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當我不瘋后，我瘋了

　　選項一40.9%，選項二45.5%，選項三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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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項二】

　　【精神抗性：瘋狂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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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灼被拋向高空?！緷撘庾R世界】、【潛意識投票】、【結(jié)算】和各種亂七八糟的彈框漸漸被甩下。

　　等等！

　　鄭灼沒有時間思考。他斜眼瞥過投票結(jié)果，用手抓向那些被越拋越遠的數(shù)據(jù)——

　　他抓住了【精神抗性：瘋狂無效】。那個技能化作一縷綠光融入了他的身體。

　　緊接著，鄭灼感覺自己上升的速度加快了。

　　身下的世界和云層漸漸變成了蒼茫大海上的小點，最后，鄭灼在呼嘯的風聲中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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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哇?。　?p>　　丁零當啷！

　　砰咚！

　　嘩啦！

　　鄭灼摔落在床下。他的腦袋砸到水桶，水澆了他一頭，桶又扣在了他的腦袋上。

　　“——等——什——”

　　恢復意識的鄭灼掙扎著，騰出手將水桶邊抬起來。他眨著眼睛——他的臉上全是水——

　　怎么會有水桶？等等，我之前在做什么？

　　我好像……在遠洋世界……不不，在那之前，小鎮(zhèn)世界……再在那之前……

　　我為了研究可疑的手機軟件，做了一些準備措施。

　　包括……

　　滅火的措施。

　　鄭灼猛地抬起頭。他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布置。狹小的出租屋、墻面剝落的白粉墻壁和單薄的鋼架床。

　　窗外，天空還是黑的。夜風吹進室內(nèi)，廉價的窗簾隨之搖晃。

　　“……現(xiàn)實？”

　　鄭灼還躺在地上的那灘水里，滿臉茫然，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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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

　　天剛剛亮。街道上的車流開始慢慢多了起來，偶爾能聽見汽車喇叭聲在遠處鳴響。

　　但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而穿著隨意，漫無目的的游蕩的年輕人……

　　……就更少了。

　　鄭灼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上身衛(wèi)衣，下身運動褲，腳踩拖鞋，不停抬頭看著天空和周圍的建筑。他在零星路過的上班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每當與人擦肩而過，他人總要側(cè)目看他。

　　“我出來了……我出來了？”

　　鄭灼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語。聽到他的話，那些本就側(cè)目看他的路人躲得更遠了。

　　但鄭灼自己卻沒有閑情在意其他人在想什么。

　　他嘗試著調(diào)出顯示框，但不管怎么叫【集體潛意識】，都沒有彈窗彈出。

　　叫【技能】、【能力】、【鑒定】，統(tǒng)統(tǒng)沒有反應。

　　這是好事嗎？

　　鄭灼一時間不能確定。

　　不是說完成世界后，會回到白色空間嗎？

　　傷害程度：大是什么？精神損害程度：大，又是什么？

　　“我還得到了技能……這也沒法確認嗎。那個女青年跟我說回到白色空間去進行治療……可我現(xiàn)在跑出來了！慘，不會要完蛋了吧……”

　　鄭灼抓著頭發(fā)。突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

　　“手機！”

　　鄭灼摸遍全身。好在，他換衣服的時候下意識地帶上了手機——多虧了肌肉記憶。經(jīng)過那些奇怪的世界，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不太記得出門要帶手機這件事了。

　　“在現(xiàn)實世界，打開軟件得用手機吧？我都忘了——”

　　鄭灼看見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糟糕?！?p>　　鄭灼趕緊從大路上跑開了。他擔心路人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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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內(nèi)。

　　鄭灼打開了手機。

　　“果然在?！炯w潛意識】軟件?！?p>　　那個軟件還在手機里。不過，圖標又變成了紅色的短線。

　　鄭灼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下去。

　　沒反應。

　　“嗯？”

　　鄭灼又點了好幾次。這個軟件還是無法被刪除，但也打不開了。

　　“什么？意思是，我……結(jié)束了？”

　　鄭灼不明白。

　　“不能再進去了？不，為什么我要問這些……不能進去，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鄭灼曾為了救人，留在了那里面。但第一個世界的恐怖程度顯然遠超他的想象。

　　在做出決定的時候，鄭灼懷抱豪情壯志。但現(xiàn)在，毫無疑問，他開始猶豫起來。

　　遠離這個鬼東西，過上平凡的人生……

　　說實話，這個念頭讓他稍微松了口氣。

　　但……

　　“（那些人……）”

　　想到還有許多人被困在里面，還有許多未知的事并不了解，鄭灼又沒有辦法完全地感到釋然。

　　“既然叫做【集體潛意識】，應該很擅長影響……我該不會已經(jīng)被深深影響了吧……”

　　鄭灼一邊沉思，一邊向前走。

　　就在這時。

　　“??！鄭灼??？”

　　鄭灼聽到有人在叫他。

　　他抬起頭。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路向外走，竟然已經(jīng)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他曾應聘的那家小超市面前。

　　而叫住他的，正是那名戴著黑框眼鏡，穿著毛絨絨衣服的女學生。

　　“薛穎??？”

　　鄭灼忍不住大叫。

　　“你……你不是……”

　　你不是變成類魚人了嗎??？

　　鄭灼差點就把這句話說出口了。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咬著舌頭把這句話吞了下去。

　　在【遠洋世界】的科考船上時，他只覺得這名現(xiàn)實中見過的女學生和科考船上擅長【無線電技術】的女學生有點相似。

　　究竟是什么阻礙了他的判斷——是氣質(zhì)嗎？還是氛圍？

　　現(xiàn)在一看，面前的這名女學生……和潛意識中的那名女學生，長得一模一樣！

　　“欸？”鄭灼面前的女學生聽到鄭灼叫她，也愣了一下。

　　“我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嗎……”

　　“啊?！?p>　　“啊——一定是我爸爸叫我時，你聽見了。”

　　女學生自己找了個理由。這讓鄭灼松了口氣。

　　等等。

　　她的確叫薛穎？

　　鄭灼可沒有印象自己聽過她的名字。不，聽過但他沒記住也是有可能的。

　　眼看鄭灼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薛穎擔心地揮了揮手。

　　“昨天你手機著火了，跑出去后一直沒回來，沒事吧？”

　　她說道。

　　“你今天也沒有按點來上班……”

　　“啊……我的身體有點不太舒服?！?p>　　時間只過了一天嗎……

　　鄭灼總之先找了個借口。他又往超市里望去。

　　老板在里面搬運貨物?，F(xiàn)在他也能肯定了：老板長得就跟隨船廚師一模一樣。

　　那些是夢嗎？他已經(jīng)徹底擺脫那件事了嗎？

　　是否還應該做些準備？比如說，確認細節(jié)、認識更多人、去找潛意識中認識的人……

　　就在他開始產(chǎn)生這個念頭的時候。

　　嗡。

　　他的手機響了。

　　鄭灼拿起手機，他看到【集體潛意識】的軟件圖標，又變成了互相嵌套的圓形。

　　就像是要否認鄭灼的僥幸一般，鄭灼沒有碰它，它卻自己打開了。

　　它再一次看穿了鄭灼的思想，浮現(xiàn)出【潛意識投票】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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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票】

　　【接下來，應該重點做什么？】

　　【選項一】

　　【重點向老板父女確認更多關于他們的細節(jié)，以推測潛意識與現(xiàn)實的關聯(lián)】

　　【選項二】

　　【重點認識更多現(xiàn)實中的人，試圖記住更多的人臉和人名】

　　【選項三】

　　【重點在現(xiàn)實中尋找名叫楚懷仁的人】

　　【選項四】

　　【別再扯上關系了。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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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ㄈ邕x擇選項一、二、三，三項都會執(zhí)行，只是分配時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