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浠白從來沒有帶一個外人來自己家。
同性沒有,異性就更不可能了。
其實算算。
從始至終,他也只帶過蘇傾一個人到自己家。
只不過不管是五年前那個簡陋的小屋,還是現在寬闊高級的公寓。
都只有蘇傾一個人。
門外。
一襲黑裙嫵媚動人的蘇傾,容顏明艷精致。身上披了件沈浠白的銀灰色西裝外套,慵懶而隨意的靠在一旁。
沈浠白在輸密碼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隱隱有些擋住了蘇傾的視線。
見狀。
蘇傾輕嘖了聲,語調漫不經心的,但就是有股勾人的勁,“還防著我?。俊?p> 她話音一落。
沈浠白手下的動作,就微微頓了頓。
隨即不過轉瞬。
沈浠白就嗓音清雋溫和的,報了幾個數字。
“什么?”
一時之間,蘇傾似乎沒反應過來。
開門之后。
沈浠白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還挺深邃復雜的,說不出來的那種。
隨后沈浠白把剛放在地上的一袋子東西拿起來之后,才溫聲吐出了幾個字。
說完之后。
他就先進去了。
門外。
蘇傾聽見他說的那幾個字后,先是難得的一怔。
隨即勾了勾唇,笑了。
像一朵嬌艷的黑玫瑰。
漂亮得不可方物。
【密碼,你的生日?!?p> 嘖。
后一步進門的蘇傾,黑色的高跟鞋朝后隨意一勾,砰的一聲,直接就把門給帶上了。
正在放東西的沈浠白,心間一顫。
聞聲,看了她一眼。
隨后收回目光時,沈浠白將袋子打開。
回來的途中,沈浠白停車去了一趟超市,給蘇傾買了洗漱用品。
他將一雙純白色的綿軟拖鞋從袋子里拿出來,放在蘇傾的面前。
“先換鞋?!?p> 蘇傾穿的是細高跟,細白的腳腕處纏了bingbing的銀色細鏈,更襯托得她的腳腕纖細漂亮。一雙大長腿又細又白,白到冷白的膚色下,似乎還能窺見淡淡的青色血管。
聞聲。
蘇傾就準備直接蹬掉細高跟,但銀色的細鏈纏在了腳腕處。
下一秒。
一旁的沈浠白就驀地彎下了腰,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腳腕。
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親自將蘇傾的高跟鞋脫下,然后再換上純白綿軟的拖鞋。
“手撐我肩上?!?p> 換另一只拖鞋的時候,沈浠白溫聲開口。
蘇傾一低眸,就可以看見蹲在她面前給她換鞋的男人。
簡簡單單的白色襯衫,更襯得他氣質清塵似仙。一舉一動,卻是自然而虔誠。
換好之后,沈浠白才起身。
“可以隨便看。”
蘇傾掃了一眼客廳的布局。
黑白灰。
冷色調。
跟他的辦公室一樣,冷清到了極點,沒有絲毫的煙火氣。
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整體絕對沒有凸出來的部分,就像是有強迫癥一般。
當然。
他原本就有。
“我去給你倒杯水?!?p>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空曠的客廳內多了一個人,還是蘇傾這個人在,沈浠白有點緊張,聲音不太自然。
站在客廳內的蘇傾,眉梢微微挑。
然后慢悠悠的,朝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走去。
啪嗒啪嗒的。
一聲一聲響在沈浠白心間。
“……才搬過來?”
坐在沙發(fā)上的蘇傾,忽地問了一句。
聞言。
倒水回來的沈浠白,把水杯遞給蘇傾,有些不自然的低嗯了一聲,“剛過來沒幾天?!?p> 總不能說,他是因為她無意間的一句話,就決定將房子買在離公司最近的地方。
蘇傾看著抵在她面前的水杯,沒接。而是就著男人的手,喝了一口。
隨即示意男人彎下腰。
雖然不知道蘇傾要做什么,但沈浠白向來不違背蘇傾的話,順勢就微微俯下身,溫聲道,“怎么……”
最后一個字音還未完全落下。
蘇傾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
將剛剛喝的水,一滴不剩的喂給男人之后。
蘇傾才放開了他。
看著沈浠白微紅的耳垂,和清雋雅致的臉龐上有些僵硬的神色時。
蘇傾漂亮得驚人的眉眼彎彎,嗓音更是嬌媚動人,能勾得人神魂顛倒,“你還真的以為,我來你家,就為了這一口水?”
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蘇傾的尾音莫名的重了重。
剎那間。
沈浠白的耳垂就更紅了。跟他清冷自持的一張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狀。
蘇傾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咽都咽下去了,現在才來害羞?”
說著。
蘇傾勾住他脖子的手,稍用點力壓低了些,又重新吻了上去。
“浠浠……”
尾音刻意轉了幾個彎,更勾人心魂了些。
蘇傾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解開了沈浠白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
白皙漂亮而又纖細的手指,又緩又慢的的解到第三顆紐扣的時候。
蘇傾手下用了點力,把他拽到了沙發(fā)上。
她剛覆在男人的堅硬寬闊的胸膛上。
“蘇傾?!?p> 沈浠白驀地伸手,如上次在辦公室一般,忍不住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不……不行……”
頗為艱難,但又無端喑啞的幾個字,從男人喉骨深處不自制的溢出。
聞言。
蘇傾手下解紐扣的動作一頓,漂亮的眉眼也緊跟著輕輕一蹙。
“什么不行?”
許是脫口而出的話,讓蘇傾話里的淡涼還沒來得及掩飾。
沈浠白微怔了一瞬,隨后才回答她的問題,“……現在不行?!?p> 他的聲音依舊是面對蘇傾時特有的溫和,只不過沙啞了幾分。
“為什么?”
蘇傾挑眉,似乎不是很能理解,“這種事情……還等時間?”
聞言。
沈浠白從沙發(fā)上坐起來,鄭重而珍惜的握住了蘇傾的手。
漆黑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底深處全是對他的專注。
他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等……等我們再熟悉,再熟悉彼此的時候可以嗎?”
“多久?!?p> 蘇傾聲調無瀾的問。
話音落。
靜寂幾秒。
沈浠白有些喑啞低緩的聲音,才響起。
“結婚……等結婚的時候。”
他很珍惜她。
蘇傾看著他,卻忽地笑出了聲,“結婚?”
笑著笑著,蘇傾實在沒忍住,抑制不住的笑了兩三分鐘才慢慢停了下來。
“你是說結婚的時候?確定我沒聽錯?”
看著這樣的蘇傾,她好像毫不在意,把那種事情當成了一個再平常不過、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沈浠白眉眼微斂,隨即有些哄著她,順著她的稍改了下口,“或者……或者是等我們訂婚的時候……”
答應復合的時候,沈浠白就沒想過分手。
更甚至,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想過跟蘇傾分手。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們也會訂婚,結婚。
沈浠白的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蘇傾的臉上,似乎很認真的辨別她眼底每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低沉溫雋的聲音里有些試探,但更多的是哄溺,“傾傾,要不然我們可以早點……”
他的話還沒說完。
蘇傾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評價。
“無趣。”
她的字典里,還沒有“結婚”兩個字。
跟她談結婚?
幾乎是蘇傾尾音落下的那瞬間。
沈浠白整個身體驀地一僵,周身的血液似凝固了一般,不敢置信蘇傾說了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性格不算好。
別人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潮流,他完全不感興趣。
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而除了了工作,他就只對蘇傾念念不忘。
他好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而蘇傾則是唯一能夠讓他世界有波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