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沈遇禮送她們回家,姚曼青說:“先把小溪送回去吧。”
沈遇禮稍頓,嗯了聲。
溫溪皺起眉,今天過來找姚曼青好像什么都沒做,只知道上次那個奇怪的女人對她影響很深,可具體什么信息也沒得到。
她抿著唇,“伯母,您平時有沒有鍛煉身體的習慣?。俊?p> “沒有,懶得動?!?p> “您不是說最近失眠嗎?其實如果你吃過晚飯,出去走走轉轉,回家再泡泡腳,就會很容易入睡?!?p> 姚曼青對活動這事很不熱衷,“我吃完飯就不想出門了,而且我自己出去有什么意思,也沒個說話的人。”
“讓伯父陪您啊?!?p> 她哂道:“他比我懶多了,才不愿意走呢?!?p> “哎呀,你們兩個還真是湊到一塊兒去了,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這句話您聽說過吧?平時我就讓我爸媽沒事出去轉轉,尤其是吃了晚飯后,多串串門,既可以培養(yǎng)和鄰居的感情,還能愉悅心情?!?p> “我們的睡眠質量呢,和睡前的心情也是有關系的?!?p> 姚曼青不語,似乎是在思考這個提議。
溫溪滿懷期待地看著她,結果等了半天還是換來一句:“算了吧,沒那個習慣?!?p> “習慣都是日積月累養(yǎng)成的,您不開始怎么養(yǎng)成習慣嘛。”
她說這話的時候黏糊糊的,再加上聲線屬于溫柔舒緩的類型,聽起來就像撒嬌一樣,沈遇禮耳根動了動,心里又開始癢,那種螞蟻在上面爬的感覺。
姚曼青打個哈欠,“再說吧。”
溫溪沒轍了,無聲嘆了口氣。
沈遇禮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忽然說:“媽,我晚上陪你散步吧。”
后面兩人都有些愣住了。
“反正我平時也沒事干,我就每天晚上吃過飯過去找你,然后陪你和我爸散步?!?p> “你一個年輕人陪我們散什么步?!蓖nD須臾,她說:“而且你從這邊特意跑過去,就為了跟我們散那一會兒步,多麻煩。”
“不麻煩,就當玩了?!?p> “那你晚上再回去睡?”
“…嗯,我回去還有事,而且我毛病多,有點認床,換地方容易睡不著?!?p> 認床,卻不認家里的床。
溫溪目光落在他側臉上,若有所思。
沒成想姚曼青直接道:“你從大學開始就不愿意在家住,放假也幾乎不回家,是不是還在怪我們當初把你扔到鄉(xiāng)下?”
“沒有媽,您別多想,那都是過去的事了?!?p> “就是過去的事才容易讓人過不去?!彼馕恫幻鞯溃骸拔抑滥悻F(xiàn)在是成年人了,也不需要依賴家里生活,男孩子,獨立出去也正常,反正早晚要娶妻生子組建家庭?!?p> “你也知道家里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但是四五年你一次也沒回來住過?!?p> 氣氛變得凝住了,許久,沈遇禮才低聲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你們,以前不懂事辦了很多渾事,家里的親戚對我印象也不好,我感覺你們應該挺生我氣的,給你們惹了那么多麻煩,所以也不想回去讓你們煩心。”
溫溪睫毛輕顫,垂眼望向他放在下面的手。
姚曼青閉了下眼:“天底下哪有怪孩子的父母?!?p> 他笑了,似乎帶著輕松:“您不怪我就行,要是這樣的話,我今晚就搬回去?!?p> 他轉變的太快,快到讓溫溪都側目。
姚曼青又開始心神不寧,她這個兒子,以前冷著臉找事的時候挺好懂,知道什么時候高興,什么時候不高興。
現(xiàn)在這種溫溫和和什么事都好商量的模樣,反而令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是真的愿意,還是只是為了應付她。
姚曼青莫名頭疼起來,陣陣的從太陽穴蔓延,她鎖起眉頭,伸手抵著頭。
溫溪注意到她的動靜:“伯母,您怎么了?”
“就是有些頭疼。”
沈遇禮回了下頭:“要不去醫(yī)院看看?”
“不去醫(yī)院,老毛病。”
溫溪眸光一動,“去醫(yī)院吧,總這樣不是辦法,去查查?!?p> 姚曼青按住她的手,制止的意味:“不用,麻煩?!?p> “伯母,去吧,我跟醫(yī)院的朋友說說,不用等,到那馬上就回來,去檢查檢查也放心?!?p> 沈遇禮直接在路口掉頭:“走吧?!?p> 姚曼青閉上眼:“行吧?!?p> 到醫(yī)院,溫溪找到文婕,領著人到腦科找了一位醫(yī)生看看,說可以拍個片子,查看下神經。
在姚曼青進去檢查的時候,溫溪和主治醫(yī)生私聊了聊,簡單說明她的情況,兩人一合計,大概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檢查結果出來后確實沒什么異常,就是心神不寧加上睡眠不足憂慮過度,導致的偏頭痛,開了幾味藥,又叮囑她必須多活動多運動,多出去接觸大自然,說現(xiàn)在看著沒什么事,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恐怕就要出大問題了。
姚曼青出來后狐疑道:“你是不是跟醫(yī)生合起伙來誆我呢?”
“伯母,這鍋我可不背啊,醫(yī)生是看病呢,不能是害您吧,聽醫(yī)生的肯定沒錯,這不是還開了藥嗎?”
她指著墻上掛著的醫(yī)生牌子:“這可是資深的腦科專家,你看這名譽獎項,說出的任何話都是有重量要負責任的。”
“回去后謹遵醫(yī)囑啊,知道嗎?”
到底專家唬住她了,姚曼青半信半疑地應了。
醫(yī)院離溫溪住的地方近的很,開車六七分鐘。
下車后她又囑托了幾句,姚曼青笑著說:“知道了,啰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女兒。”
溫溪眨了眨眼,眼睛亮亮的:“干女兒?!?p> 待車上只剩他們兩個,姚曼青又收起笑,幾番欲言又止后,終于問出口:“你是不是對小溪起了想法?”
沈遇禮手一滯,虛偽道:“沒有?!?p> 她也不逼問,只說:“沒有就好?!?p> 沈遇禮又煩躁起來,眼里逐漸騰起沉郁的光,腮幫子收得很緊,似在努力控住自己的情緒。
“你不用搬回去?!?p> 他喉結滾動了下,壓下喉間的干燥,“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真想回去還是哄我的,不管怎么說你也確實很久沒有在家住了,這點你和你哥挺像,都不著家,所以我剛剛說這個也不是埋怨你的意思,你現(xiàn)在二十六七了,到了成家的年紀,萬一再交個女朋友什么的,住家里也不方便。”
頓了頓,她又說:“我回去后盡量出去轉轉,你也別想著陪我了,有空就回去。”
沈遇禮忽然就有些想笑,也許這就是母子吧,姚曼青不好糊弄,相反他的智商或許都是繼承她的。
他也懶得裝什么孝子,干脆地說了好。
予卿君
我這本書真涼,嘶……是不是這個題材沒人看啊,還是寫的有問題,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