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鳥也不能總吃,不打鳥的日子里,張兵、老四和莊隱就村附件逛、吃喝。柚子村因為販賣柚子,周邊開了很多飯館,飯館經(jīng)常需要招待其它地方過來批發(fā)柚子、販賣化肥等的老板,其中也不乏大工廠老板之類的人.幾天下來,莊隱對張兵、老四的小日子也挺佩服,這兩人雖然是干草藥活,吃吃喝喝起來,快餐人家根本不愿意吃,村附近飯店最近流行的什么酸排骨、酸魚之類的踩,喝酒他們自己帶去,只喝茅臺和五糧液。中午就喝的爛醉,晚餐不吃,直接睡到第二天,然后如此循環(huán)。有時候他們?nèi)损I得睡不著,晚上又出來吃宵夜,大吃大喝,一桌子可以點10幾個小菜。
一路跟著混吃混玩的莊隱有點奇怪,兩個干草藥活的人這么花錢,他們也不心疼.他們經(jīng)營的營生肯定不簡單。莊隱開始琢磨:張兵長期在村里混,他和老四是采草藥的肯定不會錯的。雖然他們是干冷門草藥,啥時候富到這地步了?估計村里人所見到的現(xiàn)象只是表面現(xiàn)象,他們采草藥的過程中肯定還干了別的。
這種跟著張兵、老四混的日子到了第三十三天的中午,又是睡到中午起來,發(fā)呆半小時,然后三人去其中一間常去的飯店吃喝3小時.一直吃到下午3點,他們才開始收隊走人。當時醉意很濃,莊隱認為張兵那天肯定喝多了,因為那頓飯他們喝的是東北的高度酒,這種酒喝了很容易上頭。
喝醉的張兵,在飯桌上吃了一個螺絲,靠近莊隱和老四說:“我發(fā)現(xiàn),這些天我們在這片吃飯,哪怕是不同的飯店,總有個人,小老板模樣,像個販賣化肥的,他在村里轉(zhuǎn)悠,實際一路跟著我們?!?p> 他指了指前面隔3個桌子的一個干瘦農(nóng)民老板模樣的人,那人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莊隱他們這桌。這個農(nóng)民模樣的老板最近幾天的確時不時能見到,他拿個廣告模樣的小冊子,在村子里到處給村民們兜售化肥和一些農(nóng)具。而村子這片大概有10多間飯館,這些飯館都挨得很近,吃飯的時候,這農(nóng)民老板有時候跟莊隱他們同一個飯店,有時候是隔壁飯店,也的確是經(jīng)常能見到。要說可疑也可疑,要說正常也正常。
張兵繼續(xù)吃肉喝酒,他也在暗中觀察那農(nóng)民老板,終于等到那農(nóng)民老板吃完飯上廁所的時候,他跟了進去。之后廁所里發(fā)生了打斗的聲音,外面吃飯的人都聽到了殺豬似的叫聲,然后張兵一個人走了出來。
然后,柚子村里開始流傳一個賣化肥的小老板在吃飯的時候被打的事情,村里人嘴欠,把那化肥老板被打的原因歸根為他販賣假化肥。在村里,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
“他這是被什么重物打的后背,肋骨都裂了?!?p> “賣假化肥,害人死了一大片農(nóng)作物,所以被人打的?!?p> “幾人打的,打成了這樣?”
“聽說就一個人打的,飯店廁所里打的。”
“他干嘛不報案?警察也沒來管這事。”
“他有案底吧,而且販賣了不少假化肥,怕被查,后果更嚴重?!?p> “原來是這樣?!?p> 據(jù)說村民們有人在村醫(yī)院里見過那農(nóng)民小老板,看完以后愣了,村民堅信這不是一個人打的。
幾天后,張兵口中的這農(nóng)民老板是有問題的人,終于被證實了。幾天后他的尸體被放牛娃發(fā)現(xiàn)在村里的山溝溝里,死相詭異,全身除了被張兵打的傷外,沒有新增的傷口,他像是被嚇死的。
張兵知道后,一開始沒什么反應(yīng),然后他只是淡淡的說:“村里有事要發(fā)生了,我們要去找一個人?!?p> 然后張兵給老村長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張婆婆現(xiàn)在的情況,電話里老村長的聲音怪怪的,但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樣,他悲傷地說:“你想找本村仙姑張婆,那就快去一躺,仙姑張婆快不行了?!?p> 突然接到這樣的消息,張兵心里堵的慌。他放下電話,就讓老四、莊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
張婆是柚子有名的仙姑,她經(jīng)常幫得病的人刮痧、挑刺等,會算八字,會看風水,還會收鬼。因為能人所不能,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叫她仙姑,她也很樂意別人這樣叫她。按年齡算,仙姑張婆應(yīng)該有110歲了,這樣的高齡,大家更感覺她是在世仙姑。每次有人找她,她總是在門里就能知道外面來人是誰,然后駝著背,一步一步出來開門。
張婆的房子在柚子村深處的一座山上,張兵他們路途遙遠,走了1個多小時,終于見到仙姑張婆的房子。許久不見張婆,張兵的臉上很悲傷,也難怪,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大家同一條村子的,張婆幫助過很多人,不僅是村里人,周邊十里八鄉(xiāng)的人,在遇到困難無法解決的時候,都會找張婆幫忙。張兵和張婆寒暄幾句,知道這些天已經(jīng)來了很多人來看望張婆,老的少的都有,張婆低沉著臉,緊咬著嘴唇,不多說話,看來張婆病得厲害,張兵他們也不敢多廢話打擾她。
張婆睡在一張老床上,這張床起碼有幾百年歷史,是張婆的師傅留下了的,這也是她的特殊特點之一,張婆睡在這張老床上,也有70多年,老床的木質(zhì)呈現(xiàn)深紅色,從木里滲透出來。張婆已經(jīng)處在彌留之際了,她呼吸聲很輕,她還認得張兵。
張婆在村里極疼愛張兵這個后生,因為她跟張兵的父輩就有很深的淵源。她早年并不當仙姑,而是有別的見不得光的營生,他們一伙人挖墓和販賣古貨,但她一生極其坎坷。聽村里人說,當時和張婆一起搭檔的主要幾個人,都莫名死去了,張婆那時如同瘋了般,坐在他們的墳?zāi)股虾拷小?p> 而張兵的父親就是張婆當年的搭檔之一,張兵的父親異常聰明,當兵退伍后加入張婆他們,是下地的好手。但卻也最后莫名的死了,他的死幾乎把張婆團伙擊跨,張婆團伙沒了得力的人,再也沒干下地和販賣古活的營生,她開始挽起袖子,用她挖墓的風水八卦知識,開始做仙姑為人看事、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