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眼看劉備即將被斬于馬下,也是快速的在額頭和左右肩點了一下:“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就讓劉備死在這吧,可別再出什么意外了,阿門!”
但偽物主義戰(zhàn)士還是狠狠扇了何晏一個巴掌……
遠方的天際線邊,一面繡著【文】字模樣的帥旗出現(xiàn)。
“文聘奉劉荊州之命前來接劉豫州于襄陽做客!”
“干!”
何晏忍不住爆出粗口,面露絕望的盯著趕來的荊州軍隊。
“……”
曹仁和滿寵也是同樣的崩潰。
都追了劉備這么多天了,眼看就要得手,劉表偏偏要這個時候橫插一手?
與曹軍這面的慘淡相比,劉備臉上的表情卻輕快了很多,趕緊朝著文聘移動。
曹仁不甘心的騎馬往上走了兩步,就有一支箭矢飛來釘?shù)剿媲笆阶笥业牡胤健?p> “曹校尉!此乃荊州地界,再往前走,可就別怪我無情了!”
文聘作為劉表的嫡系,手里掌控著荊州大量的軍隊,此刻面對曹仁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劉表,文聘!”
曹仁此時恨的牙癢癢,卻又不敢發(fā)作。
他奉曹操之命前來只是為了平定劉備、劉辟之患,可不是讓他來討伐劉表的。
如今曹操正在官渡和袁紹對峙,為了大局,劉表只得安撫,不能逼迫。
不過曹仁還是不甘心,向文聘喊道:“吾等只是為朝廷捉拿叛賊!并無他意!只要讓我等拿了劉備,自然便會退去!”
文聘自然不肯。
他來的目的就是劉備,怎么可能讓人在眼皮子底下被曹仁帶走?
“曹校尉,是不是叛賊劉荊州自會決斷!”
“若是,劉荊州自然會將叛賊送往朝廷!若不是……劉荊州也會向朝廷說明!”
文聘的廢話文學(xué)再次激起曹仁的不滿。
不過他也知道文聘這算是給自己面子了,多少還留了些余地。
無論是曹操還是劉表都不想此時開戰(zhàn),曹仁也不想因為一個劉備而讓劉表介入官渡之戰(zhàn)。
“仁叔……”
何晏此時目中有兇光閃過。
顯然,他是想讓曹仁在這個時候不管文聘,直接上去將劉備斬殺。
但對何晏一向言聽計從的曹仁卻拒絕了何晏。
“劉表帶甲十萬,為了司空在前線的布置,我等絕對不可意氣行事!”
之前劉備劉辟加起來也就幾千流民,對官渡之戰(zhàn)起不到什么決定性的因素,所以曹仁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何晏的計策,就算有什么紕漏他也能控制住局面。
但是當(dāng)涉及到劉表這種級別的勢力,曹仁并不敢讓何晏在中間走鋼絲。
何晏依舊不甘心:“劉玄德頂?shù)纳鲜畟€劉景升!此時若不除掉他,日后必成大患!”
滿寵此刻也勸道:“何公子,便是劉備的威脅再大,也沒有河北的袁紹重要。做事還是要懂得取舍的?!?p> 何晏咬著嘴唇,看著劉備越來越遠的身影,也是無可奈何的低下頭。
“回去吧?!?p> “劉備如今兵員都被打散,再要起勢沒那么簡單。何況有劉表制衡他,他也不會像是在袁紹手下那樣侵犯豫州,短時間內(nèi)沒有威脅?!?p> 至少對于曹操來說,現(xiàn)在的局面算是好的。
以劉表制衡劉備,未必不是一招妙手。
曹仁將手搭在何晏身上安慰。
“況且我等寥寥幾人面對文聘大軍實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文聘這個時候要是膽子大一點,曹仁、滿寵、何晏估計都會栽在這里。
滿寵上前拉住何晏的韁繩,幫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自始至終何晏都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快要走出新野地界,何晏才回頭看去:“唯兵可為嗎?”
曹仁聽到何晏的呢喃,眼珠子也是陰惻惻的轉(zhuǎn)了起來:“玉郎,想報仇嗎?”
“嗯?”
何晏不爽,曹仁同樣一肚子氣。
“他劉表想保人就保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空怕他呢!”
曹仁指著就在新野邊上的幾座村舍:“不如我等將這些人全部遷往豫州!”
保劉備,怎么也要付出些代價!
亂世中人口就是最大的財富,曹仁此時已經(jīng)盯上了這片土地上的百姓。
滿寵對這個提議自然是拍手稱快。
論掠奪人口,滿寵也是行家。
官渡之戰(zhàn)爆發(fā)后,有不少汝南世家都投靠了袁紹,紛紛在地盤上建造塢堡抵制曹操。
滿寵也不慣著他們,直接招募五百鄉(xiāng)勇,攻下二十多個壁壘,設(shè)計誘殺首領(lǐng)十余人,俘獲百姓兩萬余戶,士兵二千人,徹底平定汝南。
面對劉表,即便不可能搶那么多人,但是搶個千戶百戶曹仁還是敢做的。
等到后方的步兵部隊一到,曹仁就將新野附近幾個村舍,共計五百戶百姓全部遷往豫州。
“玉郎不是也買了千畝良田嗎?不如遷些百姓跟隨你到許昌去,這樣也省的再找莊客佃戶?”
何晏也沒有拒絕,直接劃走了兩百戶百姓讓他們跟隨自己。
“這些百姓中……怎么這么多姓鄧的?”
何晏接過滿寵幫他統(tǒng)計好的名冊,發(fā)現(xiàn)入目皆是“鄧”字。
滿寵很適宜的向何晏科普道:“早在殷商時期,商王武丁便封他的叔父為鄧侯,建立鄧國。春秋時,鄧國為楚國所滅,其國君的后代有的就用國名'鄧'作自己的姓氏。并且由后人鄧況徙居南陽新野。”
能經(jīng)歷秦末戰(zhàn)火以及大漢四百年并活下來的家族,不論過的有多貧困,往上數(shù)幾代那都是有史可證的貴族,所以這個問題對于滿寵這樣飽讀詩書的人并不難。
就比如潁川的陳氏,可不單單是陳群那一脈才能代表潁川陳氏。故此,世家的根基往往要比想象的還要深的多。
何晏一邊聽滿寵科普,一邊翻閱著名冊,卻在看到兩個字時輕咦了一聲。
滿寵倒是沒發(fā)現(xiàn)何晏的異常,直到何晏舉著名冊拜托他找到這個人。
“鄧艾?”
“就是鄧艾!”
何晏滿臉笑容,就連因為劉備被劉表救走的郁悶都沖淡了不少。
“仁叔說的沒錯,這劉備他劉表不能白救!”
“天下之事一飲一啄,這有些事,還真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