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那點事你不傷心嗎?
上一次和許歡除了聊婚姻,我們還聊到了另一個話題,“躺平”。
許歡說:“蘇可欣,你可以躺平了”。
我說:“是,可以躺平一陣子了”。
許歡說:“我都躺平兩年了”。
許歡指的是職稱晉了,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當我們又一次聚在一起時,我發(fā)現(xiàn)吳昭羽的皮膚狀態(tài)有點糟糕,我問吳昭羽:“你怎么了?怎么今天看起來有些憔悴?”。
吳昭羽說:“欣姐,從上一周和你們聚會以后,我沒有停過,天天都沒有休息好”。
“是嗎?你也是在躺平嗎?”我笑道,許歡說到“躺平”狀態(tài),也是我最近的狀態(tài)。
“至少要躺平大半年嘛”吳昭羽說道。
“是的,是的,至少要大半年”我說。
今年科里的氛圍不錯,今年五個同志都在喜悅中躺平至少大半年。
酒一杯一杯的過來,我有些招架不住了,我還沒說話,吳昭羽說道:“欣姐,我來”。
我們遇到兄弟科室在隔壁聚會,我和吳昭羽帶著趙娣過去,又喝了幾杯,幾杯下去,我捂住了嘴,拍了拍胸口,再多喝一口,馬上要吐了。
吳昭羽又站了出來,“我?guī)托澜憬泳啤薄?p> 兄弟科室的酒便都到了吳昭羽的頭上,把酒喝完,我們逃一般的離開,在接酒,現(xiàn)場一定要吐了。
可是,回到我們主戰(zhàn)場時,我突然看不到了吳昭羽,我問:“趙娣,吳昭羽呢?”。
趙娣說:“剛剛在呀,去哪了呢?”。
我說:“出去找找”。
趙娣帶著幾個小同志外邊找了幾圈,唯獨忘了找我們的衛(wèi)生間,等到吳昭羽自己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我說:“我們到處找你”。
吳昭羽說:“我吐了,從隔壁回來,我就吐了”。
我拍了拍吳昭羽的肩膀,本應該是我去吐的,被吳梓熙接招了,吳昭羽稍微緩解以后,說了上一次聚會的事,說著說著,還跟我說照片的事,這一下,那一場不完美的聚會,我覺得我就不是那個最沒有分寸的人了。
我說:“看吧,我說他最壞,沒說錯吧”。
趙娣說:“欣姐,還有其他兩個人的,他們跟我們說,我都在想,啊,這事我們也可以知道嗎?”。
我說:“說來聽聽”。
聽著,聽著,我也笑了起來,心情沉重幾天,以為分寸感沒有拿捏好,卻發(fā)現(xiàn),大家都一樣,放下戒備,那個真實的自己還在。
一首張學友的《一千個傷心的理由》在耳邊響起,這個歌有些年代感,但在座的一群年輕人,互相望了望。
張超說:“誰點的呀?誰有傷心的事呀?”。
大家左看看,又看看,這個氛圍里,誰會傷心呢?至少我,大概有二十年不知道傷心的感覺,我最多就是生氣,心里有些難受。
張超又接著說:“一個理由沒有,還要什么一千個?”,張超的意思是,這首歌可以切掉了。
但趙娣接了一句話,“怎么沒有傷心的理由,你跟我的那點事,你不傷心嗎?”。
我問:“趙娣,你跟他哪點事?我們怎么不知道?”。
趙娣說:“欣姐,我剛來的時候,他有點那個意思,我沒同意,他怎么能不傷心呢?”。
我笑了起來,我說:“張超,這個你得唱,那么大的事,怎么能一點都不傷心呢?”。
張超唱起了歌,我想起了那一群人,我如果曾經也能像趙娣一樣,要一次別人傷心,那我自己還能傷心嗎?
但在那個純真時代,是誰傷了心,誰傷誰的心,二十年足以愈合,但如果,那天晚上,我也大方的問一次,“你們跟我的那點事,你們不傷心嗎?”。
我想,結局應該會不一樣,我不會匆忙離開,我們的聚會就成了完美收場,誰也不傷心,偶然懷一次舊,念的是曾經的那一份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