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雅動作一滯,不待她反應(yīng),半邊身子即騰空而起。
墨靳塵冷峻的臉上卻早已出現(xiàn)一道明顯的裂痕。
“墨總,白月綰小姐那邊怎么安排?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p> 特助見墨靳塵周遭的低氣壓異常明顯,不自覺的背脊一寒。
他湊上來,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
誰道,墨靳塵臉色沉了沉,慢條斯理地擱下手中的東西。
“安排到頂級病房,派專人看護,我看還有誰敢靠近白月綰?!?p> 這話,說給白明雅聽。
醫(yī)院走廊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墨靳塵低聲呵斥,語氣里卻沒什么責備的意思。
“我叫你看好白月綰,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的!”
特助眼眸一瞇,心里如打鼓般七上八下。
只看向白明雅時,墨靳塵眸色暗沉,白凈的臉上有一層陰霾忽地閃過。
“墨總……”
男人一身純黑色的高定西裝外套,一雙長腿不待白明雅說出聲來,便邁了出去。
胸口價格昂貴的胸針在夜晚的月光下襯托的熠熠生輝。
他身形筆挺,氣度迷人,任誰見了都要倒抽一口涼氣。
白明雅見墨靳塵不準備放行,情急之下,她只好給墨梓庚打電話求助。
“喂,是我!”
醫(yī)院走廊處,白明雅環(huán)顧四周,確定墨靳塵離開,這才敢長長舒了口氣。
“我被墨靳塵扣下了,你趕緊救我,給墨靳塵施壓!”
病房里。
墨靳塵回到白月綰身邊,卻在門口腳步一頓。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虛弱的女人平躺在床上,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寵物一般。
紅潤的嘴唇不再干涸,稍稍有了點氣色。
墨靳塵舒口氣,眸中染上的那抹不滿情緒這才揮之而去。
“墨總,醫(yī)院已經(jīng)打點好了,日后沒有您的吩咐,病房不會再進來外人。”
聲音自身后傳來。
墨靳塵指尖一滯,試圖摩挲白月綰手背的右手忽地懸在半空。
保鏢踏著皮鞋,疾步靠近他身子。
“墨總,這次……是我們的失誤,下次不會了!”
墨靳塵收回目光,眼底有道不易察覺的無奈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輕飄飄的:
“人沒事就好?!?p> 見白月綰沒醒,墨靳塵終還是嘆了口氣,轉(zhuǎn)眸瞧向身后的保鏢: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白明雅都和白月綰說了什么?!?p> 當時的氣氛還算安靜。
兩人之間的對話,他能捕捉到三分之一。
其中就包括:
“白明雅小姐提及到白月綰小姐的母親,似乎說了什么……她母親為此感到蒙羞,不想和白月綰見面等等……多余的……”
保鏢曬笑,粗糙的大掌摳緊了大腿側(cè)面之間。
“墨總,多余的,我就沒聽見了。”
白月綰的母親。
墨靳塵揚眉,似是聽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一般。
他勾唇,沒再多問。
心里卻想著,要盡快調(diào)查清楚白月綰的母親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總,需要我去查嗎?”
“當然,關(guān)于白月綰母親的事兒,你給我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仔仔細細,不能遺漏一絲一毫。”
保鏢瞇眸,眼底的神色諱莫如深。
“是,墨總,我這就吩咐下去!”
醫(yī)院的病房重歸一片安寧。
伴隨著保鏢離開的動作,一道微風從墨靳塵的臉側(cè)猛然掠過。
一股子消毒水的味兒頃刻間撲面而來,縈繞在墨靳塵的鼻尖久揮不去。
下屬剛走,墨梓庚的電話忽然打來。
手機震動的一秒,讓墨靳塵的眼底劃過一抹深邃,“喂,什么事?!?p> 冷言冷語,不帶一絲感情,叫對面的墨梓庚聽了,心里是一陣別扭。
對方不客氣,略帶探究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屏幕之上。
“趕緊放人,不要讓白家惹出其他是非來?!?p> 想必,墨梓庚是說白明雅。
這個女人,竟是背著自己聯(lián)系了墨梓庚。
墨靳塵側(cè)目望去,深邃的眼眸恰好落在白月綰身上。
“再說?!蹦腥搜壑樽右晦D(zhuǎn),語調(diào)十分輕緩:“如果你是想問關(guān)于白明雅的事兒,我可以告訴你,這事兒再說?!?p> 再說?什么叫再說?
墨梓庚雙眸一寒,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嘴上倒先揚聲喝道:“你別給我找麻煩!”
“你放心,此事不會鬧大,只要白明雅聽話,我不會做的過分。”
攥緊的雙手忽地松開,墨梓庚的臉色沉了沉,似笑非笑的還要開口。
誰知,墨靳塵轉(zhuǎn)移話題,語氣稍冷的繼續(xù)說下去:
“與其關(guān)心白明雅,你不如多關(guān)心一下公司的事兒?!?p> 在他說話時,墨靳塵將視線落在門外。
確定四下無人,他這才打開免提,繼而給助理發(fā)了消息過去:
【調(diào)查一下白明雅對白月綰下手的證據(jù),我要醫(yī)院的全部監(jiān)控】
只有這樣,墨靳塵才能及時將證據(jù)擱在墨梓庚和白明雅眼前。
他才能堂堂正正的將白明雅繼續(xù)扣押下去。
誰知,助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白明雅準備的十分充分,她臉色微變,早已將醫(yī)院的監(jiān)控毀尸滅跡。
助理隱匿于墻背之后,在得知無法將視頻拿到手時,男人還是猛地將頭縮了回去,繼而,迅速給墨靳塵發(fā)了消息。
【墨總,視頻被白明雅拿到手,所有監(jiān)控和證據(jù)都被白明雅掌控】
墨靳塵得知此事后也毫無辦法,既然不能強留,那就只能將人放了。
可白明雅卻自認為,這一切都是墨梓庚的功勞。
“小姐,這次出來還真是輕松,墨靳塵這是怎么了,大發(fā)慈悲?”
傭人來接自己,白明雅的目光淡淡掃過傭人的手背。
她眸色微暗,客套卻又疏離,相較于往常來說,竟還有些別樣的變化。
“當然是靠墨梓庚了?!?p> 她笑,心里覺得,墨梓庚的一句話落定了自己心底的不安。
“墨梓庚能全權(quán)壓住墨靳塵,只要我有墨梓庚在背后撐腰,我就不怕墨靳塵為難?!?p> 傭人不知情況,還以為事情真是如此。
在一陣吹捧之中,白明雅對墨梓庚的功勞深信不疑。
甚至還在上車后,白明雅掏出鏡子來,一邊整理秀發(fā)一邊說:
“墨靳塵太疑心??!不如墨梓庚,辦事效率高,做事利落,不拖泥帶水。”
傭人坐在后座,聽此,眉眼一彎,笑道:
“還是小姐有辦法,若不是小姐美艷動人,想必墨梓庚也不會出手相助,不過這個墨靳塵……”
“行了?!?p> 說到這,白明雅抬手,猛地制止了傭人后面的話:“在外面,就別繼續(xù)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