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穿越者的難題
周皇后和游云互相看著,周皇后眼神頗為凝重,盯看著游云。
紅唇顫動,周皇后很是嚴(yán)肅,眼神臉上都帶著一股肅殺,一股莊重的威嚴(yán)!
在周皇后的審視之下,游云一副認(rèn)真樣,事實上游云自覺得自己平時可能很是不著調(diào),吊兒郎當(dāng)慣了。想必給人講話的時候,那人也會覺得自己說得是玩笑話,不會當(dāng)真。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游云對于要說明這件事情是思量了很久的,在時間萬物的發(fā)展之中,任何一環(huán)都與其中一環(huán)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假如其中一環(huán)出了變化,都會對后續(xù)的每一環(huán)產(chǎn)生影響。
也就是說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如果用未來的辭藻來說那就是多米諾骨牌效應(yīng)。
想到這里,游云側(cè)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朱由檢,一副酣睡的樣子,只是淡然的眉目之中,顯然是比之前沉睡的時候有些變化。
過了幾秒,回過身來游云接著更是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他蹙著眉頭,更加認(rèn)真道:“皇后娘娘,老道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皇上是一個未來的穿越者。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并非是您的丈夫,也并非是當(dāng)今圣上!”
穿越者?不是我的丈夫,不是當(dāng)今圣上?
皇后娘娘搖頭道:“你胡說什么!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在做什么嗎?你在污蔑皇上?老道你平常吊兒郎當(dāng)不著調(diào)本宮不管你,可是你弱真的誹謗皇上,本宮得提醒你你需要注意場合,注意對誰,畢竟皇上乃是九五之尊!”
“皇上之威不可觸犯,皇上之名不可誹謗,不能亂言!”
周皇后一字一句說得嚴(yán)苛,說得有力,她幾乎是審視看著眼前的游云,目光與目光對視,游云的篤定不解分毫。
“皇后娘娘,其實您知道對嗎?”游云很不識趣地再說了一邊。
什么知道不知道?周皇后蹙著眉頭,似在思考,她努力表現(xiàn)出威嚴(yán),用威嚴(yán)表示自己的篤定:
“修仙老道,本宮勸你主意說話的分寸!”
皇后娘娘甩手遠(yuǎn)了游云,向著皇上走去,站在床柩邊上,盯看著睡著了的皇上,心中自有萬千思慮。
皇后娘娘是當(dāng)真不知道嗎、當(dāng)真以為他游云再開玩笑嗎?
游云捻著指頭,笑然:“皇后娘娘,老道知道您知道皇上的事情,您接受不了嗎?老道自是修道已有千千歲月,對于這人世間的事情不是很了然,但是萬事萬物講究的乃是一個緣分。您的緣分如此呀!”
陳樹于床上神識很是清醒地聽著,想要發(fā)怒但是他又不好此時起來。
真不知道游云再搞什么?告訴別人他是穿越者?這難道不是刺果果的背刺嗎?
那他以后該如何與周皇后相處?這是置自己于何地于何處呢?
……
游云死豬不怕開水燙,他看得出來周皇后臉色陰沉,也看到她的臉頰怒肉抽動,但他依舊不依不饒道:
“其實老道說這些只是知道皇后娘娘您能知道這一切,您不是一般的女子,您在未來很重要,所以現(xiàn)在您需要知道真相!”
“夠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游云老道你休要再胡攪蠻纏,否則我定然不饒你!”
周皇后大喝一聲,嘴唇因為憤怒在抽動!
游云緩了了語氣,還是那個樣子,還是一副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的模樣:
“皇后娘娘,其實您不需要覺得如何的,他還是朱由檢,還是您的丈夫,天機玄妙,其實無論他是不是穿越者,他都是朱由檢,都是當(dāng)今皇上!也都是您的摯愛!”
裝睡的人不能起,陳樹無言無語。
一會兒我是穿越者,不是朱由檢,一會兒又無論如何他都是朱由檢。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空氣因為緊張的氣氛凝固,好久!
周皇后蹙眉,緊了緊頭上的發(fā)簪,回頭道:
“老道,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你莫說是天上高人,就算你是四大仙帝,我也會誅殺你的!”
游云點頭,周皇后知道就好。
他明白周皇后為何如此語氣,想來這天下人知道了皇上不是皇上,那這天下必定大亂。
可是他游云也是算過的,為了以后著想,他必須要這么做。
周皇后將游云趕了出去,她想自己靜一靜。
在房間中,獨留她一人陪著朱由檢,周皇后拿來一個椅子,坐在朱由檢的身邊,眼睛里帶著淚水,衣服含情脈脈的樣子。
周皇后聯(lián)系了自朱由檢溺水暈厥以來的種種事情,自那個時候起皇上就有些不對勁了。
不像是他所認(rèn)識的皇上。
不像是他的枕邊人。
可若說全然不像又不是,她覺得眼前的朱由檢還是與她一起的朱由檢,這些時間,朱由檢的舉止之中到底還是帶著濃厚的朱由檢的氣質(zhì)。
還是那么的書生氣,孩子氣,還總是以自己為中心,永遠(yuǎn)都是那么犟!
……
想到此處,周皇后笑然。
朱由檢向朱由檢,這不是有些搞笑的意味嗎?
……
于龍床上,陳樹早已經(jīng)醒來。
這游云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啊,當(dāng)真是拿自己開玩笑。
你見過那個穿越者告知別人他是穿越者的,還是魂穿。
他魂穿了別人的丈夫的身體,現(xiàn)在轉(zhuǎn)頭告訴人家妻子我魂穿了他的丈夫?
這讓他以后如何自處?
如何自處!
陳樹只得在這個時候搖頭晃腦,當(dāng)真郁悶。
如果這是一部小說的話,當(dāng)然陳樹一直都有這種感覺,他是在一部小說之中。假若他真的在小說之中,是別人小說中的男主角,那這種這番操作絕對是迷惑性的。
讓人困惑,絕對是一個觀眾和讀者看了要直呼受不了的毒點。
周皇后的一滴眼淚不覺流下,滴落在朱由檢的臉上。
陳樹不敢醒來,臉因為尷尬不知如何是好,也因為一絲絲羞愧而臉紅。
周皇后伸出了自己的纖纖玉指撫摸在朱由檢的臉上,擦掉了那滴落在朱由檢臉上的淚珠。
陳樹覺得身上一陣觸動,內(nèi)心慌亂,現(xiàn)在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陛下,無論你是誰,你都是我所愛的人!”
周皇后言之而去,雙手已經(jīng)不自覺地摸向了朱由檢的身體。
溫?zé)岬哪X袋放在朱由檢緩緩起伏的胸膛上,陳樹覺得胸膛上來一股壓力,他的心跳得很快。
撲通撲通的聲音,直上直下的。
周皇后直接抱住了朱由檢,陳樹覺得這擁抱要比以往緊實很多。
陳樹不敢醒來,他自是思考了這個穿越者的難題。
如果是魂穿到別人的身體里,那如何去這幅身體,用這幅身體去與其他人相處?
一個哲學(xué)性的問題,魂穿以后,穿越者是被穿越者,還是被穿越者是穿越者,穿越者又應(yīng)該以穿越者身份去自處,還是以備穿越者的身份去自處?
所以該怎么辦?而且有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這算不算綠了朱由檢他老人家……
換句話來說,不算吧,畢竟身體都是朱由檢的。
……
“哎,這以后該如何是好呢?真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陳樹啊陳樹,你為何一直這么擰巴呢?”
陳樹自言道,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就像是我們生活在這個星球之中,很多時候的很多問題也是沒有答案的。
過去很多時候陳樹總是在想去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可或者根本不需要答案呢?
陳樹的雜念砸思之中偶然想到一句話。
沒有答案也要做事!
……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以后,陳樹最終還是想到了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
準(zhǔn)確來說算是一種心理認(rèn)知的調(diào)整。
確實如游云所言,既然穿越了那就是緣分,他就是朱由檢,朱由檢就是他!
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只是在有些時候在不同時空,有時候命里注定他們會從不同的時空穿越而來,成為一個人的身體。
何必去糾結(jié)呢?
人生在世,不過確實就當(dāng)做一個小說,做小說中的主角,太過于擰巴太過于糾結(jié)的主角總是不討好的,也不讓人歡喜。
這樣想著,算是做足了準(zhǔn)備,陳樹想著起身和周皇后好好談?wù)劇?p>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猛然起身,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此時周皇后已經(jīng)不見。
雕龍畫棟的房子里,空空的,只有朱由檢一人。
時至下午,本來睡醒就有些頭暈,現(xiàn)在醒來獨剩下他一人,孤獨感便突然像是一炳致命的長劍一般襲擊而來,擊在暈乎乎的腦袋里,朱由檢心里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很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倒是真實,因為這種感覺他以往就有。
“算了,算了!其實或許互相裝作糊涂也是不錯?!?p> 朱由檢搖了搖頭,他想到了為何周皇后這個時候要忽然離開,想必是因為周皇后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醒來的自己。
“陛下!陛下!”
這個時候王承恩帶著陳太醫(yī)進(jìn)來了。
“陛下圣安!奴才叩見陛下!”
“臣叩見陛下,惟愿陛下龍體安康!”
王承恩和陳太醫(yī)雙雙叩首作揖。
朱由檢揮了揮手,心里本是煩悶,見到二人依舊不聽自己的話,一步一叩首,唯唯諾諾的樣子,很是讓人厭惡。
“夠了,有事請講!”
朱由檢說著,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們兩位難道不知道他陳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嗎?
繁文縟節(jié),一些假大空的禮節(jié)。早些時候不是已經(jīng)說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搞這些有的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