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黃沙漫天的幽云城,猶如鐵桶一樣,久攻不破。
噠噠噠……
一信使縱馬而過幽云城,駛?cè)胧f大軍腹地,翻身下馬。
“女帝圣旨,司徒將軍請接旨。”
“末將司徒玄北接旨?!?p> 信使展開圣旨,字正腔圓的念道:
“自先皇駕崩,朕登基為帝,在位三年,我大周帝國越發(fā)強盛,而景國內(nèi)憂外患,日漸衰落,朕封司徒玄北為‘鎮(zhèn)國大將軍’,盡快攻破幽云城,解救景國百姓于水火之中,實現(xiàn)天下一統(tǒng)大業(yè),欽此?!?p> “謝陛下?!?p> 司徒玄北面接過圣旨,他很清楚女帝在給他施壓了。
香香公主的古月國當(dāng)年就是被周國先帝所滅。
古月國是個不起眼的小國。
景國是個不可小覷的帝國。
千百年來沒人敢正面對抗景國,因為敢正面對抗景國的,如今都成了景國的縣城。
三年前,蕭婉卿接過蕭家軍帥旗。
三年前,女帝登基稱帝。
女帝想要滅掉景國,一統(tǒng)天下,成為千古一帝。
蕭婉卿死守幽云城,犯我景國者,雖遠(yuǎn)必誅。
……
前些天,敵軍偶爾派一小股力量攻城騷擾,景軍放箭擊退即可。
但是這幾天不同,敵軍沒攻城,景軍也會放箭射殺,要是有攻城的,不管多少,蕭家精銳部隊,都會放繩索,從城門上下去砍人,砍得稀巴爛,才回來。
司徒玄北很似納悶,平日的蕭婉卿很穩(wěn)重,只死守不主動出擊,這幾天跟瘋了似的,一惹她,她就讓精銳出城砍人。
來月事的蕭婉卿這幾天脾氣本來就很暴躁,根本不講道理。
這幾天溫大教主在蕭府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惹家里的母老虎。
周國那群王八蛋還不消停,蕭婉卿不砍你砍誰?
……
幽云城。
將軍府。
名叫佩蘭的丫鬟從信鴿腿上取下書信,跑向后院。
“大小姐有家書?!?p> “信中寫的什么?!?p> 后院一張臥榻之上,蕭婉卿宛如雪藕般的柔軟玉臂枕著頭,閉目養(yǎng)神,月事來了,不想動,就想躺著。
乍一看,像一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的荷花。
又純又欲。
又颯又‘兇’。
畢竟是天下第一大魔頭的夫人。
她看上溫清秋長得好看,抓回來當(dāng)贅婿,不太吃虧。
溫清秋同樣如此,婉卿長得也挺可口的,當(dāng)他夫君,殺她師父,也不太吃虧。
日后,溫清秋必定肉刀子進紅刀子出,捅哭她,以解當(dāng)年滅我百花谷之仇。
今日無戰(zhàn)事,月事來臨,婉卿在府上休息。
自然也就換上了女兒裝。
臥榻之上,粉紅羅裙之下,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在裙子外面,美麗極了。
清秋沒扛過,不知道合不合肩。
“是夫人寫給大小姐的,信中說前幾日有神秘人闖入風(fēng)鈴寺后山,殘忍殺害了大小姐你的十位師父。”
聞言,蕭婉卿猛地睜開眼,一把奪過信件,看向信中關(guān)鍵內(nèi)容。
【……神秘人乃是帝境修為,鎮(zhèn)魔鈴一響,十大宗師瞬間被殺,或許還沒感覺到痛苦就死亡了?!?p> 月事降臨的蕭婉卿,又聞噩耗,氣痛經(jīng)了。
虐妻,很爽的。
“大小姐息怒,別氣壞了身體。”
佩蘭趕忙上去把婉卿攙扶到臥榻上躺著。
“我怎么息怒,我?guī)煾付急蝗私o殺了!”
蕭婉卿一邊捂著疼痛的肚子,一邊咬牙切齒:“若是讓我查出是誰殺了我?guī)煾?,我定將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大小姐,家書后面還有話?!?p> 蕭婉卿再度拿起信件,忍著悲痛往后閱覽。
【……幸得你夫君替你為亡師抄寫經(jīng)文祭奠,十大宗師泉下有知,定能瞑目?!?p> 佩蘭安慰道:“大小姐,姑爺還是很愛你的,要是讓姑爺知道你如此傷心,他會很心疼的?!?p> 蕭婉卿雖然‘抓壯丁’當(dāng)夫婿,和溫清秋沒有感情,但……遠(yuǎn)在幽云城不能回去見師父最后一面,作為夫君的溫清秋,替娘子抄經(jīng)文祭奠十大慘死的恩師,多少讓蕭婉卿感到一絲絲欣慰。
至少覺得溫清秋替自己盡了孝道了。
傷心了好一會兒,蕭婉卿讓佩蘭拿出文房四寶,提筆書寫一封家信,塞進信鴿腿部的小筒里,放飛。
……
京城。
喧囂雜亂的菜市場。
“黃瓜多少錢一斤?”
“兩文錢一斤?!?p> “茯苓我們蕭府一共多少女人?”
“夫人和大小姐,以及府上的丫鬟,一共八十多位女人。”
“那就買八十多根黃瓜,茯苓付錢?!?p> “是,姑爺?!?p> 溫清秋轉(zhuǎn)身又去了對面海鮮攤位。
“老板你這鮑魚好不好?”
“好得很,這位公子我掰開給你看,你看看這鮑魚肥美多汁,一口吸下去能在嘴里爆汁。”
“茯苓,付錢?!?p> “是,姑爺?!?p> “噢……差點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買三十斤紅糖回去熬水?!?p> 自從風(fēng)鈴寺回來后的這幾天,上到夫人小姐,下到丫鬟婢女陸陸續(xù)續(xù)月事降臨。
溫清秋這幾天已經(jīng)從香香公主和二小姐月事來臨的日子,從危險期,推算到了安全期。
蕭府采購了許多柴,因為碰不得涼水,所以全是溫水操作。
就連負(fù)責(zé)膳食的六姑也因痛經(jīng)歇業(yè)了,在屋子里呵斥丫鬟,‘只知道讓我多喝熱水,我又不是水牛!’
六姑炒菜很好吃,她倒下了,其他丫鬟頂上,不過做的飯菜不盡人意,本來這幾天月事的緣故,香香公主就很暴躁,但找不到出氣筒,因為飯菜難吃,大罵了丫鬟一頓。
矯情,大戶人家就是矯情。
府上唯一的男丁溫清秋主動擔(dān)當(dāng)起一日三餐的職責(zé)。
最開始香香公主只說了一句“胡鬧!”
古代的生活里,君子遠(yuǎn)庖廚。
現(xiàn)代人的溫清秋可不在意這些,非要做一道“糖醋桂魚”給她們嘗嘗。
一嘗,香香公主覺得撿到寶了。
我這個女婿喲~好厲害喲~
以前在百花谷就屬于是‘君王不早朝,只管淫樂’的主。
當(dāng)年百花谷的小丫頭們挺有口福的。
有時,他也會懷念百花谷的時光,懷念那群被自己救回谷的小丫頭們。
溫清秋是個吃貨,也很喜歡親手烹飪美食,尤其是看到別人吃著自己烹飪的美食,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他就很開心。
他是帝境強者,天下無雙,實力擺著了,無需要端著架子裝腔作勢,只需要享受生活,過他喜歡的日子就行了。
他想殺人便殺!
他想殺雞便殺!
他想下廚就下!
絕對的從心出發(fā),不受任何約束,也沒有人能約束得了紅葉!
溫大教主把生活過得很精致,他做的每道菜都很新穎,而且裝裱精美,簡直就一道道藝術(shù)品。
香香公主和二小姐很喜歡吃。
誰說魔教教主一天天就只知道腹黑,燒殺搶掠?
溫大教主,黑道魔教里的一股清流。
……
采購?fù)晔巢?,回到蕭府?p> 青鳶拿著一封信篤篤篤的跑來:“姐夫,姐姐給你寫的情書?!?p> “說不定是休書。”溫清秋平淡道。
“呵呵~那要是休書呢?”青鳶俏皮的問。
溫清秋‘認(rèn)真’道:“香香公主對我那么好,要是休書的話,我也不會換岳母大人的。”
“你…哼……姐夫你膽大?!?p> 青鳶羞惱的把信硬塞到溫清秋手里。
溫清秋信封上娟娟秀體寫著四個字——
【夫君親啟】
青鳶墊腳想看內(nèi)容:“情書還是休書?”
溫清秋微微低頭湊近青鳶期待的小臉蛋,“你希望是情書還是休書?”
青鳶嬌羞的低著頭,“姐夫…你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一點都不喜歡你了?!?p> “唉,既然討厭我,那姐夫我還是走吧。”
“沒沒沒,鳶兒不討厭姐夫,鳶兒很喜歡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