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沖卡狂人
時間過得很快,次日清晨。五菱宏光在黑人師傅日積月累不知道修了多少輛車的技藝下恢復(fù)了正常。
宋文彬坐進車?yán)锖?,車輛不再瘋狂抖動,雖然還是有異響,但多少恢復(fù)了在中國剛買來的程度。只是,那汽車上的粉色字體此刻卻是怎么看怎么礙眼。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更多的交流,等兩個女生蘇醒之后,一行人繼續(xù)踏上了前往拉各斯的旅途。
雖然修好了車,可路途中,團隊里的氣氛已然降到冰點以下,雖然蘇緹娜時不時的想說些話來活躍氣氛。但回應(yīng)她的只有霍雨簡短的嗯啊以及宋文彬的沉默。
幾次碰壁之后,蘇緹娜也只好閉嘴,除了指引道路之外,她不再熱臉貼冷屁股。
天上的雨漸漸大了起來,這時的西非已經(jīng)快要進入雨季,道路上的行人逐漸變得稀疏,只有一些車輛和摩托車還在行駛。
好在蘇緹娜導(dǎo)出來的那條坑爹的旅游土線路總算結(jié)束了,此刻宋文彬所行進的是一條還算平坦的大路。
這讓他感到心情稍微舒服了那么一點點,只要路好,哪怕繞一點都沒有關(guān)系。在非洲呆了三天的他此刻迫切的想要回到國內(nèi),美美的睡一覺,再去街頭的餐廳點一份地鍋雞,炒倆熱菜,和兄弟喝杯啤酒。
至于這兩個同事,那就隨她們?nèi)グ伞?p> 老實說宋文彬即不在乎那點錢歸誰管,也不在乎什么狗屁團隊不團隊,他只希望自己的賬號能夠解封,然后繼續(xù)他的反女整活之路。如果賬號能夠解封,且不違反合同,他絕不想在這個節(jié)目拍出第二季。
帶著迫不及待的歸家之心,宋文彬把油門踩到底,希望以更快的速度抵達(dá)拉各斯,可五菱宏光的速度卻不盡人意,在道路變好之后,霍雨重新占據(jù)了車隊的第一名,她那臺名爵雖然空間小且在土路上磕磕絆絆,可若是回到了大路,速度卻是快的出奇,頗有種劣質(zhì)小鋼炮的感覺。
正開著,霍雨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
“同志們,我們好像遇到了一些問題。”
“什么問題呀?”蘇緹娜問道。
“有人在前面收費。”
霍雨說道。
“收費?”
蘇緹娜不解:“收費站嗎?”
“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原始一些?!被粲暾f道。
距離越來越近,宋文彬看見前方的路口站著幾個黑人,他們將一截木頭和幾根樹枝攔在邊,然后幾個黑人就堂而皇之的站在木頭邊,穿著雨衣張開雙臂攔住過往車輛。
幾臺停下的車堵住了路,導(dǎo)致宋文彬也不得不放慢速度。
霍雨最先來到前面發(fā)生擁堵的地方,攔路的幾個黑人正在和前面的司機發(fā)生激烈的爭吵,他們絲毫沒有在乎天空落下的雨水,在道路上激情的互飆著垃圾話。飆了很久,終于,司機憤而丟下幾張鈔票。那幾個黑人這才拉開木頭,讓司機過去了。
霍雨遠(yuǎn)遠(yuǎn)的停下了汽車,她打開車門,單獨步行走向前方。在關(guān)卡處,她遇上了那幾名黑人,幾名黑人嘰里呱啦的跟她說了幾句什么。
霍雨點點頭,又重新冒雨回到了車內(nèi),坐在車?yán)锷钗豢跉狻?p> 蘇緹娜不安問:“怎么了?”
“他們說風(fēng)把樹刮倒了?!被粲昀湫Γ骸罢f要支付一萬奈拉的小費才肯幫我們把樹拉開?!?p> “要給他們嗎?”
蘇緹娜擔(dān)憂的問道。
“不,我不給。我只是借口拿錢進車?yán)??!?p> 霍雨淡淡道,系好了安全帶。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蘇緹娜問。
“直接沖過去好了?!?p> 霍雨說道:“我剛剛看了,旁邊的路旁邊的草地有一車寬,足夠沖過去了?!?p> 霍雨平靜的話讓蘇緹娜心驚肉跳:“真...真的嗎?”
“真的?!被粲昀湫Γ骸八麄儐杽e人都是收一千,問我們都是收一萬,大概以為我們是中國人錢很好賺吧?!?p> “不...不太好吧?!?p> 蘇緹娜說道:“節(jié)目組還在后面拍,直接沖過去撞傷了人,影響會不會很惡劣啊。”
“這些機靈的黑鬼沒那么傻乎乎的給你撞?!?p> 霍雨淡淡說道:“再說了,撞到人到時候剪掉就好了,宋文彬也撞過,沒事?!?p> 見霍雨又cue自己,宋文彬也懶得分辨,只是把手按在檔位上,隨時準(zhǔn)備升檔。
“你們跟在我后面,全速通過這個路口?!?p> 霍雨說道。
說完,她猛的踩動油門,手掌飛速升檔,開著車直挺挺的就對前方收費的黑人撞了過去。那幾個黑人大概沒想到會遇見如此兇悍的旅客,紛紛跳著向兩邊散開。
霍雨撞碎了一塊攔路的木頭,撞開了擺在路中間的枝椏,高速狂奔中,名爵的擋泥板在樹枝上剮了個粉碎,然而這絲毫沒能阻擋車主的沖動。她飛快的繞開了停在路中間的汽車,一路冒著煙呼嘯著朝遠(yuǎn)處駛?cè)ァ?p> 車內(nèi),霍雨肆意的哈哈大笑,將油門死死的焊在地板上,手掌方向盤打得飛快。
宋文彬不想這么激烈的處理問題,但是既然團隊的財政大權(quán)已然交給了霍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此刻的他不跟著沖也沒有辦法了,只能開著車跟在霍雨后強行沖撞過去。
然而剛剛沖過一個關(guān)卡沒多久,前方又出現(xiàn)了一個收費關(guān)卡,又有人卡在路口收錢,風(fēng)雨無阻。
蘇緹娜非常恐懼,作為一個尚未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在非洲和開著車做出這種事,幾乎是她不能想象的。她開著對講機的實時通訊,在車內(nèi)尖叫道:“霍雨,這樣真的行嗎!?前面.....前面又有關(guān)卡了??!”
“怎么就不行!?”
霍雨死死的踩著油門,嘴里含恨而發(fā)道:“一個個的,設(shè)卡要錢!不干正事!今天你給了他們!或許能輕松通過!但這不過是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下次他們遇見中國人!還敢這么要?。∫淮伪纫淮味啵?!一次比一次多!!要我說!他們不敢攔還好!如果敢攔,我一定要讓他們吃點苦頭??!”
說罷,名爵尖嘯著劃過雨水,直直的對著設(shè)卡的人沖了過去,帶著要將前人撞成爛泥的氣魄。宋文彬冷眼看著前方的名爵,很懷疑這家伙真遇上人是否可以停下來。
可惜如她所言,沒有人敢攔她。
她再次沖爛了一個私人收費點,繼續(xù)向前。
然而今天他們可算是捅了收費站的窩了,還沒開一百米,宋文彬便看見前面居然還有一個收費站,到處都是設(shè)卡收費的黑人,這樣的場景在國內(nèi)幾乎是無法想象的。
再看看后視鏡,后視鏡里面節(jié)目組的海拉克斯也在瘋狂逃竄,宋文彬心驚,趕緊將這臺五菱宏光油門踩到底。
然而縱使背負(fù)神車之名,這臺五菱宏光的馬力畢竟只有115匹,沒開多久,宋文彬就感覺車屁股被重重的頂了一下。
“霍雨NMSL!”
宋文彬瘋狂轉(zhuǎn)動方向盤,百忙之中拿出對講機破口大罵。
霍雨完全沒有管宋文彬在罵什么,這些收費站也完全沒有讓她放慢一絲速度的意思,她雙目開始泛著紅光,嘴唇緊抿,手掌不停的轉(zhuǎn)動方向盤,名爵在濕滑的路面上晃出一道又一道的殘影,輪胎吱吱呀呀亂叫。
“你慢點??!”
蘇緹娜磕磕碰碰的坐在車?yán)?、努力嘗試著跟上霍雨的車尾燈,可是她的駕駛技術(shù)完全無法和霍雨相比,剛撞完第三個收費站,她的車差點一頭撞上旁邊的電線桿子上。
宋文彬跟在她身后,不得不將速度放慢,事實上,就算他不放慢,他也沒辦法像霍雨那樣激烈駕駛,他的五菱宏光從設(shè)計之初就不是來干這個事的。
可剛過第三個收費站還沒三十米遠(yuǎn),路口再次出現(xiàn)第四個收費站,這些攔路收錢的黑人也是有組織的,他們大概聽見了有人強闖關(guān)卡的消息,一邊拿著手機大聲打電話,一邊緊急從路邊調(diào)集更多的木頭,匆匆往路口橫。
一個接一個的關(guān)卡早已耗盡了霍雨全部的耐心,她直接將擋位拉到最高,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
咚?。?p> 伴隨著一聲悶響。
在她身后,蘇緹娜的哈佛H6直接撞上了地面一根圓木,車身高高翹起,她尖叫著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宋文彬的心臟沉到了谷底,他完全沒想到路上竟然有這么多收費站,眼見前方的H6停下來,路口也被徹底堵死,他連忙一腳急剎車,停在了H6身后。
心臟劇烈跳動。
宋文彬坐在車內(nèi),死死的握住方向盤,嘴里咒罵:“瘋婆子,瘋婆子...”
這時,對講機里傳來霍雨興奮的聲音:“你們出來了嗎?前面好像沒有收費站了!”
宋文彬看著雨霧模糊的前方還有路旁逐漸聚過來的黑人,不禁對著對講機破口大罵道:“你丫怎么不去死?。。 ?p> 霍雨愕然:“什么!你們沒有出來嗎,我不是讓你跟在我后面嗎?”
宋文彬回她話都欠奉,憤而扔掉了對講機。
闖出關(guān)卡后,霍雨此刻的腎上腺素也回落了下去,她一看后視鏡,暗呼不妙,在她身后,竟然一輛車都沒有跟上來,無論是宋文彬,是蘇緹娜,還是攝制組的車。
“你等著,我回去找你們!”
霍雨立刻一個急剎車踩停,就要轉(zhuǎn)動方向盤回去。
然而此刻宋文彬看見了什么,他猛地瞪大眼睛,大喊道:“不要回頭!”
霍雨聽宋文彬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顧不得那些間隙,焦急大聲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俊?p> “不要回頭,出去,聯(lián)系大使館,讓他們找人救我們。”
宋文彬?qū)χ鴮χv機顫聲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要回頭。”
在宋文彬的視線中,一輛白色的豐田皮卡從路邊的香蕉地里沖了出來,皮卡上坐著一群光著膀子的成年黑人男性,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提著一把AK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