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還想狡辯。
可墨靳塵的命令下的快,他開口,誰敢不從?
周遭的保鏢圍上來,黑壓壓的瘆人心魄。
就連茶幾一旁的白月綰見狀,肩膀都不自覺的抖了一抖。
她后退兩步,剛巧給沈清婉騰出空間來,也讓保鏢帶走沈清婉的動作更輕松了幾分。
沈氏一家被扔了出去,路過的鄰居見此,忙駐足圍觀了幾分鐘。
議論沈家的謠言也是越演越烈。
別墅內(nèi),墨靳塵慢條斯理的擱下手中的手機(jī),抬眸看向白月綰時,其中的情緒波瀾不驚,沒半點(diǎn)洶涌的感覺。
“日后要是沈清婉再來找你的麻煩,你就及時給我打電話。”
他這樣說,讓白月綰站在原地的腳步忽地頓了頓。
就連手上的動作也擱置了幾秒。
墨靳塵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以及無條件的偏袒和信任,莫名地讓白月綰心情復(fù)雜。
她努了努下巴,示意管家將別墅的監(jiān)控錄像帶收起來。
也正是在管家走后,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如果沒有監(jiān)控,你還會相信我嗎?!?p> 墨靳塵不知她這是什么意思。
但若是捫心自問,就算是沒有監(jiān)控,墨靳塵也覺得白月綰是對的。
百分百是對的。
“當(dāng)然?!?p> 他揚(yáng)眉,語氣輕松的同時,不給白月綰帶來一點(diǎn)壓抑和無措的感覺。
“沈清婉的為人我知道,這件事就算是沒有監(jiān)控視頻幫你佐證,我也會無條件的信任你,更何況沈家人的嘴臉……”
他嘴角噙起一抹笑,說的隱晦極了。
“我早就看不慣了,今天這件事,就算是給他們個教訓(xùn)吧。”
白月綰垂眸,不知所措的以指尖扣上虎口肉。
不多時,她再緩緩抬眼時,墨靳塵已然起身,幫自己披了一件黑色外套。
這外套上面還有墨靳塵殘存的氣息。
一股子煙草味和香水味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混合在一起,對著白月綰的鼻尖撲面而來。
久久揮之不去。
“外面冷,一會出去多穿點(diǎn),你想什么時候去見你師傅?是現(xiàn)在,還是休息一會?”
原來他還記得今天晚上要見自己的師傅……
有那么一瞬間,白月綰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把自己的話當(dāng)成一件重要的事兒來辦。
不僅是今天在處理沈家人的事情上。
就連她要見師傅,墨靳塵也是規(guī)劃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現(xiàn)在吧。”
她沉聲,看了眼手表。
距離師傅抵達(dá)國內(nèi)還剩不到一個小時。
因?yàn)樯蚴弦患?,白月綰耽擱了不少時間。
“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師傅馬上就要到了,我怕若是去的晚了會耽誤時間。”
“我開車送你去。”
墨靳塵回答的幾乎沒有猶豫。
白月綰就小心翼翼的跟在墨靳塵的身后,身上還是墨靳塵剛不久給自己披上的外套。
這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讓白月綰的心里想了很多。
等兩人收拾完全再上車也不過浪費(fèi)了五分鐘的時間。
“還來得及。”
墨靳塵生怕白月綰著急,在白月綰上了車后,墨靳塵趕緊出聲安撫了一句。
副駕駛的白月綰卻通過后視鏡看他。
兩人相視一眼,對方的情緒了然于心。
“走吧?!?p> 這一路上,車內(nèi)都是十分沉靜。
可不同于以往的,是這次的白月綰不抗拒墨靳塵的肢體接觸。
就連墨靳塵主動給自己系上安全帶,以及下車的時候給自己開車門,白月綰都是十分自然的順從著他的動作。
且能十分禮貌的說一句:“謝謝?!?p> 墨靳塵聞言,不自覺的耳根子一陣泛紅。
回想起剛才車內(nèi)的一片景象,墨靳塵便情不自禁的吞咽一口口水。
他主動給白月綰系安全帶,兩人的身體自然是靠的十分近。
起初,白月綰還警惕的問了一句:
“你要干嘛!”
墨靳塵手上的動作一頓,又垂眸漫不經(jīng)心的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給你系安全帶。”
他能感受到白月綰的呼吸聲,她的心跳聲亦是近在咫尺。
若不是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有些冰點(diǎn),恐怕剛才那一幕……墨靳塵就吻上去了。
“誒,想什么呢?”
身旁,白月綰見墨靳塵呆愣的入神,趕緊出聲打斷了對方。
“我?guī)煾雕R上就到了,我先過去了啊!”
她和自己交代一句,又急匆匆的進(jìn)了機(jī)場的大廳。
師傅已經(jīng)下了飛機(jī),此時正大包小包的往外走。
剛一走到會客大廳時,兩人便打了個照面。
“師傅!我在這呢!”
“小綰!”
她興致沖沖的撲上去,將身后的墨靳塵拋之于九霄云外。
待男人匆匆趕來時,白月綰已然淚眼朦朧的抱住了對方。
盡管距離比較遠(yuǎn),可墨靳塵還是能看穿,白月綰正在小聲哭泣。
“你怎么拿了這么多東西啊?!?p> 她小心地擦拭眼角的淚,生怕被師傅發(fā)現(xiàn)半分。
可師傅還是眼神尖銳,捕捉到了她敏感和起伏的情緒,立刻抬手幫她擦拭眼角的淚。
“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我想著好不容易回國一趟,給你買一些?!?p> 說是買一些,可師傅手里拎著全都是重物,看樣子足有二十幾斤重了。
白月綰感動的說不出話,只顧著幫師傅分擔(dān)。
身后的墨靳塵則是瞳仁冷冷一瞇,瞧著對方手里的東西,立刻神色了然。
——
“師傅,我今天太忙了,都沒來得及幫你定酒店!這樣,你先別急,我現(xiàn)在就幫你找個附近不錯的酒店,等你安頓好了,我就……”
車上,墨靳塵坐在主駕駛,白月綰和師傅則是坐在后座。
一行三人停留在停車場許久,墨靳塵始終不說話。
倒是白月綰,熱情的很。
屬實(shí)是讓墨靳塵眼紅。
在提到住宿的問題,白月綰一拍大腿,言語和眉目之間滿是后悔的情緒。
她今天忙活了這么久,竟是忘記了給師傅定下入住的酒店!
待她滔滔不絕的和師傅交代時,后者卻以一種“慈祥”的感覺看向白月綰。
在她還沒說完后,師傅便抬手,打斷了白月綰的話:
“不用了,我在本市早就租好了房子,一會我回家住就好了,不需要去什么酒店的?!?p> 租好了房子?
白月綰不知道,更是感到意外。
“你租了哪里的房子???之前和我說過嗎,我怎么沒印象了,那邊的條件好嗎?設(shè)施都齊全嗎?離主城區(qū)近嗎?”
白月綰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師傅差點(diǎn)答不上來。
他呵呵一笑,拍了拍白月綰的手,親昵的感覺頓時升騰起來。
主駕駛的墨靳塵見到這一幕,心里別提有多心酸了!
倒是不是因?yàn)閯e的,就是自己從前一碰白月綰,白月綰就像是渾身觸電一般難受。
“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雖然不在主城區(qū),但環(huán)境應(yīng)該也不錯!不過就是個正常的小房子罷了,你放心,就算是設(shè)施不齊全,我也會想辦法的!”
“那怎么行!”
白月綰想著,師傅過來,她要盡到地主之誼,什么都給他最好的。
她要先將師傅借去附近的酒店住,再給師傅租下一套好一點(diǎn)的房子。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師傅掐沒。
她實(shí)在是拗不過對方。
“你就別擔(dān)心我了,這樣,你先和他回去,一會呢,我就自己打車走,反正這些東西都是給你買的,你直接帶回去就是!”
“可是……”
“奔波了一天,我也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