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白月綰!”
孟玉然氣得尖叫出聲,手還停滯在半空,怒意瞬間直沖頭頂。
黏糊糊的粥直接全傾在孟玉然手上,裙身也沾了不少,好好一個貴太太,瞬間變得狼狽了。
“粥里加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卑自戮U冷冷看著她,“自作自受?!?p> 這太刻意的姿態(tài)反而暴露了她的目的,孟玉然一股氣血沖上去,直接一手按住她,另一只手拿起旁邊的包子就往她嘴里塞。
“這早飯你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白月綰冷笑一聲,反手按住她,嘲諷道:“這么快就裝不下去了?”
“你好好在精神病院待著也就罷了,你乖乖聽話,我們不會虧待你?!?p> “不會虧待?真是天大的笑話!”白月綰氣得心口疼。
二人嘴里較著勁,動作也在暗自較著。
孟玉然貴太太多年,身上沒什么力氣,而白月綰在精神病院待了很久,被折騰得身體變得很差,一時間兩個人竟是半斤八兩。
白月綰腦袋突然往前拱了一下,狠狠一嘴就咬在她手上。
“??!”孟玉然吃疼松開了手,眼淚都冒出來了。
白月綰抓緊時間一個疾沖到房間里面,抓住旁邊一個瓷瓶就狠狠往地上砸去。
“這可是白明雅的房間,你確定要在這里鬧?”
“松手、你給我松手?!泵嫌袢汇妒鞘稚系奶圻€沒緩過來就匆匆跑過去,目帶警告,“你真敢動這些東西別怪我不客氣?!?p> 白月綰冷笑一聲,又捧起旁邊一個水晶飾品:“這些東西應(yīng)該都價值不凡吧,你覺得你還能威脅我?出去?!?p>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白月綰真要魚死網(wǎng)破對誰都沒好處。
“放開!”孟玉然瞳孔都地震了,下意識上前半步。
“啪!”
飾品狠狠落地,砸碎了一地。
白月綰面無表情地挨個往下砸去:“你不出去我就一直咋下去。”
擺在雅雅房間的都是她的寶貝,孟玉然心疼得不得了,咬牙只得連忙退出門外。
“現(xiàn)在可以住手了吧!”
白月綰果真停下,剛剛和孟玉然糾纏,又瘋砸了半天東西,此刻她的形容已經(jīng)很狼狽了,雙目通紅、衣衫凌亂、頭發(fā)宛如雞窩,站在一地碎片中,更像一個瘋子。
她狂沖過來關(guān)上門就反鎖起來,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聲音卻中氣十足。
“我媽媽到底在哪里?你們對她做了什么?若再不安排我們見面,我一定會把從前的事情都揭露出來,白家等著敗家吧!”
孟玉然在門口也氣得渾身發(fā)抖,聽著里面?zhèn)鱽磉瓦捅迫说馁|(zhì)問和罵聲,氣得直接就下樓了。
白國建看她這幅狼狽模樣驚得站起來:“送個早飯怎么送成這樣?”
孟玉然氣不打一處來:“她囂張上天了!”這句話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嘴一癟,眼一垂,泫然欲泣地抹眼淚。
“老公,我們一定要盡快處理了她,免得給雅雅添麻煩??!”
白國建頓時心疼得不行,摸了摸她的頭,神色也陰狠下來。
“你放心,很快就到了,外地的醫(yī)院,這下諒她有三頭六臂也別想再逃脫,在精神病院待一輩子吧?!?p> 孟玉然這才含淚點頭,去房間收拾了一下,整理好著裝。
才剛整理好,就有人敲門,一行穿著白大褂和黑西服的人走進來。
白媽道:“老爺,人來了?!?p> 白國建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掃了眾人一眼,滿意點頭:“你們就是川地那邊的精神病院的人?”
一個戴著眼鏡的國字臉白大褂男人上前一步,笑道:“不錯,我是院長王治?!?p> 白國建又點頭,指著樓上白月綰在的那個房間,眼里透出陰狠:“去吧,病人就在那里?!?p> 王治一點頭,朝后揮了揮手。
孟玉然追上去兩步道:“門被反鎖了,你們打了也行?!?p> 黑西服的人立即帶著工具上去,“砰砰”地就開始砸門。
“你們做什么?”還沒完全緩過來的白月綰“騰”一下彈坐起來。
沒聽到外面的回應(yīng),而是繼續(xù)狠狠砸門,白月綰當(dāng)機立斷,披著被子光著腳就跑到陽臺邊上。
門那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縫,白月綰咬唇看著二樓的高度,深吸了好幾口氣,在外面的人破門而入時,嬌小的身體直接翻過欄桿,裹著被子就閉眼跳下去。
“綰綰!”一道低呼聲響起。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是落到了一條有力的臂彎里。
白月綰后知后覺地睜開眼,眼里驚惶還未散去,另一雙漆黑的瞳孔清晰倒映出她的柔弱。
墨靳塵人都要瘋了,遍尋不到白月綰的怒意在看到她跳樓時瞬間消散,他一把扯開厚厚的被子,把人半放在懷里半放在地上,一手去扒她衣服。
“你哪里受傷了?”
“墨靳塵……”你怎么會在這里?
心里的話沒有說出口,白月綰就驚呼一聲,小臉通紅地按住他摸向自己胸的手。
“你干什么!”白月綰又羞又氣,連忙按住了自己的衣服,小鹿般的眸子又多了幾分羞惱的靈動。
墨靳塵那雙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已經(jīng)把她全身給掃視一遍,沒看見傷才松了口氣。
“你怎么……”
“在下面!”一道冷漠的聲音打斷二人。
白月綰身體一僵,抬頭正與那些西服和白大褂對視,慌不擇路地拽緊墨靳塵的衣襟。
“快走、快走?!?p> 墨靳塵也抬頭看了一眼,眸中冷意盡散發(fā)出去。
就是他們,害綰綰這么狼狽?
柔若無骨的小手抓住他衣襟,又慌忙按在他肩上,白月綰站起來差點因為腿軟摔下去。
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直接從白月綰腿彎伸過去,把人抱起來低聲道:“我?guī)阕??!?p> 白月綰此時注意不到其他,滿心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那群人。
在精神病院待了太久,她對白大褂已經(jīng)有了生理性的反應(yīng),尤其是在白家,她知道,那是精神病院的人,白家人想把她重新塞回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可是,她還沒見到媽媽,還不知道媽媽的情況,怎么能就這么被捉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