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總,我們公平競爭,誰也不欠誰?!?p> 簡單的兩句對話中,卻讓旁人聽出來火藥味。
“也許我們可以私下解決!”
墨梓庚沉了口氣,氣的青筋暴起,在驚呼聲中他又說:
“這塊地,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合作!在這種場合,我們還是不要針鋒相對了吧?”
墨梓庚說完就后悔了。
因為對面那人的冷笑仿若都要沖破屏幕,而安靜的現(xiàn)場更是將墨梓庚襯托的尷尬無比。
“看來,墨總要和別人合作才能達到您的目的?。 ?p> 話鋒犀利到一陣見血的程度,是足以讓墨梓庚心肌梗塞,半晌說不出話的地步。
所有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喘。
尤其是看向墨梓庚的時候,緊張的眸光帶著別樣的暗芒。
可屏幕之后的男人仍舊在叫價,絲毫不給墨梓庚面子。
兩人一來一回的,直接將價格抬上七個億,嚇得在場觀眾眾說紛紜。
有人討論這匿名競拍的背后之人是國外的某個大牌企業(yè),利用這種方式得到本國的地產(chǎn)。
也有人說這是墨梓庚私下的仇家,就為了給對方難堪。
但無論大家說什么,墨梓庚的叫價也不停。
他仍舊不服輸。
“七億三千萬!”
“七億五千萬!”
“七億五千一百萬!”
屏幕之后的人冷嗤道:“墨總只敢再加一百萬了嗎?”
墨梓庚被氣的臉色發(fā)黑,剛想出聲辯駁,誰知對面那人又說:
“我玩累了,早點結束這場紛爭吧,我出十個億,這塊地是我的。”
墨梓庚沒有繼續(xù)加價。
“十個億”三個字響徹在會場的四周,訝異的所有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臺上的主持人倒是反應的快,立刻舉起定音錘開始喊道:
“十個億,一次!”
“十個億,兩次!”
身旁的合作商急得連連勸阻墨梓庚再次出手,可對方玩的太大,好似有一種要和自己硬剛到底的趨勢……
無論自己叫價多少,他都能跟上來。
反倒是他,手里的資金有限,十個億已經(jīng)頂天了,再多一點,他都舍不得!
也覺得不值得。
“十個億,三次,成交!”
這一場競拍很快殺的墨梓庚猝不及防,片甲不留。
城郊那塊地最終還是被匿名老板拿了去,前排的墨梓庚臉上滿是懊悔,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身旁人自然不敢勸,生怕自己勸了會引起墨梓庚更大的怒火。
可前排的老板們還是忍不住感嘆:
“這是哪家的老板啊?咱們國內(nèi)還有哪個企業(yè)可以出手這么闊綽?”
“據(jù)我所知,本市的一些大企業(yè)都是合作形式的,要想出手如此大方必須是家底厚才行!這幾大家族除了墨家,還有誰家能這么囂張?”
眾人猜測的背后,是蘊藏著一團巨大的迷云。
競拍結束。
線上的匿名“老板”更是下了線。
等他抬手摸出手機時,卻立刻編輯了一條短信給他的上家發(fā)了過去。
“墨總,地已經(jīng)拿下來了,成交額十個億,在您的預料之中,主辦方剛才已經(jīng)在成交后聯(lián)系了我,這份合同很快就會到您的手里?!?p> 最后一排,墨靳塵的手機忽然亮起。
男人垂眸,看到了一個沒有備注的人發(fā)來一條這樣的消息。
白月綰的注意力全都在前排的熱鬧上面,根本沒管墨靳塵和對方說了什么。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剛剛那一場競拍,正是墨靳塵在背后出了手。
“我知道了,后續(xù)處理的妥當一點,不要露出破綻?!?p> 他叫了代拍服務,正是在線上匿名競拍的那一個。
他全程沒有說話,偏偏在最后一秒的時候出了手,目的就是為了讓墨梓庚尷尬和丟臉。
從兩個億抬到十個億不是墨靳塵的極限,但墨梓庚卻不敢繼續(xù)跟。
這一場仗,是墨靳塵打贏了。
墨梓庚期待已久的地,最后還是被墨靳塵收入囊中。
前排的墨梓庚早已臉色鐵青,坐在原地悶悶不樂,一句話說不出來。
周遭的低氣壓全部縈繞在墨梓庚的頭頂,好似一朵烏云將其籠罩。
自從那人說了十個億后,墨梓庚的腦子里就像是被人塞了炸藥一樣難受。
炸的他腦子里亂成一片,甚至停滯了思考。
“墨總,競拍結束了……要不然,我們就先走了啊。”
合作商眼看事情已經(jīng)有了定論,心中雖是懊悔,但他也清楚,再說什么也無法挽回,那他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的必要。
說不定若是待的時間長了,還會被墨梓庚非議。
兩人相視一眼,趕緊逃離了現(xiàn)場。
工作人員也在疏散人群,偌大的競拍晚會中,不過一會便只剩下墨梓庚和他身邊的助手。
“墨總,要不然……我們也回去吧?這件事還是回去再說?!?p> 墨梓庚魂不守舍,心里對這件事在意的很。
畢竟大家已經(jīng)將他捧到了一定的高度,眼下被人這樣一玩弄,他可不就是顏面無存。
男人緩緩起身,氣的眼前發(fā)黑。
若不是助理穩(wěn)穩(wěn)的扶了他一把,恐怕墨梓庚下一秒就要仰面摔倒。
“墨總……”
助理驚呼,墨梓庚卻冷言道:
“你給我馬上去查今天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匿名競拍的那個人的身份,我要知道的仔仔細細,一點不漏!我倒要看看,是誰不敢和我正面對抗,反而用這種手段!”
助理被墨梓庚的怒火嚇到噤聲。
他一怔,木訥的只剩下點頭哈腰和畢恭畢敬,趕緊回應了一句:
“是,老板,我現(xiàn)在就去查?!?p> ——
夜色抹去最后一縷殘陽,夜幕就像劇場里的絨幕慢慢落下來。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微光也沒有。
街道就如同一條波平如靜河流,蜿蜒在濃密樹影里。
今晚的夜色格外沉溺,尤其是墨家別墅,仿若一朵烏云剛好籠罩在別墅的正上方。
壓抑的別墅內(nèi)部的所有人都喘不上氣。
傭人房中,有人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顆頭來,觀察著客廳中墨梓庚的一舉一動。
男人端坐在沙發(fā)之上,雙腿自然交疊,腿上放了一臺電腦。
客廳只開了一盞燈,以至于電腦的光亮剛好打在墨梓庚的臉上,將其臉上的陰沉照耀的一覽無余。
有人問:
“墨總從打一回來就這樣,今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是有人惹墨總不開心了?”
知情的傭人趕緊推了推那人的肩膀,又將她一把拽了回來。
她神色警惕的警告道:
“千萬別胡說,聽說墨總今天被人擺了一道,現(xiàn)在正是調(diào)查事情的真相呢?”
“擺了一道?怎么說,墨總今天過去不是為了那塊地皮的嗎?怎么,沒拿下來?”
她撇了撇嘴,將門關的更嚴了一些,甚至在臨關上門前,她又看了一眼墨梓庚陰沉的臉。
毛骨悚然的。
任誰見了都不敢和他對視。
“本來墨總已經(jīng)勢在必得的,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匿名的選手,搶走了的墨總的地皮,價格也是從兩個億被抬到了十個億,你說墨總生不生氣?!?p> “什么?十個億?誰那么有錢?”
那人驚呼出聲,卻立刻被身旁的傭人捂住嘴巴,就怕外面的墨梓庚聽見。
空氣在瞬間安靜了兩秒。
客廳的墨梓庚沒什么動靜,看來是沒捕捉到這邊的異常。
傭人嘆了口氣,嚇得趕緊勸了一句:
“唉行了,這些事都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就好了!剩下的啊,純當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