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軋鋼廠
第二天一早，李衛(wèi)國早早就起來洗漱。
然后出去買了饅頭、包子、豆?jié){做早餐，順路去了供銷社買了三條大前門。
三塊七一條，三毛七一包，平時自己抽點兒，人情往來也能用得著，等街道分配工作了，拿來同事間走人情，這檔次也算不錯。
回到四合院時，二大爺已經(jīng)等在屋門口了。
“衛(wèi)國啊，我這都等你老半天了，上哪去了？”劉海中抱怨道。
“哦，出去吃個早餐，買點東西?！崩钚l(wèi)國笑了笑，接著說道：“二大爺，那咱走著？?！?p> 劉海中點點頭說道：“好，走吧，馬副主任在等著了。”
四合院距離軋鋼廠并不遠，走路半個鐘的路程。
越往東直門方向走，街上越亂，賣早點的就有不少，還有大早上起來找活的馬車、板車。
越接近工廠，環(huán)境越亂，一大片亂糟糟的居民區(qū)，都是棚戶區(qū)。
上萬人的大廠，一到上班時間，各路人馬不斷地從各個胡同小巷里走出來，一窩蜂往廠門口匯集還是非常壯觀的。
廠大門有人值守，放進去的都是穿著廠工作服的工人。
沒有廠服，就要被攔下，要求出示證件、介紹信之類的了。
馬副主任大老遠的就站著大門口門衛(wèi)值班室那了，二大爺領著李衛(wèi)國，快步走了過去。
劉海中笑道：“馬副主任，勞您久等了。”
馬副主任沒說什么，點了點頭，轉頭跟門衛(wèi)大爺交代了兩句，然后領著他倆進廠。
經(jīng)過門衛(wèi)大爺身邊的時候，大爺不由地打量了李衛(wèi)國幾眼，像是看什么新奇動物一樣。
三人一路直奔廠辦大樓，到了大門口，就看見有兩個青年等在那里了。
這兩個里面有一個應該就是頂崗的人。
一個二十八九歲，一米七五的樣子，一臉橫肉，打量李衛(wèi)國的時候也是透著一股濃濃的惡意，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里卻透著陰霾。
這又是什么個意思？
跟馬副主任要了八百塊，馬副主任的憎惡他還說得過去，你個莽貨為啥也是這幅鳥樣？
想不明白，李衛(wèi)國也暫時不去想，繼續(xù)打量另外一人。
這另一個二十出頭的是個羞澀小伙，對李衛(wèi)國倒沒什么特殊的情緒，算是有個正常人了。
馬副主任停下，轉頭對劉海中說道：“劉師傅，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辦就好了，你回去忙著吧?！?p> “誒，好的，那領導你們忙，有什么需要，隨時找我，為領導服務，在所不辭?！眲⒑Ｖ汹s緊表忠心道。
打發(fā)走劉海中，馬副主任拉著李衛(wèi)國走到偏僻處，遞給李衛(wèi)國一個信封。
打開信封一看，整整八十張大黑十，剛好八百塊錢。
確認錢款無誤，收入懷中，當即對馬副主任點了點頭。
給完錢，那就得辦正事了。
馬副主任才領著李衛(wèi)國和兩個青年直接往三樓人事處走去。
走進人事處大辦公室，里面坐了十幾張桌子不少人，全都在各自忙活各自的事，看見馬副主任進來，全都站了起來問候。
點了點頭，沒多理會，直接走過大辦公室，來到拐角的行政科小辦公室，馬副主任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哎呦，馬主任，您怎么來了。張股長，你也來了啊。”
行政科吳科長見是后勤處的領導來了，趕緊起身朝馬副主任和那位一臉橫肉的青年打招呼。
“有點小事要麻煩你了，吳科長，呵呵”馬副主任笑道。
“嗨，您有什么指示，直接讓人來知會一聲就是，還勞您親自來?！眳强崎L哪里敢接他的話，殷勤地說道。
馬副主任笑了笑，指著李衛(wèi)國和另一個二十出頭青年說道：“這是李鐵牛的兒子，李衛(wèi)國，他是退伍兵，街道可以給他安排其他的工作，所以不打算頂崗，準備把崗位給到他遠房的親戚張松。你看著給辦一下手續(xù)。”
做人事行政的，哪個不是人精，吳科長一眼就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當即點頭稱沒問題：“既然李衛(wèi)國不打算頂崗，讓親戚來頂也是符合規(guī)定的，您先請坐?！?p> 接著又轉身朝李衛(wèi)國和張松二人說道：“李衛(wèi)國同志，廠里給你的工作介紹信，還有張松你的人事檔案給我一下，我給你們辦下手續(xù)。”
李衛(wèi)國聞言，將介紹信遞給吳科長，張松也將人事檔案遞過去。
吳科長接過兩人的資料，點了點頭，對李衛(wèi)國說道：“你既然是自愿放棄崗位讓親戚來頂崗，得寫一份聲明，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煩?！?p> 說著又從抽屜拿出信紙給李衛(wèi)國，讓他寫份聲明。
嗯，合情合理，李衛(wèi)國當即找了張桌子坐下，給張松寫一份放棄崗位由親戚頂崗的聲明。
等李衛(wèi)國寫完，吳科長拿出印泥，讓李衛(wèi)國簽子按手印。
做完后，讓馬副主任等人在辦公室稍等，拿著資料就出了門。
十幾分鐘后，吳科長回來，遞給張松一張工作證。
翻開一看，軋鋼廠保衛(wèi)處保衛(wèi)科保衛(wèi)股：13級保衛(wèi)員--張松，端的是效率奇高。
而后，吳科長走到門口，往大辦公室喊了幾聲，叫來一位姓王的干事。讓他領著張松去后勤領工裝勞保，順便找直屬領導入職。
到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李衛(wèi)國什么事情了，吳科長給他開了張放行條后，就讓他自己回去。
收起吳科長遞過來的放行條，李衛(wèi)國徑直離去。
出了廠辦大樓，李衛(wèi)國眉頭都皺起了，這馬副主任有點邪門了。
哪怕他轉身走人了，馬副主任和那個張股長那帶著惡意的眼神都一直盯在他身上，一直到他走出十米外，都不曾減少過。
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剛轉業(yè)，也沒跟誰結過什么仇啊。
難道是便宜老爹李鐵牛的鍋？
李衛(wèi)國想了想，還真有可能，首先他和這個馬副主任和張股長沒見過，不可能有什么恩怨。
其次，他那便宜老爹一死，這兩個人就來買工作，還帶有惡意，雖然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但是情緒這種東西并不是能完完全全控制的，總會通過不同的形式露出來。
也許...便宜老爹老李的死還事有蹊蹺呢，李衛(wèi)國如是想到。
但是李衛(wèi)國沒法確定，只是有這個猜測。
不過，不要緊，他還能找街道辦重新分配工作。
哪也不去，就軋鋼廠，就保衛(wèi)科了。
他倒要看看，具體是個什么情況。