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王警官怎么會來找我這個小屁民?。俊?p> 王良的高中同學(xué)時序走出校門，滿臉笑意地對王良說。
“正經(jīng)點?！蓖趿济鏌o表情地說，“我需要你幫我弄點二氧化氮和二氧化硫。”
“這東西網(wǎng)上隨便買點原料不都能做？”時序翻了個白眼，“還以為你想我了呢，給我搞得課都不上了，屁顛屁顛地就來校門口接你。”
說著，時序露出一個悲痛的表情，揉著自己的胸口：“哎，這里疼，需要王警官幫我揉揉?！?p> 王良瞟了他一眼：“你確定要我?guī)湍闳嗳啵俊?p> “嗯嗯！”時序猛點頭。
“行?！?p> 話音剛落，王良就朝他伸過手去。
緊接著就是一陣如殺豬般的慘叫。
“錯了！錯了！良哥，我錯了！”
王良松開手，冷眼看著這個自己初中兼高中同學(xué)：“亞硝酸鈉和碳酸，你們實驗室應(yīng)該有吧?！?p> “有是有，但是良哥你突然要這東西干嘛？”時序表示不理解。
“做個實驗。”王良說，“帶我去你們實驗室，需要申請嗎？”
“不用，你時序哥哥在老師面前可是紅人，保研知道嗎？”說著，時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角都快揚(yáng)到眼角了，“我——”
“你宿舍死人了？”
“呸?！睍r序呸了一聲，“我保送的啊！導(dǎo)師說到時候大四畢業(yè)直接保研到他手底下當(dāng)研究生?！?p> “喔對?！蓖趿键c點頭。
自己這個發(fā)小，初中升高中的時候是保送，高中升大學(xué)的時候，也是保送，明明不學(xué)無術(shù)，上課睡覺，下課嘻嘻哈哈，像是個小流氓一樣，但就是各種化學(xué)獎項拿到手軟，高三的時候，拿了個全國中學(xué)生化學(xué)大賽金獎，直接保送光明科技大學(xué)。
現(xiàn)在又能直接保送研究生，簡直就是完美人生的劇本。
“實驗室在這邊，你跟我來?！?p> 沒多久，王良就來到了大學(xué)里的實驗室。
許多學(xué)生占了大部分的實驗教室，倒是有一個專門供導(dǎo)師用的實驗室一直空著。
“喏，亞硝酸鈉、亞硫酸鈉，還有濃硫酸?！?p> 時序從柜子里取出這兩樣?xùn)|西遞給王良。
一通操作，一瓶二氧化氮和一瓶二氧化硫就制好了。
王良看著兩個塞上橡皮塞的玻璃瓶，想了想，又道：“再給我搞一瓶濃硫酸吧？”
“那不還有半瓶？”時序指了指試驗臺。
“我要純濃硫酸?！?p> “你殺人了？”時序下意識脫口而出。
“一瓶?！蓖趿紱]好氣地道。
“喔?！?p> 一瓶的劑量還是不能將一個人給腐蝕掉的。
不一會，一瓶純濃硫酸就擺在了實驗桌上。
“謝了?！蓖趿紮z查了一下三個玻璃瓶的橡皮塞，確定嚴(yán)絲合縫后，把它們小心地擺在包里。
“那我就先走了，有空請你吃飯。”
王良說。
“又是這句話……”時序翻了個白眼，“我不送你了啊，一會有課的?！?p> “行，謝了。”
待王良走后，從辦公室走出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
她戴著黑色的圓框眼鏡，頭發(fā)亂糟糟的，想來應(yīng)該是在辦公室過的夜。
“好哇！時序！你偷偷販賣藥品！”
“學(xué)姐，別污蔑人啊，那是我發(fā)小，而且剛才我們用掉的東西，我都記好了，算是我買下來的?！?p> “你發(fā)??？”學(xué)姐雙手抱胸，一屁股坐在時序面前的實驗桌上，“你就放心把一瓶純濃硫酸給人家？”
“他比我厲害多了，不會出什么問題的?！睍r序說道。
“真的假的？你時序都牛到天上去了？還能有比你更牛的人？”
“昂?！睍r序點點頭。
他在化學(xué)上，確實不如王良太多，夸張點說，甚至他時序都難以望其項背。
高中那會，他還經(jīng)常請教王良，甚至王良還押對了全國高中生化學(xué)大賽的題，不然以他時序的能力，雖說得獎很輕松，但金獎絕對沒那么容易。
“他哪所大學(xué)的？”
“呃……這個……”時序支支吾吾。
“帝理工？還是帝科技？”
“都不是。”
“那是哪個學(xué)校的？”
“咳咳，光明警察學(xué)院?！?p> “哈哈哈哈，時序，你說的這笑話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沒騙你，這是這真話?！睍r序怔怔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就去考了警察學(xué)院?！?p> ……
離開光明科技大學(xué)，王良隨便找了家咖啡廳，沒點咖啡，就這么干坐著等待高天的消息。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高天的電話就來了。
“良兒，搞定了，順利轉(zhuǎn)到刑警一隊，不過今天他們都回去休息了，恐怕有點難辦。”
“沒事兒，我只要崔紅英情人的資料?！蓖趿颊f。
“這個也有?！备咛煺f著，給王良發(fā)去一份文件，又在電話里說道，“一個建材公司的小老板，公司規(guī)模不大，長得還怪丑，他能和崔紅英這種名人交往本身就是一件怪事了?！?p> “兩人并沒有金錢上的往來，記錄很干凈，多半是盜用了別人的身份信息辦的銀行卡，這點還得繼續(xù)查，只要能查到有大筆的金錢交易，就能順藤摸瓜地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然后還有，早上六點的時候，明亮隊長帶著武輝他們?nèi)チ艘惶送鯊?qiáng)的住處，但無功而返，你這邊怎么說？”
王良看著高天給他發(fā)來的資料。
西風(fēng)區(qū)河岸三村……不是特別遠(yuǎn)，他打車半小時就能到。
“那就，河岸三村小區(qū)門口，我在那邊等你，開你自己的車?！?p> “行，那我馬上出發(fā)?！?p> ……
掛斷電話，王良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咖啡廳，叫了輛出租車，便趕往河岸三村。
半小時后，河岸三村那簡陋的小區(qū)大門就出現(xiàn)在了王良的視線里。
在門口稍微等了一會，高天就趕到了。
他把車停在小區(qū)里，便和王良一同朝著王強(qiáng)家走去。
雨已經(jīng)停了，但烏云還沒走。
天空微微亮，但還是有些灰蒙蒙的，只有少許的太陽光落在地面上，路上小坑里還是殘留著許多雨水。
王良抬頭看著401的窗戶，微微瞇眼。
“就是這兒了?！备咛煜乱庾R掏出煙盒，但又放了回去，“我剛加入一隊就擅自行動，這樣會不會不好？”
“沒什么不好的?！蓖趿紦u了搖頭，走進(jìn)幽暗的門洞。
剛走到四樓，402的門就開了。
防盜門只打開一條縫，里面的女人露出小半張臉和那布滿血絲的眼睛。
王良瞟了她一眼，她又連忙把門關(guān)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王良沒有理她，而是看向401的大門。
他伸出手，推了推木門，卻發(fā)現(xiàn)推不開。
“要不直接闖進(jìn)去？反正我是警察?！备咛煺f。
王良點點頭。
高天得到王良的準(zhǔn)許，后退幾步，剛準(zhǔn)備發(fā)力，身后就傳來了402里的那個女人的聲音。
“不要！”
樓道里的聲控?zé)艉鋈涣疗稹?p> 高天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向那個躲在防盜門后邊的女人。
“不要！”
女人不停地晃著腦袋，眼球上的血絲比早晨的時候更密了，精神似乎也瀕臨崩潰。
“不要！”
“里面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