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炸彈與威脅
一瞬間思考了很多什么的其實都是假的,在那極其短暫的時間里,桐生蒼介只聽清了‘炸彈’這兩個字,隨即又意識到了這兩個字到底意味著什么,當他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便已經(jīng)擋在了還坐在矮桌旁的堤江里與炸彈飛來的方向前面。
又將自己提了一路的大包小包盡力擋在了身前,盡可能的遮擋住自己的身軀……哪怕作用并不會很大。
桐生蒼介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有什么重物撞在了自己身前的袋子上,連帶著里面的衣服都有所凹陷,然而這股沖擊力卻是無比微弱的,甚至連他的身形都沒有沖擊到半分,遠不該是一個炸彈在爆炸開的時候所應該擁有的力量。
沒有轟然炸響的爆裂聲,也沒有衣服被撕破,皮膚被撕裂的疼痛感,幾個人只能聽到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掉落在木質(zhì)地板上彈跳一下后又滾動時的悶響。
“不是炸彈?”,從自己擋在身前的塑料袋后冒出了半個頭,桐生蒼介緊張而又好奇的看向了那個剛才飛進了屋子的東西。
“不,就是炸彈”,同樣也警惕的從木桌后冒出了半個頭,堤江里沉聲說道:“小心點,危險還沒有過去。”
聽從了堤江里的判斷,桐生蒼介重新縮回了頭檢查起了幾個人的狀態(tài)。
第一時間撲倒在地上的堤江里正從矮桌旁冒著頭,而吉田邦彥則盡力把自己縮在墻角柜子的后方,兄弟們都很安全,真是太好了。
哦對了,桐生蒼介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外人也在這里,當他更進一步回過頭看時,卻看到那個女孩是整個屋子里唯一一個毫無動作的人,她只是坐在那里回過身看著自己,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仍未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模樣。
只能說幸好沒有真的出什么事情,否則這種毫無躲避的反應無疑會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已經(jīng)顧不上這個女孩的事情了,吉田邦彥也從躲避的地方走了出來,幾步就跨了過去將那個銀白色的炸彈提了起來。
“喂!別提過來啊!”,桐生蒼介只感覺自己背后的寒毛一下就豎了起來,他看著向桌子這邊走過來的吉田邦彥喊道。
“別擔心,已經(jīng)沒事了”,隨意的擺了下手后就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吉田邦彥一臉嚴肅的說道:“和上次一樣,兄弟,而且這次做的更認真了?!?p> 一個銀白色的鍋子,兩側(cè)還有著黑色的把手,桐生蒼介記得下午在老鼠街那里逛的時候還有看到過同樣款式的鍋子,記得是叫做壓力鍋沒錯,此刻甚至還能聽到上面正不斷傳來著細微的哧哧聲,隱隱約約也有白色的蒸氣正從鍋蓋的邊緣冒出。
沒有說話,堤江里只是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那是一種強壓著憤怒的神色,壓力鍋中的氣體已經(jīng)被提前放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最后一點蒸氣,因此不需要再放出氣體,堤江里就可以直接將鍋蓋打開。
隨著一聲輕響,桐生蒼介便聽到旁邊的吉田邦彥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而當他也跟著看向鍋里后,他便在里面看到了幾乎鋪滿了整個底層的釘子,更多的還是一些邊緣都不規(guī)整的金屬碎片,以及一塊木板,上面似乎還寫了字?
無視了鍋里的高溫,堤江里直接伸手進去將那塊木板拿了出來,而當他看清了木板上的字跡時,桐生蒼介分明看到了自己兄弟手背上的青筋暴凸了起來,以至于微微顫抖著。
狠狠的將木板拍在了桌面上,堤江里深深地呼吸著,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甚至無法讓自己正常的說出一句話。
帶著一絲好奇,桐生蒼介沉默著將木板轉(zhuǎn)向了自己這一邊,而他也終于看到了上面到底寫著什么——
【快點搬走】
【下一次】
【就是真的了】
真的什么?真的炸彈嗎?就在東京這座城市里?
只需要偏過頭就能看到那些鋪滿了鍋底的釘子,哪怕不知道這樣的一個飯鍋到底要如何才能爆炸,但是桐生蒼介卻能夠想象這些釘子與金屬碎片在爆炸后會釀造出多么慘烈的局面。
恐怕這間屋子里剛才所有的人都會在一瞬間死去,即使僥幸活下來也將會背負身體上的殘疾,僅僅是稍作假設就讓桐生蒼介不由得一陣惡寒,額頭上隱隱有冷汗冒出。
咚!
“這幫混蛋??!”,突然一拳憤怒的砸在了桌子上,吉田邦彥咆哮著說道:“他們怎么敢??。 ?p> “冷靜點!兄弟!這只是在恐嚇我們而已!別忘了這里可是東京,是這個國家的首都!真要有這樣一個裝著這些東西的炸彈爆炸開來那些警察可是會瘋了的”,堤江里低聲喝道:“和之前那些招數(shù)一樣,都不過是想把我們嚇走的手段而已!”
“難道我們就只能這么忍著嗎?!其實就是上次過來的那些家伙吧!我們直接找上門去好了!”,吉田邦彥咬著牙說道。
“都說了冷靜一點!你去找上門的話不就變成了你在鬧事了嗎?!會被警察抓走的!”,隨手將那塊木牌丟回了壓力鍋里,堤江里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那我們?yōu)槭裁床幌热フ揖炷兀俊?,桐生蒼介突然開口問道:“警察也會保護我們的吧?反正我們又沒有犯事?!?p> “沒有用的,桐生”,堤江里苦笑著嘆了口氣,“現(xiàn)在的社會抓人也是要證據(jù)的啊,這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壓力鍋而已,上面也沒有寫那些家伙的名字,就算警察把他們抓進去又能怎么樣呢?”
“沒有證據(jù)的話很快就得把他們放出來的,更何況那些家伙的背后還有上級組織,那些家伙可是養(yǎng)著屬于自己的律師的”,說著說著,堤江里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疲憊之色,哪怕不多,但也被桐生蒼介察覺到了。
“不能讓警察在附近派人盯著嗎?”,想了想后,桐生蒼介繼續(xù)問道:“按照兄弟他的說法,這伙人之前就出現(xiàn)過吧?一直盯著的話總能抓到馬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