只手立時松開去摸自己受傷的手?!邦~啊…”。
宋言腕上一松,即刻兩步跑到宋斂身后。
此時的顧玉清疼的彎了身子。抬頭看向宋斂二人的眼睛猩紅狠厲,“我本念你是宋言兄長,預將來助你仕途,現(xiàn)在看來,你的命怕是也留不得了?!?p> 話音剛落。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慘叫之聲。
顧玉清抬頭看眼門外,疼到扭曲的臉隨之松動,嘴角竟勾起一絲奇異的笑。只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念到:“來了…”
嘭—
伴隨著外面的大喊,隨之而來的一聲巨響過后,這間屋子的一面木門應聲驟然斷裂,大片塵土日光涌進。
宋言大驚之下去看,卻根本看不見是什么東西帶來如此大的沖擊。只一陣猛烈的氣流忽然從身側(cè)掠過,下一瞬,又一聲巨響自身后傳來。
嘭—!
宋言猛地扭身去看,就見與那木門相對的面墻,已是赫然出現(xiàn)一個大洞。
似乎是有什么東西貫穿而過。堅硬的門扇與墻面都在它面前都脆弱的不可阻擋。
她正被這猛烈的力量沖擊的緩不過神,就見宋斂忽然跨出一步,嘴型微動,右手凌空游移一瞬做劍指定在胸前。
下一瞬,一陣疾風劈頭蓋臉而來,將他兩人頭發(fā)衣裙吹得獵獵作響。
宋言被吹得往后仰去,雙目卻依舊定定看向宋斂,他那劍指指尖似乎蘊出了淡淡白光,此時他側(cè)目撇她一眼,伸出另一手將她手腕握了住。
身形剛一穩(wěn)住,就覺又一股力量隨著疾風迎面而來,力量邪肆,卻在迎上宋斂身前劍指一瞬,分裂到了四面八方。
身側(cè)頃刻間響起飛沙走石之聲,緊接著便是塵煙四起,在看不清是何場面,只腕間的一抹溫度最為顯著。
那力量強大又迅猛,不過少頃,屋中就重歸靜謐。
待煙塵漸消,再去看時,四面墻壁已是千瘡百孔。
顧玉清立在原地,并不驚訝那番場景,只死死盯著宋斂顫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宋斂將宋言手腕放開,轉(zhuǎn)過身與他對視:“你又是什么人?”
目光下移,鎖向他縮進袖中的一只手,又與他道:“你最好將它握緊了?!?p> 顧玉清聽清這話,雙眸之中立刻顫了一顫。不等在說什么,就見宋斂已飛身出去。
在看向宋言,發(fā)覺她也要跟出去,顧玉清立時急道:“宋言!待在我身邊是最安全的!過來,我會保宋府安危!”
宋言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只緊隨宋斂其后出了那殘破的屋子。但到了院中卻不見宋斂身影。只見意禾與守門小廝正抱頭蜷縮在院角,也正是如此,才免了方才受傷。
“宋言,到樹下面去?!?p> 聲音自屋頂傳來,宋言抬頭去看,就見宋斂正站在屋脊之上,白色長衫被風揚在身后,黑發(fā)末梢有些蕩漾在身側(cè),有些勾纏在他頸間。
此時除了凌冽的風聲,偌大宋府之中,四面八方具是傳來了碎裂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