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禁功絕情功
自從師柳柳搬走后,郁明哲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她了。
藍蓼上門代裴照傳話,告訴他落櫻鎮(zhèn)那邊的封印出現(xiàn)了異常,讓他和魏寒江出馬處理此事,順便還讓他們帶上今年新招的弟子,說是要給這些弟子一次歷練的機會。
聽到這個消息,郁明哲心底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竊喜,總算是有理由去找那個消失三個月的刺頭了。
師柳柳的新居所風景宜人,全然沒有秋水峰的暮氣。
屋前是大片碧藍的湖泊,屋后是一叢蒼翠的紫竹,旁邊幾顆高大的銀杏樹拔地而起,當做住宅選址最好不過了。
郁明哲抵達時,師柳柳正在湖邊晨練。
“小姐,加油啊!”
師柳柳做著俯臥撐,蘇桃則坐在師柳柳背上,給師柳柳加油打氣。
“291,292,294……299,300!”
完成一天的訓練后,師柳柳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從蘇桃手中接過一盅雪梨湯。
由于剛完成劇烈運動,她的肌膚上浮著一層薄汗。
她身上穿著與這個世界大相徑庭的瑜伽服,看上去十分清涼,露出一身白凈的肌膚,以及無比緊實的肌肉,還有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腰,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看著眼前這一幕,郁明哲頓時石化在了原地,從臉頰一路紅到了耳根子。
北漠那邊的女子還真是奔放啊。
過了沒多久,師檜柏從小院里出來,手中還拿著一件衣服。
待師柳柳穿上外袍后,郁明哲才現(xiàn)身她的住處。
師柳柳有些驚訝:“師尊?”
郁明哲一臉端正嚴肅,清貴自矜:“好些時間未見,身體可好些了?”
“柳柳早已無事,勞煩師尊掛心了?!?p> 他壓低了嗓音:“既然身體無礙,那就隨我走一趟吧?!?p> 師柳柳一臉懵:“去哪里???”
“落櫻鎮(zhèn)傳來書信,近期鎮(zhèn)上出了幾起兇案,疑有兇靈鬼魅作祟,掌門那邊的意思,讓你們這些新晉弟子前去歷練一下?!?p> “原來如此。”
師柳柳恍惚地點了點頭,然后陷入沉思之中。
什么鬼?
第一個支線落櫻鎮(zhèn)案,不是兩年后才開啟的嗎,現(xiàn)在為什么突然提前了?
就算女主白初雪是天才,三個多月能修煉到什么程度,讓一個煉氣二三階的修士,去對付實力達到筑基的鬼嬰嗎?
“柳柳?”
師柳柳對著郁明哲勉強一笑:“師尊,你稍等一下,我進屋收拾點東西。”
回到房間后,師柳柳從床底下找出劇本,手忙腳亂地翻到了落櫻鎮(zhèn)那段,試圖從這個她背到滾瓜爛熟的劇本中,再找到一些可利用的蛛絲馬跡。
落櫻鎮(zhèn)這段劇情,差不多就是給女主設置的新手任務,順便讓男女主培養(yǎng)一下感情,自然不會有特別厲害的BOSS。
經(jīng)過一番曲折,女主最終解決了作祟的鬼嬰,還得到了一塊可以煉神的令牌。
劇本記載的內(nèi)容,只是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僅用只言片語,描繪不了這么龐大的修仙世界。
落櫻鎮(zhèn)劇情時間的提前,隱隱讓師柳柳感到不安。
她最大優(yōu)勢,就是知道劇情的進展,一旦劇情發(fā)生變動,她這個優(yōu)勢也便沒了。
全知讓人焦慮,未知更令人恐懼。
“柳柳,收拾好了嗎?”
聽到郁明哲催促,師柳柳回過神來,沖著門外喊道:“馬上好了!”
她將劇本重新塞回床底下。
師柳柳也不是不想把劇本帶在身上,或許是因為劇本不是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這東西根本就裝不進儲物戒,只能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藏起來。
師柳柳不知道,她前一腳剛離開,劇本的內(nèi)容就有了變化。
三人來到玄清峰時,練武場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
最引人矚目的,便是站在一眾新晉弟子行列之前,氣息肅殺宛如一尊戰(zhàn)神的魏寒江。
經(jīng)過上一次收徒大典,郁明哲和魏寒江的關系降到了冰點,兩人遇見,魏寒江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郁明哲也當沒有看見,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像是察覺到了什么,魏寒江猛得睜開了眼睛。
他轉(zhuǎn)過頭去,望向師柳柳所在的方向,如此同時,正在和師柳柳交流的師檜柏,抬起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似電光火石一閃而過,連空氣都變得危險起來。
魏寒江瞇了瞇眼睛。
此人身上的氣息跟他同源,難道修的也是禁功絕情功?
金元寶打了個哆嗦,看向王富貴道:“師弟,我怎么突然感覺有點冷呢?”
王富貴點了點頭道:“好像是有點?!?p>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渾身冒著寒氣的魏寒江,默默從儲物戒中取出皮大氅披在身上。
白初雪走到魏寒江身前,眼中帶著孺慕之情:“師尊,我們要走了嗎?”
“等人來齊就走?!?p> 魏寒江低頭看向白初雪,隨即沉聲問道:“師柳柳旁邊的那個人,看著面生,他是誰?”
見魏寒江問自己話,白初雪心底充滿了喜悅。
平日里,魏寒江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的路上,師徒兩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很少了,再加上魏寒江又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性格,兩人一個月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白初雪小心翼翼地回道:“師尊,那位前輩叫做師檜柏,是柳柳師妹的義父,前段時間加入了玄清,現(xiàn)在是玄清宗的客卿長老?!?p> 魏寒江若有所思地看了師檜柏一眼,口中喃喃自語:“師檜柏……”
與此同時,師檜柏也問了師柳柳同一問題:“柳柳,站在隊伍之前,穿著一身黑袍的那位長老是?”
師柳柳看了一眼魏寒江,回道:“義父,那是玄清宗的三長老,名叫魏寒江?!?p> “魏寒江……”
師檜柏看向魏寒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鐵面無私魏仙師,久仰大名啊,耳聽不如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看著師檜柏的笑容,師柳柳突然有些擔心起魏寒江。
師檜柏經(jīng)常笑,他的笑容根據(jù)不同的內(nèi)涵可以分幾種,真誠的笑,看客的笑,諷刺的笑,不屑的笑,冷漠的笑,算計的笑,刀人的笑……不同的笑,危險程度也有不同。
而剛才露出的,屬于高危的一種——算計的笑。
看來男主這是被義父惦記上了。
師柳柳在心底點根蠟燭,替男主默哀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