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智男經(jīng)紀人趕到以后,跟李繼昌嘀嘀咕咕了一陣,臨走時抓著李繼昌的手連連感謝。
這個人情算是落到李繼昌頭上了,只不過朱由檢并不在意這些。
他在意得只有劇組拍攝順利不順利,真算起來,整個劇組也唯有他擔著風險。
自己勢頭剛起,這部劇若是垮了,就算不影響以后的前程,也勢必會拖緩朱由檢的步伐。而那些盯著朱由檢,想要踩著他上位的家伙們也會如禿鷲一般,找到破綻圍攻。
“朱老師,李智男知道錯了,你就饒他一次吧?!苯鹕鰦傻?。
胡戈也跟著說道:“我們明白您的苦心,接下來會好好拍的?!?p> 朱由檢輕嗯了一聲,并沒有第一時間表態(tài)。
等到黃博、倪景陽輪著上前勸說,他才慢悠悠地走到李智男身后。
“大哥,我一直看著這小子呢,挺老實的?!蓖醣娧Φ馈?p> “嗯,沒你事了,回去吧?!敝煊蓹z隨口吩咐道,要說保強是真傻,誰信誰才是傻子。
只不過王保強表現(xiàn)出的傻氣是一層保護色,骨子里還是藏著獨屬于他自己的小精明,堪稱大智若愚。
這點黃博和朱由檢都能看得出來,但沒人揭穿而已。
何況,有時候做事,還真需要王保強的這股‘傻’勁。
“想得怎么樣了?還打算找誰來給你撐腰?”朱由檢沉聲道。
李智男身子一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身,低頭道:“我知道錯了,是我不對,不該欺負他們,耽誤劇組拍攝?!?p> 原本李智男是不怎么瞧得上朱由檢的,畢竟后者只不過是拍了一部大熱劇的配角。
可這次他經(jīng)紀人來了,跟李智男講述過朱由檢的資料后,頓時推翻了先前的印象。出道僅一年的光景,就能拿下金像獎最佳新人,還預(yù)定了張藝某新戲的主要角色。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沒有背景?
聽說可是連王景華出面,都沒能將朱由檢收入麾下,反而吃了閉門羹,而且劇組里的導演和制片人都站在朱由檢那邊。
相比起來,李智男那點關(guān)系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光要知錯,還要改正,過去給胡戈和金莎道個歉,你們握個手表示和好。”朱由檢說道。
“對不起,我不該搶你們鏡頭和臺詞,以后不會了?!崩钪悄羞~著蹣跚的步子,向胡戈和金莎鞠了一躬。
“沒事,說起來咱們都是魔都人,年齡還差不多,以后多的是機會相處?!焙晷Φ?。
“對,你拍過電影,以后我還要向你指教呢?!苯鹕谝慌渣c頭,她是這三人里面,唯一一個壓根沒有接觸過表演和演藝圈的。
李智男用余光掃了靚麗的金莎一眼,和胡戈擁抱了一下,這事算是過去了。
“嘖嘖嘖,這就是青春啊。”黃博肘了一下身邊的王保強,“看出來什么端倪沒有?”
“不就是鞠躬和好嘛,俺上學時候見多了?!蓖醣姴辉甘救酢?p> “李智男喜歡金莎,金莎對胡戈有好感,屁大點年紀,情感倒是挺豐富?!敝煊蓹z搖搖頭,感慨道:“不過他們?nèi)齻€恐怕一個都成不了?!?p> “還得是由檢看得明白,你這次敲打完,估摸著劇組能安生不少?!秉S博附和了一句。
有句話他沒敢說,朱由檢自己看起來年紀也沒多大,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
可能……這就是天才的表現(xiàn)?
看熱鬧的工作人員見沒好戲看了,也就逐漸散去,各自忙活起來繼續(xù)拍攝。
接下來幾天的拍攝,處理這場鬧劇的另一個好處隱隱顯現(xiàn)了出來。
朱由檢演起古越濤這個角色愈發(fā)得心應(yīng)手,更加能把握到這個人物以及老師的特點。而原本一直難進入狀態(tài)的胡戈、金莎等人也找到了狀態(tài),竟然也演得有板有眼的。
整個劇組就像是終于磨合完成,走上了快車道一般,拍攝速度大大加快。
“卡!”
“朱老師休息一下,辛苦了。”副導演屁顛地跑上來,給朱由檢端上了茶。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劇組掀起了一陣沏茶倒水的風氣。
不出朱由檢所料的話,恐怕是一旁眼神幽怨的王保強發(fā)起來的。
“明明是我先的……”王保強嘴里嘀咕著,見朱由檢眼神不對,立馬轉(zhuǎn)移了話題,“大哥,剛才你手機好像有電話打進來?!?p> 朱由檢聞言拿出了手機,恰好看到黃壘發(fā)來的短信。
徐正去給黃壘接機,兩人待會兒就到劇組。
凡事不經(jīng)念叨,朱由檢剛看到短信,就聽到后方一陣騷動,一雙手敷在了朱由檢的雙眼上。
“猜猜我是誰?”
聲音有些沙啞,頗覺得耳熟。
“訊姐?”
朱由檢一邊說著一邊撥開手掌,扭過頭一看,赫然便是有些時日未見的周訊。
“真沒意思,你怎么聽出我來的?”周訊意興闌珊,又帶著幾分好奇。
“實話實說,訊姐你的聲音全國沒幾個人聽不出來的?!敝煊蓹z笑道。
周訊臉上瞬間開了花一般,用玉指戳了下朱由檢的額頭:“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滑頭,這次我是來跟壘子一起給你助陣的,畢竟是你第一部擔綱男一號的戲?!?p> “而且你還拿不拿我當你姐,有客串這事你喊黃壘不喊我,聽說你們拍的還是校園劇,先說好啊,我要演學生?!?p> 周訊看起來臉色很是紅潤,顯然跟李亞朋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還挺覺得幸福。
“哪敢,師傅那告訴我你在拍《煙雨紅顏》,我就沒打擾?!敝煊蓹z苦笑著解釋道。
如果說有哪個女人是朱由檢難以招架的,那周訊就可以算是其中一個。
她心思太純凈了,純凈到仿佛能映照出他人的內(nèi)心,看到她,朱由檢就好像看到了曾經(jīng)的長平公主。
當然,若是周訊知道朱由檢把自己當成女兒,只怕不會輕饒。但也正是朱由檢這種老父親的心態(tài),反而讓周訊察覺到朱由檢毫無惡意,更加愿意交心。
“不是我不提前告訴你啊,是訊姐兒來之前,特意叮囑我不讓我跟你說的。”黃壘笑道。
“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了。”朱由檢分別跟兩人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