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大會第二輪前夕,后半夜長安哄亂一片,各方城門大開,有人連夜離開以防封城難走,有人急忙進(jìn)貨囤積物資,所以能看到城門口的熱鬧交接。
其中一輛馬車格外顯眼,沒有馬匹牽引,四個車轱轆熊熊燃燒旋轉(zhuǎn)不停,交織的火焰如翅膀般翱翼飛翔,在空中劃出兩道耀眼的軌跡。
遠(yuǎn)遠(yuǎn)望去似乎有一只火凰向藥無名幾人飛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幸好無名躲閃的快,否則將被撞個面朝黃土背朝天。
蜚零氣不過,這人太過無禮,于是箭步追上手抓車尾欲掀翻車輛。車輛翻轉(zhuǎn)一圈又平穩(wěn)落地,半夏施展仙法擋住馬車去路,地上伸出六條鎖鏈將馬車束縛在地。
兩人一前一后站在馬車兩頭,蜚零道:“閣下差點(diǎn)撞了人,準(zhǔn)備就這么走嗎?”
車內(nèi)的人囂張回話,“你,不夠格。”話音剛落,半夏的石壁仙法被破除,車輪瘋狂旋轉(zhuǎn),火焰爬上鎖鏈將其燒的通紅,直至融化。
氣浪掀翻三人,無名爬起來對著車內(nèi)的人說:“姑娘怎的這般無禮,我們又沒有惹你,何以吹翻我等?”
“今日不殺人,莫要糾纏。”或許是無名等人耽誤了她行進(jìn)而惹得她有些不快,放下話便直接御車飛離。
蜚零見狀就要提刀去追,“可惡,狗賊,哪里跑。”未等他追上去就被半夏綁了回來。
“那人不簡單,坐騎都是扶桑神木?!卑胂乃砷_綁在蜚零腳上的繩子,繼續(xù)道:“若是追上去,吃虧的只會是我們”。
蜚零見識少不知何為扶桑神木,遂問道:“扶桑神木是什么?”
“叫你平時(shí)多看點(diǎn)書,現(xiàn)在露怯了吧!”半夏嘲笑說。
無名替半夏解釋道:“所謂扶桑神木,是指一種生長于火山邊的樹,它們長年吸收火能,更是傳聞有神凰棲息于上,所以自帶神火,十分堅(jiān)韌?!?p> “能用這種材料的要么是世家大族,要么是皇室之人?!卑胂慕釉捳f。
蜚零可不管對方什么身份,敢撞半夏,就是女帝也得吃他一刀,“管她是誰,用的什么木頭,最好別讓我抓到,不然我砍了她”。
緊接著又有數(shù)道流星劃過,是有人御空而行留下的足跡,最后落在長安的某處消失無蹤。
長安城墻上站立著一背負(fù)持長槍的男子,劍眉星目卻冷若冰霜,一雙眼睛冰冷無情,似寒冰煉獄般,他是來自方丈的絕世天驕——方熠。
河面上,豪華龐大的南海玄舟浮出水面,南海楓和南海婕兩兄妹站在甲板上,隨后亦飛向城內(nèi)。
有人御空飛行,也有人遁地而來,更有人來無影去無蹤隱匿在風(fēng)中飄到長安,它們分別是岱嶼仙人——岱樺、嶗山道人——嶗道杰、瀛洲忍者——瀛伶。
這些人無一不是各自門派的天之驕子,每一個人都對成仙有著異乎尋常的執(zhí)念,此次下山皆為奪取那成仙機(jī)緣以及那一道有關(guān)長生不老藥的千古預(yù)言。
“行了,走吧,會再見的!”
三人說著便回了望月閣,遇到安叔端出一碗偽裝成白粥的黑芝麻糊,“姑爺,你醒了,我還準(zhǔn)備給你端上去呢。這是小姐熬的粥,小姐叮囑你一定得吃完,不然她可跟你沒完”。
隨即無名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
蜚零見無名吃的香,嘴也饞了,“安叔,還有剩的嗎?”說著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肚子。
安叔答說:“廚房還有,你們自己去盛,我還要給那兩個小家伙送點(diǎn)去?!蓖斜P里還有兩小碗,是安叔為白附子兩人準(zhǔn)備的。
蜚零拉著半夏就往廚房跑,接著端起放在灶臺邊的李夭煮的原裝白粥,吃了一口后就一直在回味,半夏問怎么了,他回答說感覺就像是在吃焦炭,每次他烤魚烤糊了就是這樣。
半夏不信自己盛了一碗,道:“味道挺好的呀!”
兩人互相忘了一眼各自手上的粥,交換而食,吃完以后半夏面色凝重道:“你覺得哪一份是大老板煮的?”
蜚零指著半夏手中那碗,然后索索就喝完了自己手里的粥,“嗯,好喝,再來一碗”。
接過空碗,半夏扭扭捏捏的盛了一碗,道:“小零子,來,再來一碗?!笨吹尿懔泐^皮發(fā)麻,遲遲不敢動。
“你,你又想,干嘛?”
“我想,帶你去見見我娘,你放心,我娘說了,人到就行,其它都不重要的?!边@件事情半夏也是想了好久,就是怕蜚零不答應(yīng),她一個女孩家要是被拒了多難為情。
比蜚零更快回答的是突然出現(xiàn)的京墨,“猶豫什么猶豫,人女孩子帶你見家長,你就這個態(tài)度,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我那敢啊!”蜚零很是委屈的樣子,“我當(dāng)然想答應(yīng)了,可是……?!卑胂囊娝q猶豫豫的便生了氣跑了出去,“哼!笨蛋”。
“半夏,半夏。”
三人都沒能叫住她,鬼卿發(fā)話說:“你有什么顧慮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p> “是怕報(bào)仇牽連半夏,讓他守寡?”
“不是?!?p> “那是怕她家里人看不起你?”
“也不是,看不起我我就帶著她私奔,有什么大不了的?!?p> 京墨聽不下去了,這也不怕那也不怕的,“那你他娘怕什么?我們都從小長大的,有什么不可以說的,難道說你那方面有問題?”
“你才不行?!闭f著他的目光落在京墨腰包上,下巴揚(yáng)了揚(yáng),緩緩道:“不管干什么都得要點(diǎn)那啥不是”。
“就這?”這下鬼卿明白過來他兄弟怕的是什么了,怕的是沒銀子,怕無法讓半夏過上好日子啊。
京墨也懂了,使勁捂著腰包,嘿嘿笑道:“咱剛才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半夏那婆娘兇得很,紫君要是娶了她保準(zhǔn)沒有好日子過,不娶就不娶吧,哈哈,走,喝酒去”。
方才著急的是他,現(xiàn)在勸人放棄的也是他,為了保住口袋里的銀子,京墨腳步往門口移動,想趁他們不注意溜出去。
最后還是被鬼卿按住,他立馬轉(zhuǎn)過身哀求說:“蜚哥,鬼哥,做兄弟的這時(shí)候按理說應(yīng)該鼎力相助,可你們也知道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多銀子,這錢袋子還沒捂熱乎呢,暴發(fā)戶沒人知道算什么暴發(fā)戶啊你們說是不是。”
“你們看,能不能留點(diǎn),好讓我去南巷闊一回?”
那眼神任誰看了都得軟下心來,這招和軒轅修的第一招倒是同出一轍,可惜作為大哥的軒轅鼎天早就免疫了這招。
不顧及京墨的眼神,奪過其腰間的錢袋,道:“這銀子我先拿著?!倍髮︱懔阏f:“放心,我一定給你置辦最豪華的提親禮,絕不讓她家的人小瞧你,我們就是你家人,是你的后盾,誰欺負(fù)你都得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蜚零這個大粗漢子被整得熱淚盈眶,除了老頭他就這么幾個親人了,別看京墨悶悶不樂,實(shí)際上論起幫兄弟他一定是首當(dāng)其沖的,只要不和錢沾邊,尤其是這么一筆巨款?,F(xiàn)在京墨坐在門檻上哭泣,過一會兒就好了,他這人最不舍錢財(cái),也最舍錢財(cái),說白了就是看的開了。
知他者還得是兄弟,蜚零哪里是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他要銀子不過是開玩笑的,但鬼卿看出來了,他是怕給半夏丟人,怕讓半夏受委屈。
半夏確實(shí)受了委屈,她都那樣說了蜚零都沒答應(yīng),這讓他又氣又傷心,抹著淚提壺酒就跑到二樓李夭常彈琴的地方找無名喝酒。
獨(dú)自望月的無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就哭上了,問她也不說只顧著喝酒。
無名以為她和蜚零吵架了,兩口子的事他一個外人不好摻和呀,緊接著又來了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家伙,自然是受傷的京墨。
京墨奪過半夏的酒就往喉嚨里灌,無名問他:“你又怎么了?”
“無名兄弟,我這心里苦??!”他欲言又止,擺手說:“算了,你就當(dāng)我是風(fēng)沙大迷了眼,權(quán)當(dāng)沒看著就行”。
這兩人給無名整郁悶了,月亮都要下去了也不讓他清凈一下,兩人喝的醉呼呼的卻不忘亂言,半夏罵著笨蜚零、臭蜚零,京墨則摸著空無一物的腰間,癟嘴念叨著“什么也沒有,什么也沒有”。
過了一會兒,蜚零和鬼卿走了上來。
無名也不想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就讓他們把人帶走。
半夏醉醺醺的說:“哼!你來干什么,我才不想見你”。
“你要帶我去哪兒,放我下來。”半夏被蜚零抱在懷里,掙扎捶打他的胸膛。聽到蜚零溫柔地說:“回家。”她才變得小鳥依人,頭埋在他懷里說:“我可還沒原諒你”。
那邊京墨甩開鬼卿的手說:“哼!我不要你管,爺要喝酒你攔不住。”鬼卿真的不管反而坐在旁邊看著他,京墨酒瓶一放,閉著眼找鬼卿的位置,喝醉的他對著空氣道:“說不管就不管,平時(shí)不見你聽話,你倒是使點(diǎn)手段用點(diǎn)力強(qiáng)拉我呀,能不能給個臺階?做兄弟真是,真是太醉人了”。
“讓你見笑了?!惫砬鋵o名說,然后還是拖走了京墨,拖拽過程中鐺鐺幾下使得京墨的頭撞了兩下柱子。
眼看就要下樓梯,鬼卿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京墨忍不住起身,追著鬼卿跑,“娘的,你就這么對兄弟,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鬼卿說:“誰叫你裝醉,不用這個辦法你能起來嗎?”
“本來還有點(diǎn)醉意的,硬是讓你弄沒了,別跑,看我不收拾你?!?p> 鬧劇在追逐中結(jié)束,太陽慢慢升起,只是這光似乎照不進(jìn)長安城。
折騰了一夜無名有些乏了,來了倦意,這一睡就到了正午。期間軒轅修拖著一條和他一樣高的魚來敲望月閣客棧的門,卻無人應(yīng)答。
“昨夜偷牛去了?居然沒人應(yīng)我,哼!”
屋內(nèi)守門小二自然聽到了,只是安叔吩咐今日不開門,任何人都不見,故裝作無人的樣子。
“搶劫?。尳侔?!”
聽到屋外有人喊,小二抄起板凳就往外去,開門以后只看到軒轅修直勾勾的看著他,可愛的要融化了,他才知道上了當(dāng)。
修聽到了小二移動桌椅的聲音,所以有此計(jì)劃。
一進(jìn)屋他就扔下魚去找白附子,白附子和紅娘子兩兄妹昨夜搖了一晚上的骰子沒能分個勝負(fù),天將亮才睡下。
修叫醒了白附子說:“附子,快起來,我?guī)阕ヴ~去,河里可多了?!?p> “好,那把娘子叫醒?!?p> “那好吧!”
他們?nèi)チ俗罱暮?,河中魚兒密集的像是螞蟻窩紛紛上躥下跳,漁船根本不用撒網(wǎng),都是直接開到河中心讓魚自己往船上跳。
說來也怪,平日里也不見這么多魚,今日卻多的不像話。
軒轅修還是很注意安全沒有直接下水,他抄著網(wǎng),白附子提著竹筐,紅娘子負(fù)責(zé)將魚從網(wǎng)中拿出來放入竹筐中,三人就在河岸邊水淺處游走,不去深處。
他們將抓來的魚放到西市去賣,畢竟是三個孩子,被壓價(jià)是肯定的,而且他們的魚精神萎靡沒有活力更賣不出好價(jià)錢。
“那人欺負(fù)人,只給了一百文錢”。
可惜三人沒那個力氣,拖不動太大的魚,不然就能多賣點(diǎn),自己賺的錢買的東西總是感覺不一樣。
一人一根冰糖葫蘆,鼓著腮幫子走在街上,聽了白附子發(fā)牢騷,軒轅修鼓著金魚嘴說:“魚不好,能賣出去就不錯了”。
抓魚的不止他們,還有很多人呢,所以今天賣魚的人也特別的多,他們能把魚賣了也算很好了。若不是看到魚不好軒轅修就把魚帶回家了,哪里會賣掉?經(jīng)歷過上一次的事情,現(xiàn)在他對魚的質(zhì)量要求可是很高的。
今天的長安城上演著一場全魚宴,各家各戶都在吃魚,包括乞丐都不用外出乞討,就近到河里抓魚便可以烤來吃。
望月閣里李天親自下廚熬了一鍋魚湯給無名灌了下去,用的是冰窖里藏的魚,至于軒轅修早晨送來的那條安叔看著不錯為了避免被李天糟蹋就吩咐廚房煮了給其他人吃。
天上的武師終于睜開了眼,天師碑再次有了響動。
“第二輪比試,菩提門,即刻開始,每救一人可獲十積分?!?p> “積分榜最終排名前十者可入第三輪比試,若是殺一人,則扣一千積分”。
一道能量自天師碑中釋放化作結(jié)界封住了整個長安城,此刻起,只有比賽結(jié)束才能出去。
“菩提門,心如菩提,廣開圣門?!崩钬矒沃掳停溃骸跋仁菤⑷?,后是救人,真是當(dāng)了婊子還立牌坊,天道就是這么管事的?”
“只是不知道這次會以什么形式出現(xiàn)。”據(jù)安叔知道的消息,上一次天師大會的“菩提門”是長安里有很多憑空出現(xiàn)的匪徒綁架了數(shù)千人讓參賽者去救,這次或許不一樣吧。
無名在心里嘆氣,明白一切不過是天道平衡生靈數(shù)量的手段而已。
這一關(guān)沒有時(shí)間限制,也沒有更具體的說明,看似相當(dāng)隨意。
軒轅修一起來了望月閣,這次他終于見到了無名。
“你好香啊,比老大還香,是我聞過的最最香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香包之類的東西?”他繞著圈鼻子湊近無名猛吸,感覺腦袋神清氣爽,整個身體舒服的要飛天。
無名第一次見到修,莫名有種熟悉感,聽李夭解釋了修的情況后他也覺得很驚奇,蹲下身說道:“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送你一個”。
“這件事以后再說,先去領(lǐng)罰?!崩钬矡o情說道。
李夭威信還是有的,偷摸溜出去的軒轅修自覺心虛,主動頂起放在樹下的大缸受罰。因?yàn)槔钬矝]罰他們,所以白附子和紅娘子在一旁練習(xí)藥術(shù)。
修受罰前拉著無名的袖子說:“說話算話。”現(xiàn)在無名看到他受罰不禁問道:“孩子貪玩而已,不用這么罰吧?”
李夭問大缸壓著的軒轅修,“你覺得該怎么辦?”
“李夭姐姐罰的好,我心服口服?!毙尴驘o名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不然自己就慘了。
擺明了威逼的事情無名卻不敢插手,欺負(fù)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但看到李夭的眼神他也只能屈服于李夭的淫威之下,不敢多言。
安叔吃了口白附子給他帶的冰糖葫蘆,嗷呦的叫出了聲,糖葫蘆掉落在地上。
“安叔。”白附子和紅娘子趕忙扶住安叔。
無名為他把脈,卻把不出個所以然,糖葫蘆上并沒有任何毒藥。
藥師經(jīng)常變換自己的脈象讓無名試驗(yàn),沒道理有他診治不出的病來。
李夭關(guān)切問道:“怎么回事?”
安叔疼的說不出話來,無名診斷后搖了搖頭,在場的人更慌了。
不僅是安叔,隨后李夭也出現(xiàn)了癥狀,問她她說不知道哪里疼,就是覺得難受。
小二和廚師皆是如此,不消片刻,望月閣里現(xiàn)在除了無名和三個小家伙還安然無恙外其他人都中了招。
對此無名百思不得其解,都是正常脈象,如何能痛到如此地步。
雖然疼痛,但還是能忍,個個都勉強(qiáng)坐著。無名看了柳心的情況并沒有出現(xiàn)與其他人一樣的癥狀。
少傾,圍墻外有人哀嚎,出門一看,街上很多人都在叫喚,各家各戶基本上都生了怪病。
見此情形無名不得不求助師父的幫忙,藥師告訴他這便是第二輪為所有參賽者準(zhǔn)備的考題,不過就算是參賽者也沒法避免。
“可有解決的辦法?”
藥師反問他:“為何要解決,你既然無事,其他人的安危與你何干,又與我何干?你若是想,我可以接你回昆侖?!?p> 這是藥師給無名的選擇,藥師不想直接干預(yù)無名的決定,因?yàn)檫@是無名自己的人生,他需要成長和經(jīng)歷。
同時(shí)他也在等待無名的答案。
是啊,這天下與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就算他頂著醫(yī)者的身份其實(shí)也是可以不作為的。如果他沒有出昆侖何以憂慮,如果他沒有遇到一路上的人和事何以糾結(jié)。
“對不起,師父,我暫時(shí)不能回昆侖了,這兒還有需要我的人?!?p> “想好了?”
“嗯?!睙o名堅(jiān)定的點(diǎn)頭,想了想又問:“師父,我想問一個問題,如果我還留在她們身邊,她們會如何?”
無名對藥師讓他來長安送藥的事情已有察覺,心中有了自己的一些猜想,這場劫在他看來或許還并沒有結(jié)束,其中牽連的人可能不是他所愿的。
藥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告訴無名解決的辦法。
此毒名曰天狼星,下毒者是天道,攻擊的是靈魂,故身體查不出異樣。而解法,則是靈藥,因?yàn)榻馓炖切侵拘枰氖庆`藥中的蓬萊之氣,而不是依靠靈藥的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