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對王
“你要碰我的女孩?”
對視片刻,老板咧嘴笑了,笑容猙獰可怖。
“她現(xiàn)在處于瀕死狀態(tài),這片由言靈構筑的夢境空間很快就會崩潰,只有我能救她?!敝Z頓淡淡說道。
“救她?你好像搞錯了什么,她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是我的所有物?!崩习蹇戳司频侣橐乱谎?,酒德麻衣的呼吸一窒,“想要救她,你必須通過我的準許,我賜予你的才屬于你,我未賜予的,你不能碰。”
“麻衣,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契約是什么嗎?”
“我將一直為您做事,不能背叛和放棄,這份契約直到死亡的盡頭?!?p> “是的麻衣,但這份契約不會維持到死亡,只能維持到你對我沒用了為止?!崩习遢p聲說道:“現(xiàn)在的你對我而言已經(jīng)沒用了,契約解除,所以為了我,請你去死吧?!?p> “是,老板,我會為了您……去死?!?p> 酒德麻衣低頭,抬起手,鋒利的龍爪對準自己的脖頸,眼角的緋紅不再鋒利,而是透著一抹悲意。
在言靈構筑的夢境空間,人的精神一旦死去,現(xiàn)實中也會跟著死亡。
她這些年在老板手底下打工,靠的不是合同,而是一份契約,老板就是個惡魔,契約對惡魔來說毫無價值,但她還是相信他,沒有理由。
即便每次任務的難度又大,薪水又低,還沒有多少自由的時間……她都忍了下來,她要努力成為有用的人,只要她還有用,契約者就不會放棄她。
可惜,她已經(jīng)沒用了。
老板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染指他的東西,所有擋了他路的都要死,老板不會允許諾頓碰她,她就只能死。
“你在向誰發(fā)號施令?”
諾頓走到酒德麻衣身邊,抓住她抬起的手臂,眼底泛著不屑,“你搞錯了威脅對象,現(xiàn)在決定她是否能活下來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我?!?p> “你可知,要挽救一個人的性命很簡單,但讓她不去死很難?不過,這還是你第一次這么跟我說話?!?p> 老板上下打量諾頓,臉上的憤怒逐漸消退,反而露出了如父兄長的神色,“跟過去比你變了許多,曾經(jīng)的你不敢忤逆我,你的身上似乎掌握著某種我所不知道的力量,那力量就是你如此狂妄的底氣嗎?”
諾頓沒有回應,心中卻在冷笑,他的變化當然大。
不管是誰,在崩壞世界與崩壞獸廝殺百年,都會有變化的。
他變得更冷靜也更強大了。
“收回我剛剛的話,麻衣可以先不用死?!?p> “你想挑戰(zhàn)我,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以王對王,償之以血,還之以牙,失敗者將被制成白骨的花環(huán),套在山頂?shù)哪贡?,時間就定在我真正重臨世界之日,前提是你能活到那個時間?!?p> “可以。”
諾頓面無表情的答應下來,他也想向對方挑戰(zhàn)。
想要成為新世界的王,沒有什么比把舊世界的王拉下來,更快的辦法了。
“既然答應了,就快滾吧,不要打攪我玩游戲。”
老板坐了回去,重新拾起游戲手柄,用溫柔的語氣說著磨牙吮血的話,“放眼過去的整個歷史,凡挑戰(zhàn)我的終將被長矛釘在地獄的最深處,那就是罪人的下場,也是早已注定的命運!因為得到一點力量就向我炫耀,未免太幼稚,你的下場不會有什么不同?!?p> “或許吧。”
留下這句話,諾頓退出了夢境,他不需要去爭辯,時間會說明一切。
諾頓手掌從酒德麻衣身上挪開,真實世界依舊是冷雨凄凄,被狂風卷動,打濕人的臉,只是雨水的冷比不過心中的寒冷。
在諾頓的注視下,酒德麻衣緩慢張開眼眸,金色的瞳孔下有淡淡的十字花紋,光滑平坦的小腹,烙印著散發(fā)紅光的繁雜圣痕,長在肌膚表面的鐵青色龍鱗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潔白。
本該被龍血侵蝕成死侍的酒德麻衣,被諾頓用崩壞能保住了性命,在崩壞的侵蝕下,不管龍族基因還是人類基因,都被壓制。
“重獲新生的感覺如何?”諾頓表情玩味。
酒德麻衣扭頭,看著安靜盤坐的諾頓,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她感覺體內(nèi)流淌著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很強大,同樣很陌生,就像血液中流淌著火,就是這股力量讓她活了下來。
慶幸嗎?
慶幸自己活了下來。
還是該悲哀,已經(jīng)被老板拋棄的她,活著又有什么樂趣。
諾頓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所說的新世界我已了解,我的評價是那種世界注定是場悲劇,就像你的幕后之人一樣。”
“你又沒有親眼看到那個世界,憑什么說的這么篤定……”本能的反駁,話說到一半,酒德麻衣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張開手臂,酒德麻衣以大字型躺在龍背,被比基尼包裹的身體像是春天的山脊,足以讓人噴鼻血,然而諾頓不為所動。
任由冰冷的雨在臉上胡亂的拍,從酒德麻衣眼角流出的不知是水還是眼淚。
“我救了你,作為回報,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要為我所用?!敝Z頓說道。
“我能拒絕嗎?”
“不能?!?p> “那好吧,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新老板了,我想知道,明明我一直跟你作對,你為什么要救我?”
聞言諾頓看向酒德麻衣,他發(fā)現(xiàn)酒德麻衣也注視著他。
諾頓別過頭,神色冷酷:“你不用試圖揣測我,我會救你只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另外,你給我看了你描繪的新世界,我也該讓你看看我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樣子?!?p> ……
清晨,首都機場。
鄰近十一月,涼風有些刺骨。
女人提著行李箱從飛機上下來,身上穿著黑色的皮衣皮褲,酒紅色的短夾克,還有三英寸的紅色高跟鞋。
氣場全開,導致沿途路過的旅客紛紛側目。
相比之下,站在旁邊的三人就顯得不那么顯眼。
一名同樣穿黑色皮衣的男人,眉毛下塌,戴著墨鏡,像是女人的保鏢,旁邊一個身穿小熊T恤的少年,拉著另外一個穿同樣服飾少女的手,像是一對情侶。
“老板,我們到了。”酒德麻衣扭頭,對身后的男人恭敬的說道:“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
“找到合適的人組建勢力,不管人類還是骯臟的混血種,只要派的上用場就行,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敝Z頓拉下眼鏡,看向一旁的康斯坦丁,“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吃點東西,康斯坦丁,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漢堡!”
康斯坦丁興奮的說道,說話時他也緊緊抓著死士少女的手,免得她瞬移竄出去,嚇壞路人。
哥哥說了,這次來首都要低調(diào),盡量避免引起注意。
比如參孫,哥哥都沒讓他進城,半路上就把他丟到深山老林里,讓他養(yǎng)傷去了,康斯坦丁還記得參孫離開時那哀怨的眼神。
鉆石星辰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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