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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人雜選

馬鞍寨的八月十五

沁人雜選 梅芳映雪 1081 2024-09-16 22:04:14

  今夜月亮很圓,每一棵樹上都掛著一枚月亮,此刻我只覺得,馬鞍寨的夜晚完美及了,我坐在稻香滿寨的九月,當(dāng)仰望夜空時,我看到的也不僅僅是月亮了。

  在中秋節(jié)的一個平凡的夜晚,明月壓低自己去接近寨子尾橋邊經(jīng)歷百年的桂花樹,田壩里收割好的每一個稻米桿樁,且這薄涼的晚風(fēng)居然分不清,把秋天熟透的大伯園子里和堂姐黎承威家后面的柿子,一起摘走,唯獨留給我一個坐在上河邊石墩上赤裸的夜晚。

  柿子掉落的盡頭,馬鞍寨依舊存在,卻找不到去摘柿子的人,即使有了摘柿子的人,看守柿子的人又在何處,畢竟我們都在開啟新一代人的生活,也終有時代為生活斷句,余生就想著成為南澗河一樣的一條河,能夠流淌就好,今晚就住在家里,坐在門口看星空,可就這樣,明亮的天空,僅有月亮。看著這一幅場景如果用“傷”來形容情緒如果形容現(xiàn)在,還得加一個字:痛

  剛剛堂哥杜哥(黎承杜),才提醒了我好多寨子的地名,我才發(fā)現(xiàn),他說的地名也落滿塵埃,在回家的時候,我站在叔叔家,指著上河的的小山坡,我記得那時候我跟堂哥們?nèi)ツ抢镢@過山洞的,山上開滿的全是映山紅,我說那個地方叫什么名字,我想了很久沒想起來,姐姐黎承招也想不起來,只有叔叔提到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名:播山娃。我才想起來那個地方叫播山娃。

  每一次跟堂哥他們回憶小時候的事情,總帶有一絲的哀愁,或許更適應(yīng)這個季節(jié),在此刻,我希望寨子中傳來一聲聲的狗叫,或許它更懂得我眼眶里的濕潤,更懂得寨子的荒涼

  在回馬鞍寨的這三天,我用粗糙的雙手捧過黃昏,捧過晚風(fēng),堂哥們都在說,他們也是一樣的一直執(zhí)于回憶中的馬鞍寨,大概村寨就是我們在外游子心靈疲倦時的歸宿。小時候看著瓦礫構(gòu)成的屋檐能躲雨,但是沒想到長大后卻躲不不了歲月的遺失,就這樣一輩人過去了。

  寨子留有的種種小時候遺跡,玩泥巴的那個拉伯卷,挖黑慈菇的大田。我只記得這些都是小時候存在過的,但是我再沒有去過,甚至我的夢里。我不敢驚動小時候翻螃蟹的上下河,長大一點翻黃瓜,游泳,偷玉米的南澗河,寨子中間的洗菜河和歸底蕩,我怕把回憶打碎,也怕把夢打碎。終于,在這個八月十五的夜里。就榮幸的成為眾堂哥們回憶的筆替,你看那秋風(fēng)陣陣。似乎又像是他們在遠方的浙江的討論。還有什么比這更加下酒上頭,那可能只剩下此刻堂哥他們和我一起回憶長大的時光。

  我也才跟堂哥們說我們這一代人,走在馬鞍寨的虛線,遲早被歲月,年齡,老去撕開一個裂口,最終我們通往的都是這一片土地的底下,成為一棵樹,偶爾在插秧時會有一群白色的飛鳥短暫停留在上面告我們季節(jié),或許也會像那八瓣花一樣,開在一棵樹的身旁。然后一瓣瓣凋零又蹂進這個土地,讓這風(fēng)霜壓過我們存在馬鞍寨的這些消亡的歲月。

梅芳映雪

杜哥(黎承杜):作者的族兄,堂哥,伴隨著的作者成長的兄長   播山娃:作者家鄉(xiāng)的一個小地名,只有本寨子的人清楚該地名的,是小時候作者玩耍的地方。   南澗河,上下河,歸底蕩,洗菜河:均為一條河,只是處在不同地段的名稱,小時候作者和寨子的發(fā)小,家族兄弟,寨子的同輩否在這條河里游泳   拉伯卷:是改革出期,大隊上用來碾米的一個水站,有一快平坦的水泥地。有一條小溝,小時候玩泥巴均在那個好地方。   大田:是村寨中段的一塊靠近河邊的大田,那里出現(xiàn)小的馬蹄,野生的,甜度不夠,臭泥巴味道,但是是作者小時候為數(shù)不多的零食,村寨的小伙伴都在那里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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