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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蘇傾還是會時不時的下去。
沈浠白準備的午餐明顯豐盛了很多,并且全部都是蘇傾喜歡的。
她來的時候,沈浠白就和她一起用餐。
不來的時候……蘇傾不來的時候,沈浠白就會等她一個中午。
一整個中午過了,沈浠白才會知道她到底來不來。
而蘇傾下樓來,就像是隨時起意,完全沒有規(guī)律。
有好幾次,沈浠白都沒等到她的人。
然后就讓助理把冷得已經(jīng)沒有一絲一毫熱氣的飯菜給撤下去,再重新投入工作。
有次謝沉來公司拿文件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蘇傾。
只不過是蘇傾剛進電梯,而他剛好從旁邊電梯出來。
謝沉只看到了她的側臉和背影。
但即便是這樣,謝沉還是在原地停了兩三秒。
單憑一眼掃過去極佳的身段,還沒看到正臉,謝沉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人間尤物。
“剛剛出去的那人,誰???”
一推開沈浠白辦公室的門,謝沉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出去的人?
剛出去的人,并且能夠讓謝沉問上一句的人,除了蘇傾,應該就沒有其他人了。
坐在辦公桌的沈浠白,將蘇傾留下來的一些稀奇玩意兒整理好。清雋的眉眼不動分毫,淡淡的道,“每天從辦公室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你指誰?”
“就是……你桌上是什么?”
謝沉才說了兩個字,就眼尖的發(fā)現(xiàn)沈浠白辦公桌上的口紅、粉餅等,明顯是女人的東西。
“……剛剛那個女人的?”
聞言。
沈浠白不自覺的皺了眉,淡聲給他糾正,“她叫蘇傾?!?p> “哦哦,蘇傾,”謝沉順勢就道,“這名字好聽,她的東西怎么在你這?”
還是類似有點親密的東西?
問完之后,謝沉似乎是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一臉平靜的沈浠白,“你談戀愛了,跟她?”
沈浠白低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謝沉的錯覺,總感覺他應的這個字有種很珍重的感覺。
“不錯啊你?!?p> 謝沉隨即也笑道,拖了一把椅子就在沈浠白對面坐下,“還以為你這輩子,就真的要耗死在那一顆樹上了?!?p> “我早就說過,你身邊對你有意又優(yōu)秀的女人多的是,平時不要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模樣,多接觸……你說她叫什么?!”
話都已經(jīng)說了很長一段的謝沉,似乎才反應過來沈浠白剛剛說的那兩個字,“……蘇傾?!”
“我沒聽錯?”
沈浠白嗯了一聲,淡淡的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如果沒有……”
“你是不是想再丟一次命!”
謝沉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乎是怒不可遏的看著沈浠白,冷聲道,“當初你就差點為她搭進去一條命!你被醫(yī)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的時候,她在哪?”
“她一走了之,不管你死活!”
“謝沉?!?p> 沈浠白也第一次沉下了聲,“她不知道?!?p> “她知道也不一定會回來?!?p> 話音剛落。
瞥見沈浠白眉眼間沉到了極致的神色時。
謝沉微頓,緩和了語氣,“……我的意思是,她對你沒多少真心的。浠白,你為什么就非她不可?”
蘇傾。
這個名字,謝沉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是從旁人的口中。
只知道她是沈浠白的禁忌。
誰也不能提起。
但從旁人零零散散的描述中,大概能夠拼湊出蘇傾是一個怎樣的人時。
他就愈發(fā)覺得,蘇傾跟沈浠白只是玩玩而已。
但這話,又不能在他面前提起。
沈浠白沒應謝沉的話,只是道,“臨城需要出差的那個項目,就交給你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先出去?!?p> 但隨后。
謝沉看著他,疑問的語氣但近乎篤定,“你上次說,需要出差的事情,都交給我了,也是因為要陪她?”
聞言。
沈浠白并沒有否認。
“你——”
謝沉看著沈浠白一臉平靜淡漠的模樣,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頓了頓。
謝沉還是沉下聲道,“都已經(jīng)過了五年,你了解現(xiàn)在的蘇傾嗎?”
“她之前就跟你只是玩玩,你確定現(xiàn)在不是?”
“聽我一句勸,跟她保持距離。實在不行,也別把自己再搭進去?!?p> 謝沉現(xiàn)在想起沈浠白當年的模樣,仍舊覺得心驚。
“以前的蘇傾很好?!?p> 靜了好幾秒。
沈浠白才低低淡淡的道,“對我很好?!?p> 蘇傾以前對他好的時候,是真的很好。
是他媽媽離開后的那個冬天,他唯一感受到的溫暖。
并不是跟他只是玩玩。
至少那個時候,不是。
“行?!?p> 謝沉拿起自己需要的文件就走。
走之前還不忘落下一句,“你愿意重蹈覆轍你就去,反正已經(jīng)要了你半條命,不差你剩下的這半條命?!?p> 謝沉離開辦公室的時候。
“砰”的一聲,故意把門關得很響。
謝沉走后。
辦公室重新恢復了寂靜。
重蹈覆轍么。
他跟蘇傾怎么能夠算是重蹈覆轍,只能是重歸于好。
沈浠白淡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