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于老爺與石老爺相談,得知了此事的大致原由。且石老爺也推測,刀客們還會卷土重來的。這事,不會就這么平靜下去!
這,也正是于老爺所憂慮的...憑借著他多年的社會經(jīng)歷,他感覺此事不會就這么的安定下去,所以,必須有所防范...
第二天一早,于老爺便吩咐家里的管家,帶著禮物,趕去涪州州衙府,找州衙知州彭老爺溝通此事。這知州彭老爺,與于老爺頗有私交,所以,于老爺首先想到的就是知州彭老爺...
當(dāng)天中午,于府的管家就趕了回來,見到于老爺,回稟了上午之行...
于老爺從管家的稟告之中,更詳細(xì)的了解了此事原由...
此事的幕前幕后很是復(fù)雜,歸根,是成都府的兩派官商,以及他們背后的權(quán)貴勢力權(quán)利和利益的斗爭。畢竟,鹽業(yè)的利益頗巨,也干系著朝廷的稅收,自朝廷到地方,皆有派系為此利益明爭暗斗著...此次,是其中的一派官商掌握了另一派系的官商上下溝通販賣私鹽的把柄,借此上書朝廷,以求滅異幾。而另一派,則依托隱在他們身后的權(quán)貴,全力上下疏通,肅清鏟除無關(guān)知情者,力求化解。而像石老爺這樣,既不屬于任何派系,又知情其中,處境最為尷尬,既有派系追殺,又沒有自己的派系保護,只得遠(yuǎn)遁他鄉(xiāng),以求自保..
而這,是哪兩個派系的爭斗?于老爺問道...
管家說:我也問了,但知州老爺委婉的示到:多知,不如少知,或不知,方算明智。這其中的道理,于老爺自然懂得,也無須再問,只是感嘆此事太不簡單,必須早作打算,把此事化解過去...
當(dāng)晚,晚飯后。于老爺來到石老爺?shù)淖√?,簡單寒暄幾句后,便道:石員外,今天我從澎知州哪打聽到,你現(xiàn)在處境還很危險啊...說完,便看著石老爺。
石老爺聽聞,自有理會,便拱手說道:于老爺,我給您添麻煩了,實在內(nèi)疚,實在不知如何感恩于您,請問于員外,此事您有何指教...
于老爺笑道:哪里哪里,言重了,助人扶困,抑惡揚善,應(yīng)當(dāng)所為,這,是我們讀書人的基本,只是,與你糾纏的勢力頗為險惡,呆在這里恐不安全啊...
石老爺聽聞,回道:是啊,我也知道,而且,我還擔(dān)心此事會連累到您和香香...要真如此,我實在是,實在是...石老爺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語,只得輕嘆...
于老爺聽聞,忙回道:石老爺在意了,既出此事,就順其自然吧,要怪,也只能怪這混沌亂世了。既然我已牽扯其中,也別無它法,只能面對了罷,好了,我已想好,明天一早,我有一船貨物要起航去宜昌,你們隨船而走,到了宜昌,我已吩咐他們幫你找船去九江。本來,你傷還未好,理應(yīng)等待痊愈,但此處的確不應(yīng)久留。我雖在這小鎮(zhèn)有一定的影響,但,也是能力有限啊...不知石老爺是何想法...
石老爺聽完,內(nèi)心暖流涌動,感激的說到:感謝于老爺?shù)闹艿桨才牛也荒茏?,我這一走,他們定會為難與你們啊,我們一家,已經(jīng)虧欠你們太多,再不可讓您因我而受累,我,我決不能一走了之...
于老爺接話道:您不必?fù)?dān)心,我已大致思量好了,會妥善應(yīng)對的,而且,這是在我們的本鄉(xiāng)本土,自有優(yōu)勢,,既然香香舍身救你,我,必須擔(dān)當(dāng)起來,讓此事妥善解決,否則,我這為父的,豈不矮于我女兒,哪有這個道理,再者,做人要堂正,抑惡揚善乃根本,否則,豈不混沌無向,所以,還請石老爺相信與我,先速離此鎮(zhèn),其他我來應(yīng)對,您呆在這里,對解決此事無他幫助,先安全脫身,我這邊或許更好應(yīng)對,至于香香,我也打算好了,先安排她出去躲避一陣,之后,再慢慢計議...
石老爺聽完,聲帶哽咽的說到:不可啊,我怎可再因我而連累恩人啊,他們要找的是我,我怎可一走了之,我只求妻兒安好,便已知足,他們再來,我跟他們走,事因我起,也該由我來擔(dān)...
是夜,二人相談甚久,明月,也已當(dāng)空高懸...
第二天一早,石老爺在于老爺?shù)膭裾f下,聽從了建議,在天明之際,便攜一家大小以及隨從,登上了于家的貨船,順江而下,消失在濃濃的江霧之中。
而香香,以及其他受傷的相關(guān)人等,也在一早,乘坐幾輛馬轎,由幾位武丁的護衛(wèi)下,逆江而上,去武隆一帶修養(yǎng)躲避。事必,太陽已盡出,陽光,籠罩著初春的小鎮(zhèn)...
此時,于老爺與武師宋大山坐在于府后廳堂,商量著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以及該如何應(yīng)對...這時,家里的仆人進來稟告:于老爺,澎公子來了...
于老爺聽聞,忙說:快快有請...不多時,一翩翩公子隨引而進,進門拱手施禮,于老爺和宋大山也起身回禮,并吩咐家仆讓座沏茶。
這位公子是誰?他,就是知州彭老爺?shù)墓优韼洝?p> 彭帥年方十九,生的眉清目秀,自幼飽讀圣賢之書,雖未考得功名,但也有幾分儒雅。彭知州育有一兒一女,女兒十七,已在談婚論嫁。而公子彭帥,自打幾次名落孫山之后,有些意冷,不再哪么追求考取功名了,而是懶學(xué)投商,在家庭的背景下,做的也是順風(fēng)順?biāo)?。彭知州,一心想讓他考取功名,怎奈對他疼愛有加,也是半依半就與他。彭帥,還一直中意著于老爺?shù)膼叟谙阆悖策€讓父親幫忙姻緣,怎奈香香總覺得他浮夸戳戳,巧舌圓滑,對他并不中意。于老爺雖和香香提及過幾次此事,但香香就是不愿順從父母之命。在愛女面前,于老爺也沒做強求,想著順其自然吧。
待彭公子座定后,于老爺笑問道:彭公子,貴人駕臨,有何指教...
彭公子聽聞,趕忙起身拱手回道:于老爺客氣了,我昨聽聞香香受傷了,特來探望,并帶來些補品,望香香能快點好起來。說完,向門口望了一下,便有他的一個隨從手捧禮物,從門外進的廳來,把禮物放置在桌上,隨后退了出去。
于老爺見此,連忙起身道謝...
武師宋大山見此,便托辭了幾句,拱手告退而去...
這時,彭公子座在方椅上,平聲的問道:于老爺,香香此在何處?
于老爺回道:哦,我擔(dān)心有人找她糾纏,所以今一早,便安排她去一個清靜的地方養(yǎng)傷了。
彭公子聽聞,說道:應(yīng)該這樣,據(jù)我父親講,此次與香香廝打的哪些人,是成都三山堂的刀客,而且,他們不久便會再來,所以我父特意讓我過來,給您帶些口信。
于老爺聽聞,忙問到:家父有何指教?
彭公子答道:此次事件所牽扯的勢力復(fù)雜,而且背景也深厚,家父說,如果三山堂的人再來,作為知州,只能幫你在明面上依法處事,抵擋一陣,但也只能是點到為止,畢竟,他們的幕后,是成都府衙。于老爺您,要多做防范和準(zhǔn)備,家父也在想辦法進行溝通,盡量不要讓此事牽扯到你們。還有,哪群刀客所追之人現(xiàn)在何處?
于老爺答道:今天一早,我便安排他們乘船而去了...
彭公子皺了一下眉,隨即說道:于老爺仁義,幫人幫到底。只是,他走了,哪三山堂的人再來~~也罷,事已至此,見機行事吧...
于老爺隨后問道:公子可知這三山堂的來歷?
澎公子答道:這三山堂,原本是一家鏢局,在成都一帶頗有名望,成都一帶往西北的鏢,大多都是他們在接。老鏢主也是當(dāng)?shù)刂膫b客,但前幾年,老鏢主病故后,因膝下無兒,只有兩個女兒,所以,他把這鏢局托付給了他的大徒弟,讓他出頭打理,他大徒弟的大名不詳,只知到江湖人都稱之為平步追風(fēng)豹。據(jù)說輕功十分了得,起初,還算順當(dāng),但前兩年,他在江湖上結(jié)識了兩個異性弟兄,之后,他又漸漸的和官府熟絡(luò)到了一起,慢慢的,他管的鏢局竟開始接黑鏢之活。之后,不知為何,他不僅放任鏢局接黑鏢,還干起了刀客的勾當(dāng),而當(dāng)?shù)匮瞄T,也都是裝作不見,因為,他們的主顧,也有很多官府人士,官家在明面上解決不了的事,都會花高價請他們來解決,鏟除以及,滅口毀據(jù),等等等等,可謂無所不為。因為有著官家的庇護,這兩年,他們越發(fā)的肆無忌憚,而且,手下刀客也是越來越多,勢力頗巨,儼然是一方豪強了...
于老爺聽罷,心頭一沉,沒想到,對方是如此的勢力,未免有些緊張。隨后問道:哪老鏢主的女兒就不管嗎?說完,感覺也是明知故問。
澎公子答道:兩個弱女子,怎么管的,況且,官府都不過問,她們姐倆更是無力。不過,他還算有良心,去年初,他給了她們姐倆各自一大筆銀子,就算把鏢局給接手了...
于老爺又說道:看來,此事還相當(dāng)棘手啊!說完,面露難色。
澎公子接話道:據(jù)家父所測,哪三山堂的人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據(jù)聞,因此事由非同一般,雇主給他們的銀子也相當(dāng)可觀,可見,他們不完結(jié)此事,于上于下皆不可能不了了之。所以,家父讓我一早便趕了過來,一是看望香香,二是和您細(xì)商此事,以免有些差池...
于老爺聽聞,更加心沉,,心里百般思量...
這時,于府的一個家丁從前院飛奔而來,繞過院中的花壇草木,不顧禮節(jié)的闖進入廳堂,大聲的說到...于老爺,他們,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