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到下班點時,油尖旺重案組B隊,吳國兆手里拿著幾份文件,敲門走進了吳雄的辦公室里。
簽上自己的名字后,吳雄下意識問了一旁的吳國兆一句,“對了,張囂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整個下午都沒有見到他人?”
一聽這話,吳國兆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起來,趕緊問道:“吳sir,他沒有跟你報備嗎?
我還以為他有跟你報備,沒想到這...”
吳國兆這番作態(tài)頓時讓吳雄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吳沙展,這種涉及警隊紀律的事,不能光憑猜測,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至于張囂,明天他來上班,你讓他立即來見我!
這里是B隊,不是他以前的A隊,我也不是李鷹,整個警隊都該遵守的紀律,絕對不能讓他一人搞特殊!”
“Yes sir,我知道錯了,保證不會有這一次!
明天張沙展一來,我馬上讓他來見吳sir你!”雖然被吳雄訓(xùn)斥了,不過吳國兆這時候心里卻是美滋滋的,他要的,就是眼前這種效果。
對于吳雄這種眼高于頂?shù)娜藖碚f,張囂這個才剛過來的家伙第一天上班就敢破壞紀律,這跟打吳雄的臉沒什么區(qū)別。
果然,一切都被吳國兆料中了!
“你先出去忙吧?!卑l(fā)了一通火,吳雄揮手讓吳國兆離開,只是眼中的怒意還沒能完全消散...
吳雄這邊發(fā)生的事張囂并不知曉,對于自己沒有按點去打卡,張囂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他本就不是什么循規(guī)蹈矩的人,更何況他是在跟進案子,又不是在玩...
一直到快晚上快八點的時候,肥狗那家伙才走進了油麻地一家酒吧里。
油麻地這邊晚上最熱鬧的是廟街和砵蘭街,酒吧還是要看旺角和尖沙咀,不過由于人流量大,油麻地這邊的酒吧和夜場生意倒也還過得去。
張囂進入酒吧的時候,肥狗已經(jīng)從柜臺拿了一瓶啤酒,自顧自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到什么地方唱什么戲,張囂也拿了瓶啤酒,坐到了和肥狗有些距離的卡臺處。
又過了半個鐘頭,隨著一個馬臉男出現(xiàn)在酒吧里,肥狗馬上走向酒吧的衛(wèi)生間。
那個馬臉男也徑直走向衛(wèi)生間,中途和旁人沒有任何交流。
張囂只是將這些盡收眼底,并沒有跟進衛(wèi)生間里。
不到十分鐘,肥狗先出來了,然后又有三個人先后進入衛(wèi)生間,這期間馬臉男并沒有出來。
后面進入衛(wèi)生間那三人的特征都和肥狗類似,都是有些病態(tài)的瘦,顯然都是道友,而且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這些人眼中都不由帶上了些興奮的神色。
不同的是,后面進去的那三人在衛(wèi)生間里待的時間最長不超過五分鐘,和一開始的肥狗待的時間相差比較大。
這多出的一倍時間,肥狗在衛(wèi)生間拉大號的可能性并不大,那么也就只剩下了一個解釋——肥狗和馬臉男有情況!
聯(lián)想下午肥狗說的那些話,這個馬臉男,估計就是他嘴里認識的白粉雄手底下艇仔了。
直到后面那三個人全部出來,馬臉男這時候才衛(wèi)生間里出來,而肥狗那家伙,早就離開酒吧了。
源頭廠家出現(xiàn)了,肥狗那個不靠譜的中間商,張囂自然暫時拋棄掉了。
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馬臉男沒有繼續(xù)在酒吧里待下去,而是徑直往酒吧門口走去,見狀張囂也立即起身走向門口。
出了酒吧,那馬臉還很謹慎地朝四處張望了一下,這才走向下一個酒吧。
就這樣,張囂目睹了馬臉男走進了所在街酒吧和夜場的衛(wèi)生間,每一次隨著他進入衛(wèi)生間,下一刻馬上就會有人跟著進去,隨后依次排隊。
看他們那熟練的樣子,顯然都是老客戶了。
直到從所在街的最后一家酒吧走出來,馬臉男這才帶著些懶散地伸了個懶腰,隨后走向不遠處的巷子里。
而這個時候,時間已經(jīng)是來到了晚上的十一點鐘。
經(jīng)過這兩個多小時的觀察,張囂現(xiàn)在差不多可以確定,那馬臉男應(yīng)該就是負責這一條街所有夜場酒吧的散貨。
既然已經(jīng)摸清對方的身份,而且眼見對方走向小巷子里,張囂也沒有再耽擱,徑直跟了上去。
香江的建筑有一個特色,那就是有很多縱橫交錯的小巷子,即便是中環(huán)那種中心地帶也不例外。
跟在馬臉男后面走進小巷子里,張囂這時候也沒有故意遮掩自己的身形。
很快,前面的馬臉男便有了警覺,第一時間停下了腳步。
張囂則是繼續(xù)往前走,而馬臉男也沒有繼續(xù)往前走,就那樣停在原地。
從上帝視角看,這時候馬臉男手里,已經(jīng)多出了一把蝴蝶刀,并且緊緊握著,仔細去看他嘴巴的話,能看出他嘴里好像在念叨著什么。
“9...”
當走到距離馬臉男大概還有九步遠的時候,張囂聽到了一個數(shù)字。
聞言,張囂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這只艇仔,還挺像那么一回事...
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的這點小聰明,什么都算不上!
下一刻,不等馬臉男數(shù)下一個數(shù)字,張囂雙腳突然在地面一個前沖,馬臉男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張囂已經(jīng)帶上了手套的兩只手掌合力拍擊在馬臉男腦袋兩邊太陽穴旁。
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的馬臉男便直接暈死了過去,剛偷襲了人家的張囂這時候跟個沒事人似的,順勢攙扶住了馬臉男,架著他繼續(xù)往前走。
不仔細去看,張囂就好像是攙扶著個已經(jīng)喝斷片的酒鬼在走...
二十分鐘后,無名死胡同小巷子里,背靠在墻邊的馬臉男悠悠醒轉(zhuǎn),雙眼剛一睜開,迎接他的,便是一張棗紅色的不怒自威鬼畫面具。
面具是張囂在廟街小攤子上買的,當時他覺得面具制作的還行,順手就買下了一些,現(xiàn)在算是用上了。
“說說你的情況。”隨著馬臉男看到自己,張囂也開了口,原本正常的聲音此刻也變成了低音炮,這是張囂用上了前世學(xué)會的聲音偽裝技巧。
突然聽到這么一聲詢問,馬臉男下意識便想反問一句。
可不等他這個動作進行下去,張囂已經(jīng)拿著馬臉男原先的那把蝴蝶刀,朝著馬臉男的左大腿就是一個前刺...
左大腿突然傳來的劇痛馬臉男剛張開嘴想要出聲嚎叫,下一刻提前從他身上撕扯下來的衣服布料便塞在了馬臉男嘴里,讓馬臉男的嚎叫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這一系列的動作張囂完成得簡直如行云流水一般,熟練得讓人有些膽寒。
沒辦法,前世這方面的業(yè)務(wù)做得多了,比較熟...
等感覺馬臉男不會發(fā)出嚎叫聲了,張囂這才扯掉他嘴里的布料。
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在馬臉男耳邊,“如果不想右腿也來一下的話,就照實回答我的問題?!?p> 剛剛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很生動地告訴了馬臉男,眼前的神秘人是個狠人,在這種一言不合就捅刀子的狠人面前,馬臉男哪里還敢?;??
趕緊一股腦地說出自己的資料,“我叫馬路,香江人,今年24歲,身高一米七,體重47公斤,家里有...”
不等馬臉男繼續(xù)往下說,張囂又是一刀子刺出,同時還有不耐煩的聲音響在馬臉男耳邊,“說說你知道的所有關(guān)于白粉雄資料!”
已經(jīng)明白自己為什么遭殃的馬路瞬間閉緊了嘴巴,硬生生將右大腿傳來的劇痛給憋了回去。
然后也不用張囂再開口了,一股腦地將自己知道的、能說的和不能說的全一股腦說了出來。
“我是白粉雄手底下其中的一只艇仔,平時我主要是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